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圣寵終有盡時,桑姝當初能封妃就已經很厲害,雖然是妃,但其實并不如那些有家族保駕護航的人,所以行事一直很低調。
沒想到沉寂兩年后,突然有了這麼一出。
桑窈才替桑姝高興起來,謝韞便抿住,又道:“不過我猜,那個孩子應當是假的。”
桑窈又啊了一聲,筷子里的啪的一點掉在了桌子上。
第95章 過來
桑窈筷子,皮疙瘩都起來了,紅潤的雙微微張開,磕磕道:“假……假的?”
桑窈之前聽說帝王死后,無子嗣的嬪妃需要殉葬時,曾經胡說過一要不騙騙皇帝,可說歸說,欺君可不是兒戲,稍有不慎,就是誅滅九族。
沒想到姐姐沉寂那麼久,一上來就搞那麼大。
坐直子,看向謝韞道:“你怎麼知道的?”
如果謝韞知道,那會不會有旁人也知道,這樣一來萬一被別人住了把柄,制于人事小,屆時東窗事發,嫁出去了尚且還好,姐姐和爹爹該怎麼辦。
謝韞道:“猜的。”
他頓了頓,又安道:“不必擔心,旁人應該猜不著。”
陸荔在許久之前就同桑姝有聯系,這次假孕事件里或多或都有陸荔的手筆,他做這些事未曾刻意瞞謝韞,所以謝韞能猜到也不難,旁人就不一定了。
桑窈卻吃不下去了,低了聲音,道:“可是宮里太醫那麼多,倘若是那腹中子不是圣上的倒還說的過去,這假孕……當真沒有一個太醫查出來嗎?”
謝韞嗯了一聲,道:“似乎是一味藥材,服之會現喜脈。”
桑窈不由想起不久之前進宮,見姐姐擰著眉頭喝過的藥湯。
當時就約覺得這藥不太對勁,覺得姐姐興許是在騙,但又想那是姐姐自己的事,作為妹妹,知道的越多對姐姐反而越不好,所以就算是察覺了,也沒有去質疑。
當初還覺得皇后的病有點蹊蹺,尤其是在見了姐姐以后,更覺得不對,如此看來,這其中未必沒有姐姐的手筆。
桑窈愣了好半天沒說話。
說不定在跟爹在家里糾結中午想吃什麼時候,姐姐就已經在暗自謀劃怎麼除掉皇后了。
姐姐……也太厲害了。
怪不得當初姐姐不讓宮,就這種,進宮本活不過三天。
丫鬟進來撤下碗筷,桑窈跑到謝韞跟前,忽而想起一事來:“對了謝韞。”
謝韞順手讓桑窈坐在他上,姿態散漫的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著垂下來的披帛輕紗。
他對這種終于沒人打擾,休沐就是休沐,可以好好待在房間陪桑窈的狀態十分滿意。
他嗯了一聲,道:“怎麼了。”
桑窈擰著眉,道:“上次我去凝香樓是因為我收到了桑茵玥的信,今日我問了問,才知那信應當是我大伯他們給明融的。”
早在昨天,這件事其實就已經被查清楚。
謝韞知曉這信的由來,但他到目前為止,并沒有打算去追究桑家大房一家。
桑窈看著謝韞,道:“你不必顧念我……”
“該怎麼弄就怎麼弄吧。”
不是冷漠,而是對他們實在是沒什麼。
大伯一家已經不是第一次想從上獲取利益,小時候他們就看不起爹,常常冷言冷語,桑印升后府一切才變的和諧,但這種和諧一直都不是出自,而是因為爹刑部侍郎這個位置。
后來新婚,大伯母想讓謝韞納妾,又想讓借著從謝韞上索求。這些倒罷了,不過是勢利一些,貪著小便宜,親戚一場,不理就好了。
但這次及到了桑窈的底線。
若不是有謝韞,今日說不定就已經命喪黃泉,雖沒什麼追求,卻也最是惜命。
有了這第一次,難說不會有第二次。
謝韞挑起角,道:“窈窈想怎麼置。”
桑窈默了默,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道:“我哪里知道,你之前見了這樣的問題是怎麼弄的,那這次就怎麼理啊。”
謝韞輕飄飄道:“那就斬草除吧。”
“……”
桑窈趴在謝韞上,聞言形僵了僵,好半晌后,才對上謝韞那雙含笑的眼,試探著道:“這……會不會有點夸張了?”
但對謝韞來說,并不夸張。
雖然他很不愿意承認,但這次的事,的確讓他直到現在都還在后怕,明融這個將死之人,且就不提了。
按他以往作風,桑氏那兩個人時怎麼也跑不掉。
看著桑窈那張詫異的臉蛋,謝韞把摟懷里,還是道:“開玩笑的。”
桑窈放松下來,道:“我就說太夸張了嘛。”
謝韞的手在背上來回挲,在桑窈話音落下時,他有些突兀的說了一句:
“窈窈,是我錯了。”
“什麼?”
這次的桑窈,是被他連累。
明融與陸荔的事,其中有他推波助瀾,若不是因為他,明融不會盯上桑窈。
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去小看這個狗急跳墻的人。
他低聲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轉眼已至重,按古例,今日桑窈需歸寧父母,還要再回桑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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