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一輛勞斯萊斯停在破舊的爛尾樓前。
許澤躬迎接,霍景梟沉著臉下車,大步邁上石階。
空曠的水泥房里,黎駱被綁在木椅上,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的死死的。
他側搭著簡易的篝火,木頭燃燒迸濺出來的火星子直往他臉上呼。
黎駱本就被狗稀爛的左臉,此刻像被人用刀來回拉扯著一樣,疼痛難忍。
他看到霍景梟氣定神閑的走來,心中生起惡寒。
早該料到結局。
這個男人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放過,又怎會放過他?
是他自不量力,以為能贏過這個惡魔。
“我后悔了……”黎駱的聲音嘶啞難聽,腫脹的眼皮遮擋住瞳孔,那雙漂亮的杏眼,此刻跟死魚眼一樣,毫無生機。
霍景梟不不慢的從煙盒里掏出一支煙咬住,許澤立刻上前點火。
他猛吸了一口,緩緩的吐出薄霧,那張俊臉在星火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殺了夏靜怡的人,是你吧?”霍景梟抬眸,銳利的眸子仿佛能將黎駱刺穿。
黎駱瞬間慌了神,清秀的臉龐變得扭曲,都歪了。
不可能,不可能會留下證據。
只要咬死不承認,霍景梟就拿他沒辦法!
“口噴人!你不想手上沾,所以才安一個殺人犯的罪名在我頭上,好順理章的把我送到警局!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霍景梟眸微沉。
黎駱確實很了解他,畢竟做了他三年的心理醫生。
可惜霍景梟最擅長的就是心理戰。
對付黎駱簡直跟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你真的避開了所有的監控?好好想想。”
霍景梟淡漠的聲音落地,黎駱瞳孔地震。
他仔細的回想那天的細節,街角、電線桿、小吃店……確實都避開了。
霍景梟冷厲的視線掃過去,帶著重重的迫。
“樓頂對面,有沒有想過。”
黎駱不敢置信的抬頭。
霍景梟將了一半的煙扔進火堆里,冷漠道:“爛尾樓對面是瑞集團的子公司,他們子公司樓頂都有停機坪,安一個監控,是很正常的事。”
瑞集團!
好像真的是。
怎麼辦?
黎駱的眼神開始飄忽不定,他的心里防線快要破了。
“你想干什麼?”他怒吼一聲,牽扯到了傷口,臉更加歪了。
霍景梟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輕聲嗤笑:“是你殺了夏靜怡,你怎麼敢?”
現場一時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火星子的嗞嗞聲。
良久后,黎駱突然笑了,潔白的牙齒上染滿了鮮。
“我有什麼不敢?那人手段齷齪,竟敢下藥算計我!還三番兩次找小念的麻煩……呃……”
嚨突然被扼住,黎駱眼皮一翻,脖子側的青筋暴起。
霍景梟冷如冰碴的聲音響起:“你不配提。”
黎駱勾一笑。
事到如今,他已經看到自己的下場了。
就算再掙扎,也逃不過了。
許澤瞥了眼快要窒息而死的黎駱,幾步走到霍景梟后提醒:“霍總,冷靜。”
聞言,霍景梟滿的戾氣消散了些,他松開手,從兜里拋出一個錄音筆扔給許澤。
“把事辦妥了。”
許澤揣好錄音筆,抬眼就看到大老板轉要走,他趕忙追上去,急切的說:“霍總,雁南臺的保鏢說夫人去酒吧買醉了。”
霍景梟長一頓,回頭冷冷的盯著許澤。
那氣場比剛剛審問黎駱的氣場還要可怕十倍。
許澤吞咽兩下:“您放心,保鏢一路跟著夫人去的酒吧。”
霍景梟的臉更加難看了,他扔下一句:“地址發我。”,隨即大步離開。
-
時蔚一踏進酒吧,就察覺到了四面八方投來的骨視線。
他避開人群,挑了一個角落坐著。
今天他穿著灰衛和牛仔,頭發也沒打蠟,乍一看跟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似的。
服務員將點單APP遞給他,時蔚很快就點好了酒水。
回國后,他經常來這家清吧。
這里是他和溫柳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那時,這家店還是一家KTV,而他是云城權貴圈里最混吝狂妄的公子哥。
長著一張翩翩公子的臉,干的事一件比一件出格。
他的人生里就沒有規矩這兩個字。
可喝的爛醉的他,卻在這里撞倒了最守規矩的溫柳。
時蔚陷了深深的回憶里。
如果當時沒有遇見溫柳,那的人生會是一片明。
是他太混蛋了,帶著做盡出格事。
最后又因為年意氣,一句解釋也不肯聽就出國了。
如今無法想象,當年在那樣的環境下,溫柳是如何把他們的孩子咬牙生下來的。
“砰——!”一聲巨響拉回時蔚的思緒,他看向隔壁桌。
一個穿著打扮火辣的人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砸,嚇的側穿著白T恤的孩抖了一下。
“沈小念!你還在為他說話!沒出息的玩意兒,以后出門不要說我是你朋友!”
沈念委屈的撇:“主要他真沒做過特別對不起我的事,就是今天兇了我兩句,最后還表現的特別冷淡,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沒那麼喜歡我了。”
秦悠恨鐵不鋼的拍了一掌:“我看你是太給他臉了,如果你輕易原諒他,他下次就敢順著桿子往上爬,到時候想再調教,那就來不及了!”
沈念頭疼的太:“有這麼復雜嗎?”
“嘿~你別不信……”秦悠激的站起,手肘帶到了酒瓶。
“嘭”的一聲巨響蓋過了歌手的聲音。
沈念嚇的了一下肩膀。
反應過來后,回頭喊服務員,卻發現不遠,有一個長相帥氣的男人正直勾勾的盯著。
沈念不悅的瞪了男人一眼,轉過去,只留給男人一個清瘦的背影。
時蔚握著酒杯的手劇烈抖著,黑眸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那個孩長的跟溫柳一模一樣!
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都信。
時蔚低頭了眉心。
一定是思念過度,所以才出現幻覺了。
等再次抬頭時,視野里撞進時百天燦爛的笑臉。
時百天吊兒郎當的坐在他面前,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
“時大帥哥,你剛剛一直盯著兩位,這是看上了?”
時蔚神凝重,偏偏時百天還沒有察覺,散漫的說:“穿白T恤那個我看上了,先給你提個醒,別跟我搶啊。”
時蔚驀地瞪大眼睛。
他掃了眼沈念纖薄的背影,再定定的盯著時百天。
居然不是幻覺!
巨大的狂喜涌上心頭,時蔚灌了一杯酒下緒。
他大腦轉的飛快,寒聲質問:“你說你看上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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