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律眉頭擰起來,冷聲問著那名護士,“什麼狀況?”
護士也還沒來得及弄清楚,“只說是非常著急。”
盛又夏盯著傅時律的臉,突然就想到了華興醫院墻上掛著的一句話。
挾一往無前之志,百折不回之氣。
這就是醫生吧?
傅時律摟住的腰將帶到邊上去,男人眼底有淡淡的烏青,但仍舊遮擋不住他的俊朗非凡。
“我看看,這一晚沒睡,小臉都瘦了。”
傅時律了削尖的下,僵立在原地,并沒有躲開。
“昨晚我沒在,嚇壞了是不是?”傅時律將抱到懷里,瘦的肩膀和背都是薄薄的,抱著就像是抱著一張紙片。
“別多想,睡一覺起來,所有的事都過去了。”
盛又夏沒有應聲。
傅時律讓護士幫忙輛車,到醫院門口等著。
盛又夏輕推開他,“我的車不是開過來了嗎?我自己回去就好。”
“你這樣子怎麼開?不行。”男人不同意。
傅時律瞇著眼簾,將臉湊過來,“好累,渾沒勁,真想現在就睡一覺。”
“那就回去睡。”
可顯然,還有人在等著他。
“你親我一口,幫我蓄蓄電。”
盛又夏著這張已經湊到面前的臉,“又是梁念薇嗎?”
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呢?手完了,更會纏著他,粘著,以康復為由,恨不得將他占為己有。
“不是,”傅時律輕著的肩膀,“是別的病人。”
護士很快到了車,過來催促著傅時律。
“傅主任,病房那邊等得焦急,我的車快到醫院門口了。”
盛又夏知道,這種時候還是得讓出來,將傅時律的手從肩膀上拉下去。
br> “你去吧。”
“到家等我。”
轉離開,背影有些蕭瑟,傅時律看得神。
“傅主任!”
他收回了神,快步跟著護士離開,“哪個患者,現在知道了嗎?”
“剛收到信息,是56床那個小嬰兒。”
盛又夏走到醫院門口,那名警也跟出來了。
“現在好了,能松口氣了吧?”
勉強勾勒下角,不知道怎麼接,總覺得再堅持的話,在別人眼里就是個怪人了。
“我想去出事地看看,看一眼行不行?”
警面些許的訝異,沒想到盛又夏還是不能接這個結果。
“行,那邊還有同事在,我申請一下吧。”
盛又夏眼里涌出滿滿的激,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是在陪著。
“我還沒問你什麼名字呢。”
警很大方地出了手,“我時冰瑩。”
盛又夏把手握了上去,“謝謝。”
開了車過去,綁架藏人的地方距離華興醫院不遠,怪不得會第一時間把人送到這兒來。
大樓前拉了警戒線,囚人的地方,是底下的一間車庫。
盛又夏不是辦案人員,不能進去,里面還有警察在勘測現場痕跡。
時冰瑩將拉到另一邊,車庫有個窗戶,過玻璃能看到里面。
“你就在這兒看看吧,只能這樣了。”
“好。”
盛又夏看到車庫很簡陋,還能聞到霉味,一張椅子倒在地上,正是媽媽之前坐的那張。
不放過一寸的,視線在每個角落掃過,最后定格在了泛黃的墻壁上。
墻上有人用東西寫了個字,盛又夏定睛細看,是個‘夏’字。
如果只是有人冒充,又為什麼要寫的名字?
警察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正在拍照留證。
警不放心,想要送回去。
盛又夏強挽起角,“經過了昨晚,我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很強大了,真的。”
明明在笑著,眼睛里卻毫無笑意,“原來每個人都要經過錘煉,以前覺得自己不能承的事,當有一天真的下來,無人可靠的時候,其實還是得自己著頭皮去面對。”
“時警,我真的特別謝你,昨晚坐在你車上的時候,其實我就想通了很多。”
警聞言,有些心疼。
剛才傅時律還在的,怎麼一轉眼功夫,又不在了?
手抱抱盛又夏,“先什麼都別管了,睡一覺再說,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我送你回去。”
“你就別心我了,我同事們在這,我跟他們一起走。你自己開車可以嗎?”
盛又夏說了句行,讓放心。
回到車上,盛又夏出手機,猶豫了很久很久,還是撥通了傅時律的號碼。
可那頭,依舊是昨晚那陣聲音。
關機了。
他明明今天早上還給打的電話。
盛又夏將手機狠狠地砸在副駕駛座上,趴向方向盤,不知道自己還在期待什麼,更不知道電話打通了,想說什麼。
是興高采烈地和他說,發現墻上刻了字,所以昨晚被囚的人肯定是媽媽嗎?
可惜,傅時律從來就不是那個可以第一時間在邊的人。
盛又夏直了脊背,后視鏡,那張漂亮的臉蛋,一寸寸冷冽下去。
發了車子,將車開到華興醫院。
盛又夏走進了住院部,醫院不比別的地方,即便是過年,仍舊有很多人。
去了導醫臺,值班的小護士看著年紀很輕,也沒認出來。
“我想請問下,梁念薇住哪個病房?”
“您是……”
“剛做完手,我來探下。”
護士在電腦上查看眼,然后告訴了盛又夏病房號。
走過去的一路上,盛又夏腦子里就像是放電影般,很多畫面攔都攔不住地到腦子里。
第一次見梁念薇的畫面。
傅時律第一次為了梁念薇,沖發難的畫面。
梁念薇自殺,丈夫抱著從面前走過去的畫面。
往事一樁樁一件件而來,沖擊著盛又夏早就脆弱不堪的心臟,很疼,猶如針鉆刀刺,錐心刺骨。
很快,盛又夏來到了梁念薇的病房前。
門是關著的,沒有敲門,將手輕輕地旋開門把后,門被打開了一條,原本不是很清晰的說話聲,迎面而來。
“時律,我的眼睛能恢復如初嗎?今天是下雪天還是出太了呀?”
梁念薇的聲音,聽著很歡快。
盛又夏卻仿佛被人捶進了湖底,無數只手抓著的手腳,湖面結起了冰,再也沒法浮出去了。
傅時律,你果然在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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