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被子,坐在了床邊,絕道:“那你把蓮子粥端給我吧。”
小丫鬟面一喜,連忙將蓮子粥端了過來,道:“姑娘請慢用。”
桑窈接過碗盞,拿著湯匙輕輕攪,蓮子的香味擴散開來,沖淡了些鼻尖的藥味。
這才后知后覺發現了不對。
這兒不是陸廷的私苑嗎,為什麼謝韞會出現在這里,暈了以后還能在這睡一覺就罷了,喝完后還能去見謝韞,怎麼弄的像是謝家一樣。
桑窈遂而抬頭問:“你們知道謝韞為什麼會在這里嗎?”
“謝大人今日是奉命來扣押五殿下的,其余的奴婢也不知道。”
桑窈嘗了一口蓮子粥,里面似乎加了糖,甜味令口中的苦退去了一些。
想起來了,陸廷當初來見時后來的確走的匆忙,小太監還說了一句出事了,那時并沒有在意,還以為陸廷理完就會回來,沒想到直接被扣押了。
事態似乎比想象中要嚴重一些,陸廷這麼些年來如此寵,因著上的寵,以及其自的才華,做事從不收斂,朝堂外都是一片贊譽,有人甚至還在猜測,如今的太子資質平庸,誰知道到后面這東宮他還能不能坐得住。
所以平日陸廷就算是有過錯,大多也都是被圣上口頭訓斥幾句,再嚴重些也就是足,從未傷筋骨過。
如今竟然能被直接扣押,這事可想而知絕不是什麼小事。
桑窈對政事并不了解,也不知道眼前這個況對父親來說到底是否有利,但猜測,況應當好了一些。
陸廷都已經這樣了,定然是不能再去查父親,那此事要麼就此擱置,要麼就是到另外一個人的手里。
不管怎樣,應該都比陸廷強。
桑窈不由稍松了口氣。
想起一回要去見謝韞,那口氣又提了起來。
實在是沒什麼胃口,僅吃了半碗后便放下碗,稍收拾了一番便被帶著出了門。
此時,天已經完全黯淡了下來,
夜間靜謐,唯有明亮的月亮掛在半空,偶爾會傳來幾句說話聲,讓這偌大的別院顯得不那麼可怕。
桑窈覺得,自己的生活多被這個手冊影響了。
倘若沒有意外撿到這個手冊,關于謝韞,大抵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煩惱,當初先為主的認為謝韞喜歡自己,其實除卻這個莫名其妙的手冊,也沒有什麼其他證據。
從謝韞本來看,更是看不出任何蛛馬跡,他也從未直言過喜歡,也許這是一場誤會呢?
雖說桑窈實在想不通需要有怎樣合理的理由才能解釋這個冊子出現,但這也不重要。
反正也不喜歡謝韞,以后且就當沒見過這個冊子吧。
但這種東西也沒法還給他,就只能就此封存了。
思忖間,丫鬟已經帶著桑窈進了一院子,院燭火明亮,守著不一臉肅穆的軍。
凈斂正守在門外,遠遠瞧見桑窈過來,端正了自己的站姿,在桑窈走近時溫聲道:“桑姑娘,公子還在同二公子議事,勞煩您現在此稍等一會。”
凈斂指著隔壁的廂房,笑意溫和。
桑窈哦了一聲,道了聲謝便轉進了房門。
兩人這短暫的對話聲清晰的傳到房間里。
燭火晃下,謝韞坐在太師椅上,面前是數卷擺放不太整齊的卷宗,溫暖的燭并未使得男人的冷淡眉眼有所緩和,他垂眸翻看著卷宗,如若未聞。
這私苑是陸廷在宮外所居之所,他平日來的也不多,他們倒不指真能從這里搜出什麼,只是還走的流程總得走。況且關于陸廷貪腐的證據不,總得有個合適的契機拿出來。
所以今日才在這耗費了這麼長時間。
謝檐將手中的東西挑出幾個重要的置在一旁,率先打破沉默,他挑了挑眉,略作訝異:“嗯?桑姑娘怎麼在這?”
謝韞神不改,道:“巧。”
瞧這副模樣就知道又是在敷衍他了。
他的這位弟弟向來如此,見不愿意的回答的問題,心好了會諷刺你兩句,心不好就是隨便敷衍,很不討人喜歡。
他早已習慣。
謝檐嗯了一聲,隔了一會后又在沉默中開口道:“可如今已是戌正時分,桑姑娘還未曾出閣,阿韞此舉是否有失偏頗呢。”
等了半天,也沒人回復。
謝檐臉上笑意更甚,他清了清嗓子,站直道:“這別院中無甚可搜,今日就且到這吧。”
謝韞道:“把陸廷帶走。”
陸廷已經快折騰兩個時辰了,不停的喊著著要見謝韞,如今這罪尚且還沒定下,底下人也不好對他。
謝檐道:“這可不是我分之事,阿韞記得早點回家。”
謝韞又沒理他。
謝檐也不尷尬,自在的拂了拂袖,站在了門邊,又以兄長之儀囑咐了句:“記得送人家姑娘回家。”
謝韞終于放下了手中的卷宗,略顯煩躁的看向了他。謝檐笑意溫和,走出了門。
凈斂在謝檐走后才進了房門,裝模作樣的問了句:“公子,廚房備的有膳食,屬下命人去給您端過來。”
謝韞擰了擰眉心,神看著有幾分疲憊,他道:“不必。”
凈斂剛想提醒謝韞,桑窈就在隔壁廂房時,謝韞已經自己站起來,闊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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