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給他做心理治療。”
木寧反問,“心理治療要那樣做?”
程時瑜無奈笑笑,“顧先生酗酒很兇你應該清楚,我要去沒收他的酒,爭搶過程中,打翻了酒杯,然后就在他房間里沖了個澡。”
是第一次被顧知胤允許用他的浴室。
不用想也能猜到,是故意氣木寧的。
“木小姐,其實你來這里后,顧先生經常看你。”
“你跟夏夏在庭院里發生的一切,他肯定都看到了,所以你別擔心,他沒有誤會你推夏夏。”
“只是我沒想到,孩子摔倒會刺激到他犯病,他一直在你面前忍,我去他房間,是為了做心理干預治療。”
木寧來的這幾天,程時瑜就察覺到顧知胤緒逐漸不穩定,結果夏夏磕破腦袋正好刺激到他。
誤會解開后,木寧并沒有因此到輕松,反而心里更堵了!
離婚、孩子……兩年前發生的種種,導致他患上重度抑郁。
全都是因為。
不知道這兩年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木寧心里很,有些失聲的開口,“他現在呢?”
“你走后,他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我怕他有輕生的念頭,就人來撬了鎖。”
“我給他水里加了安眠藥,他還在睡覺。”
木寧放下茶杯,“我上去看看他。”
……
房間里很昏暗,只有一盞起夜燈,淡淡的籠罩在床頭。
男人平穩的睡著,木寧走到床邊坐下,過昏黃的線,打量著他的臉龐。
兩年不見,他似乎沒有太大變化。
眉眼比以前更深邃了,臉頰消瘦了些,顯得更有棱角,看上去也單薄了許多。
整個人都是病態的蒼白。
木寧忍不住出手,他的眉骨,撥開他的額發,看見了他鬢角有幾白發。
木寧指尖一,心像被利劃過,不知道有多心疼。
認識他快十六年了,竟然在他上看到一衰老的痕跡。
木寧不承認也得認,他在被歲月消磨,可他并沒有嘗到多幸福時。
伴隨他的,更多是孤獨和痛苦。
凌晨兩點,顧知胤醒了。
程時瑜給藥的劑量比較大,原本是想讓他一覺睡到天亮,結果中途醒來,意識還沒完全清醒。
在昏昧不定的燈里,他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木寧。
以為是在做夢,忍不住嘶啞的喊,“寧寧。”
木寧閉著眼并沒有睡著,聽見他的聲音,立即睜開眼,看見他偏著頭,疲憊的看著,蒼白的手放在被子外,指尖微微向抬著。
木寧遲疑了下,手握了上去。
他抬著沉重的眼皮,嘶啞的開口,“寧寧回來了嗎?”
木寧坐在床邊,“嗯,我回來了。”
他又看了一會兒,闔上眼眸,聲音微微沙啞,“假的我也信。”
“這次在夢里待久一點吧。”
他手指用力,把木寧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然后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木寧鼻頭一酸,差點掉淚。
不敢發出丁點聲響,看著他呼吸平穩的睡著了。
生怕跑了似的,攥著的小手。
木寧到他掌心的溫暖,心里無比酸,俯下,輕輕趴在了他懷里,著他起伏的膛,聽著沉悶有力的心跳,任由眼淚肆意流淌。
次日清晨,過窗簾,散落進來一些微。
顧知胤醒來后發現懷里空的,立即坐了起來。
房間里窗簾在飄,沒有一來過的痕跡。
他恍惚了下,自嘲的扯了扯,果然又是在做夢。
他心如死灰的躺了回去,空的盯著天花板。
每次夢醒都會下意識找,像個傻瓜一樣,總覺得回來了。
明明已經習慣了期待后又失,為什麼心臟還是這麼疼。
手了左膛的位置,那里有一傷,兩年過去,依舊撕扯的疼。
房間的門突然發出輕響,有人進來了。
顧知胤沒理會,閉上了眼睛。
反正不會是……
“醒了吧,我給你把早餐端上來了。”
顧知胤豁然睜開眼。
窗簾被拉開了,一片刺眼的眼傾瀉進來。
他下意識抬手擋了擋,眼前出現一道的影。
“快起來。”
顧知胤一陣恍惚,以前的每一個早上,都會的喊一聲“快起來”,然后拽著他的手,把他從床上拖起來。
木寧把早餐放在床頭柜上,擋住了他眼前白亮的線,“發什麼呆?”
線消失后,顧知胤思緒瞬間回籠,立即清醒過來,盯著木寧的臉,冷冷開口,“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干什麼。”
木寧揚了下眉梢,他是不是忘了昨晚半夜抓著的手不放了?
> 這安眠藥夠猛啊,跟喝醉酒一樣,一覺醒來自己干了啥都不知道?
也許他記得,故意裝作不記得呢。
不過他這樣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
木寧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努,“不是你讓我回來的嗎?”
顧知胤微愣,邊泛起冷笑,“你在臆想什麼?”
“……”木寧噎住了。
那寺廟里那個祈福牌鬼寫的?
木寧覺得自己穿他,他肯定會當場炸掉,索閉上不說話。
顧知胤撐著坐起來,躺靠在床頭,習慣的手拿煙。
木寧太悉他了,一看他這作,就知道他想干什麼。
直接用攔住,“把早餐吃了,還有藥。”
顧知胤抬頭看著,冷的目變得戲謔,“管我?”
“倒沒有想管你,主要是你因為舊病復發,怎麼說我都要對你負責。”
顧知胤漸漸蹙眉,直勾勾的盯著,眼神有點兇。
為什麼會知道這些,難道是……
木寧咳了一聲,“程醫生都告訴我了,你昨天……”
“木寧!”
顧知胤厲聲打斷,蒼白的側臉失盡。
都知道了。
這兩年他怎麼過的,全部都知道了。
顧知胤咬牙關,狼狽的別開頭,閉上眼冷漠道,“我不需要你可憐。”
“哦,沒可憐你,你過得這麼好,有人有兒陪著,這里又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整天悠閑垂釣,擺弄花草,我羨慕還來不及。”
顧知胤氣的渾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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