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嘉委屈:“你只知男授不親,不知道夫唱婦隨麼,我是真以為你有其他想法,哪里敢質疑。”
謝攬:“……”
看明白了,只因沒讓扶著,拒絕了的好意。
他若當真傷了,郊外不安全,不提,他也會開口要求,爭取早點回城。
問題他是裝的,這不是占便宜嗎?
“往哪邊才是回去的路?”謝攬妥協,抬起手臂示意過來撐著。
“這邊。”馮嘉卻無視他的意圖,背著手轉帶路,頭揚得高高的,像只驕傲的孔雀。
生氣了?謝攬扶著跟在后面,想不明白在氣什麼。
三叔說的沒錯,人果然比什麼武功籍都難懂。
……
踏上道差不多用了一個時辰,謝攬慢慢走直了,馮嘉卻得時不時停下來歇歇。
起初馮嘉一直不搭理他,謝攬問了兩次要不要背著,的臉才慢慢恢復。
兩人在道搭了輛運貨的馬車,抵達城門口時,馮府的馬車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回到馮府,馮嘉先去見江繪慈。
今兒的事瞞得過所有人,不可能瞞過江繪慈。
丁護院是江繪慈娘家那邊的家生子,不敢為了馮嘉在面前說謊話。
馮嘉原本是去報平安的,江繪慈見到的第一句話卻是:“你要不再考慮考慮,我看這姓謝的靠不住。”
“原本您找他說親,也不是看他靠得住吧。”馮嘉指著茶幾上的請帖,“再說都到這份上了,現在悔婚我豈不是更被人笑?”
遠在江淮的舅舅和表哥,早兩天就上京來了。
江繪慈一副煩得要死的模樣:“我只提醒你罷了,還是那句話,自己挑的自己,往后別來找我抱怨。”
馮嘉:“兒明白。”
江繪慈又道:“我今日從早起來,便覺得心里堵得慌,估著都是給你籌備婚禮鬧的。清修多年,實在懶得管這些瑣事,還是你自己看著辦吧。”
馮嘉微微楞,說“好”。
江繪慈囑咐:“一切從簡,不要太鋪張。”
馮嘉:“兒知道了。”
本也不打算大肆辦,從奢從簡意義是一樣的,從奢累得慌。
謝攬應也喜歡低調。
最重要的是好東西得藏著,以免被賊惦記。
馮嘉從江繪慈住離開之后,連著幾日都在忙自己的婚事,顧不上書樓,沒有睡懶覺,也不去管謝攬。
這些年家中的大小事務,名下的商鋪田產,全都是馮嘉心,辦起來也不覺得繁瑣,凡事井井有條。
然而等婚禮前一天晚上,馮嘉突然想起來自己發了一張請帖。
給程令紓的。
上次在青云觀門口斗氣時答應過。
馮嘉趕去寫好,派人送去給程令紓。
真諷刺,在京城一共兩位好友,一個蹲在大理寺監牢里還沒出來,一個邊跟著裴硯昭不能來。
最后請來觀禮的竟然是的死對頭。
*
茶館二樓靠窗的位置,程令紓看一眼手里新鮮的請帖,流出不屑的神。
往桌上一扔,繼續喝茶。
眼風掃過窗外下方的街道,忽被一個男人吸引了視線。
此人穿著中原人的裳,但從面相上來看,似乎是北戎人?
程令紓的父親鎮守西北,剛在威遠道待了三年,那里地幾方界,時常能見到外族人,多能分辨一二。
大魏與北戎并不好,若真是北戎人,潛京城想做什麼?
程令紓留了心,仔細觀察他,發現他似乎正在盯梢,目標是前方一名牽著馬匹、作書生裝扮的男子。
一副極為畏懼,卻又必須盯的模樣。
程令紓立刻下樓去找巡城軍,管他是不是北戎人,鬼鬼祟祟的總之不是什麼好東西。
剛走出茶館,卻發現那人不見了,莫非是發現了?
程令紓攏起眉,朝著前方被跟蹤的書生走去,想作個提醒。
那書生恰好停了下來,詢問旁邊賣糖葫蘆的小販:“請問這位小哥,大理寺怎麼走?”
聽到這令魂牽夢縈的聲音,程令紓腳步頓住,愣在燈火之下。
*
玄影司,沈時行也在拿著請帖,同時瞄裴硯昭手中的畫像。
“你確定這是謝攬的畫像?”裴硯昭始終不愿意相信,但這畫像里的人的確是大理寺的謝攬。
約是他十二三歲時,除了眉宇間頗為張揚,五差別不大,應是同一個人。
凌濤抱拳:“這是書院里曾經教導過謝司直的先生所繪。”
裴硯昭沉眸不語,怎麼會?不可能。
他急了,沈時行見時機,立刻湊過來道:“大哥,我早說你去蜀中調查他是沒用的,有膽子來冒充京,肯定萬事俱備,能讓你隨便抓到紕?你聽我說,辦法只有一個……”
裴硯昭盯著畫像,不等他說完:“好,我想辦法送你去大理寺。”
*
不只裴硯昭急了,謝攬也在著急。
他張。
可能比他真親前夕還要張。
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松煙的注意力只集中在面前滿滿當當的點心上,瑯琊糖、狀元糖、芙蓉糕、油鮑螺、糖蒸酪……“主您真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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