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霍厭,桑喻一直提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隨之而來的就是筋疲力盡后的困意。
趴在霍厭懷里,乎乎蹭了幾下,聲音嘟囔逐漸小聲,“厭哥我有點困了。”
“困了就睡。”
霍厭拍拍桑喻的頭,力道很輕,垂眸看著懷里的人。
桑喻著他服的手放松,沒多久又,勉強睜開眼睛,“厭哥你不會趁我睡覺就走了吧?”
“……”
霍厭挑眉,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安的在頭頂親了親,“不會,我保證陪著你。”
“那就好……”
桑喻聲音消失,不一會兒就響起平穩的呼吸聲。
確定人真的睡過去了,霍厭小心翼翼把人放在床上,給把被子理整齊,仔細掖好被角,盯著桑喻恬靜的睡看了一會兒,轉出了病房。
他關上門,就看見桑行禹站在不遠,手里拿著幾張紙,隨意的翻看著。
聽到病房門打開的聲音,桑行禹才抬起頭,神復雜的盯著霍厭。
兩個人面面相對,一個冷漠一個疏離,誰也沒有開口。
良久,桑行禹了,轉朝著另一個方向走,“我有話跟你說。”
兩個人之間的話,為了誰不言而喻。
霍厭沒說什麼,抬腳跟了上去。
兩個人來到桑喻隔壁的病房,桑行禹背對著霍厭,等霍厭進來后,手里的幾張紙遞給霍厭,“看看。”
霍厭接過,只看了上面一頁,就明白這份報告是什麼。
一份心理診斷書。
霍厭在看的時候,桑行禹一直在觀察著霍厭的神,見到他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任何被發現的慌。
桑行禹開口,“你可以反駁這份診斷書。”
霍厭合診斷書,抬頭毫不避諱的和桑行禹對視,臉上一片冷淡,“上面說的都是真的。”
桑行禹預想過很多種霍厭的反應,獨獨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坦然的承認。
不等他說什麼,霍厭再次開口,聲音里多了幾分冷然,“把關在家里,就是因為這個?”
桑行禹沒說話,霍厭卻是因為明白。
他意味不明的嗤笑一聲,臉上帶著淡淡的諷刺。
桑行禹有些掛不住臉,但確實是他們不對。
他抿了抿,“上面說你三年前就在接心理輔導和治療,并且有固定的心理醫生,是相家那位。”
“嗯。”
霍厭隨意嗯了一聲,桑行禹接著開口,“病怎麼樣了,好了嗎?”
霍厭捻了捻手指,銳利的下顎線繃,結了,“說不清。”
桑行禹皺眉,還沒開口,霍厭又繼續道,“但是我能保證,我的病不會傷害到桑喻。”
“桑喻在我這,我只會拿命護。”
很重的承諾,霍厭的聲線還是那麼冷,卻著堅定,看著桑行禹的目毫不肯退讓,語氣里帶著勢在必得。
這話如果換做別人來說,桑行禹或許不信,會覺得好笑。
可是由霍厭開口,莫名的就多了幾分讓人信服的能力。
桑行禹眸子了,半分不肯退讓,“診斷書上說了,是因為人格分裂,你怎麼保證,你的另一個人格不會傷害到小喻。”
“退一萬步來說,衍生出來的另一個人格,什麼時候出來,出來的時候你會做什麼,會對小喻產生什麼威脅,這些你那什麼保證?”
兩個人對視著,桑行禹步步,說出來的話犀利又直接。
“在你不知道的況下,失去理智做什麼你本就不敢保證不是嗎?”
“不是。”
霍厭抬頭,盯著桑行禹一字一句,“別人我不做承諾,但是桑喻,”
他頓了頓,語氣里多了幾分嚴肅,“我哪怕傷我自己,也絕對不可能傷害桑喻。”
霍厭的聲音響徹在病房們,冷淡的臉在提到桑喻的時候,才多了幾分溫度。
兩個人看著對方,明明氣質不同,卻誰也不遜于誰。
桑行禹盯著霍厭看了很久,許久,他輕笑出聲,眉眼里多了幾分輕快和欣。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我還是不放心你,你的承諾或許是真的,但是你的病是個不確定因素。不過……”
桑行禹搖搖頭,有些無奈,“誰讓小喻喜歡你呢,你也看見了,我心疼,見不得難過,也請你記住今日所說的一切。”
“如果有一天你讓難過了,我們會是永遠的后盾!”
說到后面的時候,桑行禹的臉很嚴肅,這話是警告,也是退讓,他們愿意為了桑喻退一步,也要霍厭記住,桑喻不是一個人。
“嗯,”霍厭
點頭,頓了頓“謝謝你們。”
霍厭冷淡的語氣里多了幾分認真,繃的下顎線放松,狹長的眸子鄭重的看著桑行禹,“桑喻在我這,永遠會是最重要的存在。”
話說到這里,桑行禹笑了笑,還要說什麼,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桑行揚站在門外,看著霍厭帶著幾分厭惡,牙關了,“我不同意。”
霍厭轉頭看了眼桑行揚,眼里溫度褪去,隨后就別開目,也不出聲,仿佛本沒把桑行揚放在眼里。
桑行禹皺眉,看著桑行揚的樣子,皺眉出聲阻止,“小揚,不準胡鬧。”
“大哥你見我什麼時候胡鬧過?”
桑行揚反問,看著霍厭直截了當,“我絕對不會讓一個瘋子待在小喻邊。”
“小揚!”
桑行禹的語氣加重,嚴肅著臉,聲音不怒自威,“適可而止。”
“你先回去吧,小喻醒來的話,應該會想看見你。”
這話是對霍厭說的,目卻一直盯著桑行揚,看著他側的手,眸子閃了閃,沒開口。
霍厭點點頭,目往下,也不去看桑行揚,繞過他直接離開了。
桑行揚牙關咬,呼吸沉重,拳頭著仿佛能聽見關節響的聲音。
病房門只剩下兄弟二人,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安靜的氛圍著幾分抑。
桑行揚心跳平復下來,漸漸恢復到平日里冷淡疏離的樣子,剛要開口,桑行禹卻先一步出聲,說出的話讓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思緒,再次混了起來。
“小揚,你喜歡小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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