蕭雲桀與蕭信澤同時心中一個咯噔，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父皇賜了食邑，便是有將那作為玄王封地的想法，若蕭墨淵真的被踢出了上京，便再也沒有資格與他們爭搶皇位，可為何偏偏是富庶的雍州！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永初帝說出口的話，沒有一個人敢反駁。

然而經此一事，眾人的心思不由活絡起來看向蕭墨淵的目逐漸變得炙熱。

從前或許是他們看走了眼，不過沒關係，一切為時不晚，他們還有機會與玄王結。

君凝與蕭墨淵回到府邸時已過了戌時，府中燈火明亮，王爺、王妃未回來，丫鬟小廝們又怎敢先行睡。

“王爺，蒼流來信。”

“什麽事？”

“青州謝氏之謝妗玥已渡過汜水，不出五日便可抵京，蒼流問王爺，可要攔上一攔？”

青州謝氏乃是百年世家，在青州城說一不二，一呼百應，謝妗玥更是謝氏嫡，自小便萬千寵，如今謝妗玥嫁與定王，對定王而言有如如虎添翼，青州謝氏一族定會鼎力支持他。

蕭墨淵搖了搖頭。

“不必，本王與蕭信澤之間的事，沒必要為難一個子。”

謝妗玥脾氣秉如何，他們都不曾知道，隻聽別人說是個疏良有才氣的小姐，至於傳言真假，隻有見過了才算知道。

“是，王爺，屬下退下了。”

夜已深，滄影十分有眼力地退了出去，關了房門，不再打擾兩人。

“阿凝，你真的不怕那箭矢的聲音了？何時的事，我竟不知道。”

蕭墨淵言語間盡是輕鬆愉悅，仿佛這件事比曾經的任何事都值得開心。

君凝眉宇間不自覺的也浸染了笑意。

“這還要從那日在平康伯府說起……多虧了婁氏，不然我如今許是還不敢麵對。”

君凝將事的來龍去脈與蕭墨淵娓娓道來，蕭墨淵聽後，沉思片刻，問了一個君凝最怕聽到的問題。

“阿凝，你從前……可曾過箭傷？”

君凝：“……”最怕蕭墨淵問這個問題。

終究，該來的還是會來，依蕭墨淵的聰明，他定然在那日郎中診出來的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些，隻是到了今日，全然好了，他才開口。

死前一刻的場景不斷在腦中浮現，君凝了心口的位置，曾經的仇恨永遠不能忘記，也不敢忘記，但那日被弩箭穿心口的疼痛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的被消磨而去，亦或許是因為蕭墨淵的緣故，心髒曾經被穿的那一竟神奇的因為麵前的男人，緩緩止息了疼痛。

聽不到君凝的回答，蕭墨淵神淡了幾分，並未再追問下去，隻輕輕挲著君凝放在他上的手，似乎在安著君凝的緒。

“阿凝，都過去了。”

雖然他如今還不知道在阿凝上曾發生過什麽，但他會永遠陪著，絕不會再讓再到一點兒傷害。

“蕭墨淵，謝謝你。”

“阿凝，與我還說什麽謝……”

蕭墨淵的聲音逐漸變低，月過窗，男人眨了眨眼睛，朦朧間，麵前的一片漆黑中，似乎出了一微弱的亮。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蕭墨淵渾一僵，他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又眨了眨，

如此反複了數次，才終於敢相信這不是他的錯覺，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當真可以到了一微弱的亮了。

他終於可以見一見他的阿凝了。

“蕭墨淵，那時拉驚寂弓時，你說有七的把握，此話當真？”

“嗯，那副弓箭我曾見過，母妃留下來的圖紙中便有關於這把弓的故事，那些人拉不此弓，不出箭，其實並不是因為此弓有什麽邪門的地方，而是因為彎弓上設了一機關，那機關極其刁鑽，若有人到了這機關，便可拉弓，而想要出箭，這便全靠對此弓的掌握程度了，隻有找到了唯一準確的角度，方能出一箭，這便是驚寂弓名字的由來，驚為一，寂為多，若能發揮他的全部威力，唯有對它十分通才行。”

蕭墨淵娓娓道來，君凝不住點頭，怪不得，就說，這世上哪有那樣邪門的東西，原是設計者在其中設計了機關的緣故。

等等……！

“你方才說……母妃留下來的圖紙，那不就是說……”這驚寂弓難不出自蕭墨淵母妃之手？？

君凝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蕭墨淵不置可否，緩緩點了點頭。

“……”

如今明白了，平日裏麵對挑釁，蕭墨淵多半置之不理，今日靶場，蕭墨淵卻一反常態，不但應下了那明晃晃的刁難，還任由將那三支箭向了蕭雲桀三人。

如果沒猜錯的話……

“阿凝，卻是你想的那樣，這驚寂弓是我母妃製作出的東西，偶然失在了南陌，今日我見到了，無論如何都要奪回來。”

即便君凝不問，蕭墨淵也從未想過要對君凝瞞這件事。

眼見蕭雲桀拉開了弓，他更不可能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母親的東西落日他人之手。

君凝眨了眨眼睛，後知後覺的理清了事的來龍去脈，也對這位未能見過的母妃剛剛有了些了解。

“阿凝，我並不知道母妃的樣貌，我出生那日，母妃便被人奪去了命。”

“可本王知道，母妃一定是很我的，出生起直到十三歲的衫都是母妃懷我時一針一線親手繡出來的，父皇說母妃不知道我是男孩還是孩，便各繡了一套，也許……也許那時候母妃便知道自己會出事……”

蕭墨淵斂下眸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了更低聲的呢喃。

君凝心中一疼，這種又何嚐能不清楚呢，母親去世時，也不過幾歲的年紀。

甚至比蕭墨淵幸運些，至母親陪著到記事，記得母親的音容笑貌，

蕭墨淵卻什麽也沒有，隻能穿著母妃做的服，一點點長大，甚至母親的忌日是他的生日，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王爺聽說過一個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