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些,蕭子赫頹然的跌倒在地,靠著墻壁坐在地上,再也不肯起來。
他的面僵得沒有任何表。
“呵呵……”這是許久之后,蕭子赫發出的唯一的聲音。
“赫兒,進去吧。現在能安歆兒的人,只有你……”
他還有什麼資格去安?
他還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做什麼?
二十歲,花一般的年紀,卻因為他們蕭一家,承了如此之多的折磨與痛苦。
他甚至連繼續的資格都沒有了。
只有一墻之隔的病房里,傳來葉歆婷聲聲凄厲的哭聲,那聲音似乎訴說著到底是有多害怕,多恐懼。
每一次喚他名字,他都會覺得無比的疼痛,直到疼得不能呼吸為止。
在蕭肅和衛的注視之下,蕭子赫緩緩的沿著墻面站起了來,而后一寸一寸的整理著自己的服。
收起了所有不應該有的表,他終于推開了病房的門……
只見葉歆婷手里拿著剪刀,慘白的小臉上掛著始終無法干去的淚痕,此時的,像極了一只傷的刺猬,豎起了全的尖刺,只為保護自己,保護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
他轉眼看了看自己的母親,從手掌流落的鮮,仍然是那麼刺眼。
“赫兒……”見到自己的兒子,葉舒曼淚如雨下。
蕭子赫甚至沒有看葉舒曼的臉一眼,冷眸一轉,他看向了蘇醫生,“蘇醫生,麻煩你了。”
蘇醫生懂得蕭子赫的意思,不管葉舒曼愿不愿意,拉著葉舒曼匆匆走出了病房。
在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房間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葉歆婷卻仍然死死的抓著剪刀,一雙眼也的盯著蕭子赫,仿佛眼前的男人,與只是陌生人那般。
“歆兒。”蕭子赫試圖喚回的意識。
他一邊喚,一邊舉步朝走去。
葉歆婷眼神渙散,聽見蕭子赫的名,也只是拼命搖頭,“不要過來,求你,不要搶走我的孩子……”
說著,一雙蒼白的小手把剪刀拿了出來。
微微的抖著,指關節卻萬分千分的用力,泛起了淡淡的白。
而拿在手里的剪刀卻閃著猙獰的森冷之,仿佛下一秒,葉歆婷的生命就會隨著那寒而流逝。
想到這里,蕭子赫的臉,沉得越發讓人害怕。
就連毫無意識的葉歆婷也被震懾住了。
他緩緩向靠近,“歆兒,我不會跟你搶寶寶,先把剪刀放下。”他不打算跟商量,直接用了命令的口吻,聲線冰冷,不帶任何的憐惜。
半晌之后,葉歆婷終于開口了,輕輕的搖了搖頭,“赫……”
總算是認出了他。
“歆兒,看看你手里的東西,放下。”蕭子赫離還有著一步之遙。
回過神的葉歆婷十分聽話的轉睛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東西。
到底做了什麼?
連自己都無法確定,然而卻的握著不肯松開,在的心深,只是覺得,現在這樣很安全,十分的安全。
眼淚順著眼角滴落,“赫,你終于回來了,他們要搶走我們的寶寶,你知道的,我們的孩子還有兩個月就出生了,你知道的對不對?”
看著葉歆婷此時的可憐模樣,蕭子赫的心完完全全的揪到了一起。
但他仍板著臉不肯說話,就連一一毫的溫暖他都不肯給,因為他害怕自己只要一松口,就會答應葉歆婷所有的要求。
深吸了一口氣之后,在葉歆婷祈求的目之下,他終于開了口。
他說:“不健康的孩子,我不要。”
此時此刻,葉歆婷徹徹底底的怔住了,倒流,就連眼淚似乎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失去了所有的微微揚起,“蕭子赫,你再說一次。”
“不健康的孩子,我不要,歆兒你別忘記了,我娶你進門就是為了讓你給蕭家生一個健康的孩子,既然你做不到,那麼這個孩子我寧愿不要。”
蕭子赫說的格外堅決,不留余地。
“你真是這麼想的嗎?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直到現在,還是不相信蕭子赫所說的每一句話。
在幻想著,蕭子赫是騙的,他怎麼可能會不要這個孩子。
然而,蕭子赫的下一句話,卻是徹底的擊潰了心的所有設想。
他說:“是,我早就知道了,這個孩子,我不要。”
葉歆婷笑了,說:“你跟他們都是一樣的是嗎?相信那個所謂的大師的話,是嗎?”
蕭子赫點頭,“是的。”
“所以……”
“所以,你必須拿掉這個孩子,這樣對你也好,對整個蕭家也好。”蕭子赫截住了的話。
聽完他的話,葉歆婷既然覺不到一的心疼,因為眼前的蕭子赫已恢復了許久之前的那個他,從他的臉上,不論怎樣努力,都找不到一一毫的。
放棄了,“赫,寶寶八個月了,蘇醫生說他很健康,做手讓他活下來吧,蕭家不是也需要他嗎?”
說話的時候,十分的平靜。
蕭家要的是孩子,那麼只要能讓寶寶活下來,寧愿放棄一切。
放棄蕭子赫,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放棄了抵抗的葉歆婷,眼神空至極,比方才狂之中的更讓人心疼。
蘇醫生的話字字句句在蕭子赫的腦中響起。
葉歆婷不理智,可他是清醒的,連蘇醫生都沒有辦法的事,他又怎能辦到?
手,多麼容易的事,可要讓那個孩子活命而又不傷到葉歆婷的,何其難。
看了葉歆婷一眼,蕭子赫強迫著自己出一個滿不在乎的表。
他帶著不淺不淡的笑容說道:“葉歆婷,你似乎沒有聽懂我所說的話。”
“什麼?”
他的邪魅的向上一揚說:“不健康的孩子,我、不、要……”
三個字,他一個一個,清清楚楚的從中吐出。
葉歆婷的世界也隨著他的三個字瞬間倒塌了,除了黑暗,除了絕,別無其他。
抖著,角浮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凄至極。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最終絕的閉上了雙眼,說:“我要。”
說罷,便高高的舉起了手里的剪刀,狠狠的朝著自己心臟的位置刺了下去……
蕭子赫一個箭步,在刀尖與的心口只差一毫米距離的時候,一個手刀,把葉歆婷徹底的振暈了過去。
剪刀應聲而落,葉歆婷倒在了蕭子赫的懷里。
也就是在這同一秒鐘的時間里,蕭子赫的偽裝被徹底的撕裂,把的子放回到床上之后,他最終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雪依舊不停的下著,自從那天之后,蕭子赫就再也沒有在醫院出現過,甚至連蕭家的人也突然間消失不見了。
曾經,那個最疼的媽媽,也再沒來過醫院。
葉歆婷,就像是囚犯一樣,被在了這小小的空間之中。
病房里,所有能傷到的“武”通通被收走了,的邊也無緣無故的多了一名小護士,對進行二十四小時的“監視”。
目呆滯的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片片飄落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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