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三死了。

被一條毒蛇了結了命。

這個消息傳到曹志誠耳中時，他正和他們派系的幾個要員一起商量著如何救出曹老三。

偽證已經造好，就差一個偽人證，正在尋中，這個偽人證做完證是要滅口的，他們會賠償一大筆銀子。

但，不是所有人的都愿意為了銀錢丟命，且還得可靠，故而他們需得費點心思。

但此事也必須是今日要搞定的，這樣明日早朝之上就可直接為曹老三翻案。

皇帝的松口，在曹黨看來就是皇帝對他們的讓步，這讓曹黨一派信心十足。

這次若事，不僅僅只是救出了曹老三。

還是曹派與皇帝的較量取得關鍵勝利，這會讓他們曹派勢力在朝堂之上更加穩固，也讓追隨者更加堅定地擁護他們。

可，他們計劃還未施展開。

人，死了！

死了！

“查，給我查，查出手之人本首輔要將他碎尸萬段。”曹首輔當即暴喝，他任首輔多年，極在下屬面前發怒失態。

曹老三的死，給他打擊太大，他第一反應便是皇帝出爾反爾，但沒有證據的況下，他無法去尋皇帝要說法，只得尋到了刑部尚書頭上。

刑部尚書正晦氣著，刑部大牢一月之連死兩人，一個是被曹家害死的，一個死的是曹家的。

他任刑部多年，謹慎小心，盡量避開曹家才安穩到了今日，卻不想，眼看著還有一年便能退下來安晚年，卻被曹家給纏上了。

沒錯，在他看來這就是曹家找事，若不是曹老三手得太長害死了前大理寺卿，他也不會被關進刑部大牢，不進來就不會死在這里頭。

簡直是毀他晚節，他還能有什麼好態度對待曹家人。

故而，曹志誠要他給個說法時，他直接命人將一個籠子提到了曹志誠面前，那籠子里裝的是咬死曹老三的毒蛇。

當時曹老三被蛇咬，發出凄厲的聲引來了獄卒，獄卒及時抓住了那蛇，思及

被咬的是曹家人，獄卒沒敢將蛇打死，留了個活口鎖在了籠子里。

就怕曹家追責，他說不清，也得跟著遭殃。

刑部尚書指了指那蛇，對曹首輔道，“這便是兇手。”

“好端端的刑部大牢為何會有毒蛇？付尚書不該是出放蛇之人嗎？”曹首輔臉沉如水。

付尚書搖了搖頭，“本未曾查到還有幕后之人，首輔大人若不放心，可再查查，但眼下是酷熱季節，正是蛇蟲鼠蟻出沒的時候，牢獄之中有這些也是不可避免的。”

畢竟監牢又不是客棧，需得每日給你打掃干凈。

曹家自然是要查的，曹志誠在聽到曹老三去世的消息后，便命人去查了，可查到的結果，亦是如此。

本沒有可疑之人接近刑部大牢，他甚至還懷疑過逍王那伙人，可查不到任何證據，逍王一大早就出了城，本都不在京城。

他看向刑部尚書，眼神厲，“我三弟是在你們刑部出的事，你們刑部該給我們曹家一個說法。”

什麼都查不到的況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刑部的人作犯科害了老三，而刑部命于皇帝。

付尚書也是為一輩子，如何不知曹首輔的深意，他拂袖，亦冷了臉，凜聲道，“本已將兇手到首輔面前，信或不信都由首輔。”

曹首輔自是不甘，兩人槍舌劍掰手腕時，曹府的下人急急跑來，“老爺，老爺，老夫人暈倒了……”

文淵巷里，姑姑蹲久了，便直接坐在了地上，手始終著那塊地面。

夜愈發的濃郁，隔壁人家的燈亮了，又熄了，整條文淵巷進夢鄉時，終于等到了，想見的人。

顧逍和謝酒一行人，在城

門將關時，才回的城。

送了謝酒回鎮國公府，他便回了逍王府，卻聽得護衛來報，又有乞兒給他送信。

顧逍展了信，信中直言便是先前給送信之人，出宮一趟不易，想約顧逍在文淵巷無被害的小院見一面。

信中提到無，顧逍便決議前去會會。

但莫離莫棄不放心，先去了小院附近查探，確認這里只有一人，且聽呼吸不會功夫，這才讓主子前來。

顧逍看著面前的人，有些悉，但，又不太確定，“開春？”

按理，此人應該已經出宮了，不該還留在宮中，且，此人還做了男子打扮。

姑姑在屋里點亮了燈，的眼睛在燭下有些泛紅，面上卻是笑道，“多謝殿下還記得奴婢。”

承認了自己的份，抬手請顧逍座。

顧逍頷首坐下，母妃死后，他被皇帝接進宮里住過一些日子，四個護衛自是也得跟著進宮的，他之所以對開春這個宮有印象，是因為無。

他不止一次從無里聽說過開春，用無的話說，開春是這世界上第二對好的人。

第一是他。

連莫離莫棄莫念都排在了開春之后，為此，他們三人曾嬉鬧過說無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皇宮復雜，他擔心無單純被人利用，故而讓另三衛對開春這個人多有留意，他對這個人也有了印象。

后來，他帶著四衛去了遼東軍營，回來無被害，他殺了幾人，打了三皇子后被發配玉幽關，與開春再無集。

“你尋本王有何事？”

開春今日來就沒想過瞞，開誠布公道，“殿下，我如今在宮里不再開春，而是姑姑，伺候在皇后邊。”

顧逍眉頭微攢，皇后邊有個得用的姑姑，他是知道的，且皇帝針對皇后的計劃里，亦有這個人。

br> 是皇帝的人，怪不得能在宮里改了名諱，調到皇后邊。

姑姑見顧逍神，便知他應是知道了自己與皇后的事，眼眸下意識閃爍，心里愧萬分。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掩去慚，語帶請求，“殿下，開春今日來，是想請您想辦法殺了曹老三。”

“為什麼？”

姑姑眼神陡然冰冷，“開春想要給無報仇。

當年，刺殺你們的人，是曹首輔下令，曹老三聯絡的，而皇后和三皇子配合牽制皇上，導致無人及時救援你們，他們都是兇手，所以他們都該死。”

“你和無是什麼關系？”

顧逍從不相信，這世界上有無緣無故的好，更何況是費心為無報仇。

姑姑對上顧逍的視線，紅著眼睛，說出了令顧逍震驚的話，“無是我的兒，生在這文淵巷。

殿下，或許你不知，我們母也曾在這文淵巷住過的，就在你家附近的一間小院里。”

“你怎麼會是無的娘，你多大？”一直跟著顧逍后的莫離驚出了聲。

他將無視為親妹妹般，想到無的慘死，他又質問道，“你既是無的娘，為什麼要賣掉？還有在宮里時為什麼不認？”

姑姑苦笑一聲，“我自小被父母買給人做養媳，那人買下我，便將我安置在文淵巷，生下無那年，我剛滿十三。

我不得不將送出去，因為是兒，也因為不是那個人的孩子，買下我的那個人，曾是務府的管事。”

“太監？”這回連莫棄都忍不住出聲。

太監自是無法有自己的子嗣。

姑姑點頭，“他想要香火，便買下了我，將我安置在宮外，因他負責宮里采辦，可時常出宮。

可他如何有能力讓我有孕，便尋了旁人，沒想到生下來的卻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