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將心頭那痛意了下去，“你……你到底想做什麽？”

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話來，卻嘶啞得隻有眼前的人才能聽見。

“既然我答應他會為你引蠱，自然不能食言。不過，我不會抹去你關於他的記憶,你會眼睜睜看著他被噬心蠱折磨而死，這一生都活在愧疚與痛苦之中。”

聖獰笑一聲，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匕首散發著寒，看得瓔心頭一陣冰涼。

“你可知道引蠱最簡單的法子是什麽？是將他的口剖開，將劃開你手上那道傷口，將你的手放在他跳的心上，蠱蟲就會鑽他的心裏。”

說罷，聖就用匕首挑開了司堯臣的服。

眼見著匕首已經在司堯臣的心口劃出了一道痕，瓔目眥裂，用嘶啞的聲音喊道：“住手！”

聖自然不會住手，反而還往裏刺得更深了。

湧了出來，司堯臣全然沒有知覺，連眉心都不曾皺一下。

就在聖想要將他的口剖開的時候，瓔突然起，抓住了的手腕。

而後將匕首從手中奪了過來。

用力將匕首扔出去，幾乎扔到了營帳門口。

發出了“哐當”一聲響。

“你……怎麽可能？”聖看著紮在手背上的銀針，麵目扭曲。

瓔一腳將聖踢倒在地，從袖裏拿出銀針來，在司堯臣上紮了幾針。

他卻沒有半點要醒來的跡象。

“你對他做了什麽？”瓔取下頭上的發簪，抵在聖的咽。

夜景湛跟珈蘭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阿瓔姐姐，你這是做什麽？”珈蘭快步過去，將二人分開。

將聖扶到一旁坐下，轉頭勸道：“阿瓔姐姐，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司堯臣求，才這樣做的,你不能怪。”

“不能怪？”瓔冷嗤一聲，“你當真以為為了引蠱是為了救我？”

“不……不然呢？”珈蘭磕磕地問道。

“方才可是故意將我喚醒的。”說話間，瓔又在司堯臣上紮了幾針。

他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瓔轉走到門口，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匕首，而後來到了聖麵前。

珈蘭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將匕首刺聖心口！

噗嗤。

刀刃劃破，聖發出了一聲慘。

“為什麽？”抬眼看向瓔，渾濁之中多了一抹，“為什麽你沒事？”

“我可是神醫孫平穀的徒弟，若是連茶水有問題都嚐不出來，那不太給我師父丟臉了嗎？我假裝喝下茶水，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不過，的確沒有想到聖會將玉瓶放在鼻尖，不小心吸了一點進去。

所以渾才會有短暫的麻痹。

但很快就緩過來了。

原本想在聖劃開司堯臣服的時候就阻止的，但特意讓多得意了一會兒。

“可惜，你能救你自己，卻救不了他。”聖大笑起來，“他中了我的巫，隻要我不讓他醒過來，他就永遠醒不過來。”

瓔將手中的匕首轉了幾下。

聖麵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連著慘了好幾聲：“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有他陪葬，我也不算虧。”

瓔醫高明，自然知道如何避開要害，將折磨得生不如死。

“阿瓔姐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珈蘭被麵前這腥的一幕嚇得不輕。

“還不明白嗎？本就不是什麽好人！明明有很多法子可以幫你和追雲，卻偏偏選擇了同心生死蠱，差點將你們害死。不能因為我救了你們，所以你就將當恩人吧？”

瓔著實覺得可笑。

珈蘭以為是同心生死蠱救了跟追雲。

可實際上，救人的明明是瓔。

那時候要不是有出手，他們兩個早就一同去見閻王了。

而那才是聖真正的目的。

“你……原來是想要害我？”珈蘭不敢相信。

“沒錯。我知道皇上不會容忍這樣的，定然會想辦法除掉你邊的暗衛，所以才會特意給你同心生死蠱，讓你們兩個一起死。”

到了這會兒，聖也沒什麽可偽裝的了，出了自己的真麵目。

“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珈蘭想不明白。

當初還為自己是有緣人而開心，可這有緣人……卻是如此致命！

聖眼底盛滿了惡毒，“憑什麽你們可以有真，我卻要被自己所之人變這副模樣？為了他，我舍棄了南疆聖的位置，得到的卻是這樣的下場，我不甘心！”

“你不甘心，你報複他就是了，為何要對與自己無冤無仇的人下手？”瓔想不明白的邏輯。

傷的是那個男人，卻反過來禍害這個世界。

這是什麽道理？

“他本就不我，從頭到尾不過是想要利用我。他騙我說，隻要我救了他妹妹，他就會跟我親。他蠱我用了，為此我獻出了一半的生命，將他妹妹救了過來。就在我以為我可以與他親的時候，他卻告訴我，我救的並非是他妹妹，而是他深之人！

他騙了我，負了我，還想殺我！可惜，因為的牽製，我死了，那個人也不能活。所以他殺不了我。反過來求我放過他。我怎麽可能會放過他！即便會被反噬，我也要殺了這對狗男！”聖的神近乎癲狂。可見被傷得有多深。

變如今這副模樣，應該也是反噬所致。

“既然你已經殺了那對狗男，又為何還要禍害其他人？就因為你見不得旁人恩？”瓔還是不能理解。

“沒錯，我就是見不得旁人恩！因為他一直到死前，都還在護著那個人，讓我不要傷害。卻不知道，早就先一步被我殺了。我才不會讓他們在黃泉路上相遇！”

聖抬起一雙猩紅的眼睛看向瓔，“你方才已經了心，了。不管他是生是死，你裏的噬心蠱很快就會發作。到時候，你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