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照片。”老江喃喃，都沒認清眼前是誰。

江舒走上前，只見紅盒子里裝著一疊文件，往下是各種各樣小玩意，還有行醫資格證，有些意外，記得這些東西在海城，被留在了茗苑里。

最后一次看見，是跟傅時宴徹底離婚的時候。

怎麼會出現在江城？

老江還在往下拉，念叨著照片，江舒拉住他的手，“什麼照片，你跟我說說看。”

“小舒，我們小舒的照片，扎著辮子。”

老江十分認真回復，“不能丟……”

江舒一愣，大概知道老江說的是哪張，取出自己的手機，拆下手機殼，那張小小的照片就藏在底下，這兩年離開之后一直隨攜帶。

“是這個嗎？”攤開在掌心。

老江眼睛一亮，當即抓起照片握在手心，“是小舒，找到了！”

爾后仰頭，看見滿臉悲傷的江舒，他停滯住，“你……”

“你就是小舒？”

明明是疑問句，卻讓江舒險些掉下眼淚來，“你認得我了？”

盡管知道老江清醒的時間很短暫，江舒還是報有一希，握住老江的手，“是我啊，照片上的小舒，您看看，我像嗎?”

老江看看照片又看看，艱難辨別，接著也握的手，“是……小舒回來了，大學放假了？”

江舒的表僵在臉上，深吸一口氣，早就該知道的。

“嗯，放假了，我可以好好陪你了。”江舒干脆應承

下來。

“陪我干什麼，上錢夠不夠，出去旅游吧，不夠我再給你添點。”

老江小心翼翼，怕被誰聽去了，“我瞞著你媽多打了一份工，這工資沒上，全都是給你的。”

他一臉溫，全都是寵。

江舒險些又要哭了，“好，謝謝老江。”

老江幾乎貪看著的面容，微微睜眼，“臉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上學太累了？”

江舒出笑容，“有點，老江，如果有人傷害了我，你會怎麼樣？”

老江正，“當然是跟他拼命，是誰，誰欺負你了，是不是你談的那個男朋友，我早就說了他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去找他——”

說記差其實也好，他甚至還記得陸尋。

江舒哭笑不得，俯抱了抱老江，“所以，有人欺負你，我也會跟他拼命。”

老江一臉迷茫，江舒出紙巾，替他拭了眼睛和角，慢慢說“老江，你說，沒有母親的人可憐嗎？”

江舒沒指他給出回答，可他卻認真說“可憐。”

“我也沒母親，我怎麼不覺得自己可憐。”

在人生的大多數時間里，都沒有驗過母，知道姜靈玉是自己的母親之后，也沒有與多來往的想法。

老江笑罵沒心沒肺，“那是因為我又當爹又當媽，你忘啦？”

江舒笑了，然后突然想到，傅時宴很早就沒了父親，同時也沒了母親，只有爺爺給他無限的。

現在爺爺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