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想病好，我想跟你在一起。”

趙薄琰再傻也知道，他要是病好了，傅偲恐怕是要將他一腳踢走的。

“別說胡話，我想看你好好的，聰明伶俐，這才討人喜歡嘛。”

傅偲強行安他，沒去看他的眼睛，只是不停往他碗里裝菜。

吃了晚飯，傅偲將趙薄琰送回房間。

沒有回傅家，而是開車到了傅時律的住。

盛又夏和孩子不在家，傅時律正好從樓上下來，他看到站在客廳的人影。

“哪陣西北風把你刮到這兒來的？走，你嫂子在電影院，今年的賀歲片還不錯……”

“哥，我有事跟你商量。”

傅時律看出了傅偲的憂心忡忡，他面變得嚴肅，走到跟前去。

“寧家的人，又來纏著你了？”

不管寧家再怎麼找補，也沒用了，傅時律已經瞧不上寧宗了。

“跟哥好好說說，我幫你教訓他。”

“不是，”傅偲搖著頭，卻沒有直視傅時律的眼睛，“哥，你認識新江一院的王副院長嗎？”

傅時律想也不想地應聲，似乎猜到點什麼，眸子淺瞇起。

“嗯，有事就直說。”

“我剛帶趙薄琰做了個檢查，況不大好，想請他看看。”

傅時律一聽果真是因為趙薄琰的事，哪還有半分興致。

“你直接掛他的號就行了。”

“本掛不到，要有也要半個月以后了。”

傅時律有不話沖到嚨口，傅偲也知道免不了一頓罵，但男人咬住話語，忍住了。

他從傅偲的邊走過去，“電影看嗎？票難買，現在讓你嫂子多買一張可能還來得及。”

“哥——”

傅偲還是住了他，“

幫幫我。”

傅時律的手掌攥，指關節因用力而突出，等這口氣漸漸地松緩后，他這才開口。

“行，我現在就讓王副院長看看，檢查單在嗎？”

“在。”傅偲將那些東西全都帶在邊的。

傅時律很快就聯系了王副院長，他一句話的事，那邊答應得很干脆。

“我這邊有個人，可能要死了，辛苦您給看看。”

傅偲坐在對面，聽到了傅時律講的這話。

他將單子拍給了王副院長。

沒過幾分鐘，電話就打回來了。

傅時律開了免提，王副院長言簡意賅，不繞彎子，“我的建議肯定是手，并不是因為手時機，而是耗下去一點好都沒有。”

“那功率有多？”

王副院長如果面對的是病人和病患家屬，他是絕對不可能給一個明確答案的，但問這話的人是傅時律。

“一半。”

“一半能？如果不了呢？”

“我只能說，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是下不了手臺。”

這種手，一點閃失都不能有，要不然都是致命的。

“他的塊迫到腦神經，而且在擴散，您跟這位朋友說一下，讓他好好考慮下。”

生死的決定，也不是旁人能左右的。

傅時律說了句“多謝。”

他掛斷通話，將手機放在那些片子上。

“說說，所

謂的家屬，你們想怎麼辦？”

傅偲滿腦子都是那百分之二十的可能，這種百分比已經很高了。

容不得一點閃失，哪怕百分之一都怕。

“這麼拖下去會死人的。”

“噢，”傅時律輕飄飄的語氣，“那就做手。”

傅偲兩手握在一起，“哥，你能幫忙安排下嗎？明天就住院。”

傅時律手搭在旁邊，事不關心，“我只答應你找人看看片子，至于住院，床位都是要排的，怎麼能使用特權呢？這種事我不做。”

他將片子丟回到傅偲跟前。

還看什麼看，讓趙薄琰接命運的安排，好。

“可是哥，他是被人丟下樓才這樣的，他差點就死了。”

傅偲差一點點就說穿了，趙薄琰這半條命，是丟在傅時律手里的。

抬起的目盯著傅時律，兩人之間像是隔了一層明的白紗，整件事，清楚，他也清楚，就差當面的對質而已。

傅時律也有過難自，所以收住了想一掌拍醒的沖。

“那等他做完了手，他回到了以前的樣子，你們又該怎麼辦呢？”

傅偲掐了下自己的虎口。

“你難道還能把他帶在邊？”

傅偲沒有回答。

“他是個傻子的時候，你還能自欺欺人，等他一切如常，你用什麼理由騙自己？”

傅時律知道給不了答案。

他干脆將目的挑明了，“住院的事我來安排，我會讓王副院長幫幫忙盡快給他手，但是……”

傅時律故意停頓下，然后盯著傅偲

的反應。

“作為條件換，我要你等他完手后，離開他，從此以后跟他再也不要有瓜葛。”

“當然，如果他不幸死在手臺上，我可以多給你一點幫他收尸的時間。”

傅時律向來習慣跟別人坐在談判桌上，掐著對方的命門往死里打，可這次換了親妹妹。

傅偲本沒做什麼掙扎，“嗯，我答應。”

既沒有哭哭啼啼，也沒有高聲質問為什麼。

傅時律很滿意這個答案，“行，那我去看電影了，你嫂子還在等著，你去嗎？”

“我就不去了。”

傅偲起將桌上的東西都收拾好，跟著傅時律離開。

初三了，整個城市都還沉浸在過年的熱鬧中，傅偲開車回去的路上，看到滿城煙火。

看著看著，就漸漸迷了眼睛。

翌日。

傅偲去酒店接了趙薄琰，他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屋里等了，行李箱放在邊上，是拉好的樣子。

“醫院那邊都安排好了，我帶你過去。”

傅時律聽的話，早飯沒吃，這會得腸轆轆，“偲偲，我。”

“待會可能要，要做很多檢查，你忍忍，做完那些檢查我就給你買好吃的。”

傅偲把他的行李箱也帶著了。

趙薄琰沒走兩步，腳步就晃了晃，他靠在墻壁上，腦袋恨不得去砸墻。

“怎麼了，是不是開始頭痛了？”

趙薄琰看著走到跟前的人影，他牽住了傅偲的手。

“要不要手，我都聽你的，但我若沒死的話，我醒來后第一個要見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