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小姐。”
高臺下的護衛見隋瑛要上去,攔了攔,但也只是虛攔。
隋瑛邁上高臺,彎腰在爺爺耳邊說了幾句話。
著戎裝的隋敬棠皺眉看,鄭重的點了點頭,表示這個消息應該不會錯。
隋敬棠:“嗯,我知道了。”
隋瑛下去之前,狠狠瞪了曹崧一眼。
曹崧手,后的侍從奉上茶盞,淡淡道:“隋小姐該不會真誤會是我扔水的吧,國公爺可要替我和好好解釋。”
隋敬棠冷笑道:“怎麼會,一直誤會是文貴妃,自從廣平候府敗了之后,以為大仇得報,早將當年落水的事兒拋諸腦后,用不著我多費口舌解釋什麼。”
曹崧姿態優雅的吹了吹茶湯:“哪還有什麼文貴妃,只有冷宮里一個瘋人罷了。”
隋敬棠手指點著圈椅扶手,冷酷道:“照著曹公公的意思,廣平候府也不是敗了,那是滿門都死絕了,即使沒死的,也絕了后。”
曹崧端著茶盞的手猛地用力,稍一個控制不住,這茶盞就會碎齏。
心里已經開始破口大罵:且看你這老匹夫還能囂張多久,你們隋家一個人都別想活!
隋敬棠對他的憤怒置若罔聞 :“文貴妃聽信‘歪門邪道’,隨意害人命,廣平候府上下更是劣跡斑斑,老的殘害忠良,小的魚百姓,激起民怨無數,還妄圖染指軍政,萬幸蒼天有眼,將他們都給收了。”
“沒錯,蒼天有眼。”曹崧幾乎是磨著后牙槽說出來的,“抬頭三尺見神靈,國公爺殺孽太重,也千萬要小心些。”
“曹公公都不怕,老夫怕什麼?”隋敬棠出自己布滿老繭的右手,“慈不掌兵,為守國門,安社稷,庇護子孫,化修羅又何妨?”
曹崧無視他的警告,冷笑了一聲,正要說話時,校場上再次傳來呼喝聲,他帶來的人又被打敗了。
聽著士兵們暢快的大笑聲,已經快要被隋敬棠氣死的曹崧喝道:“梁掌司,你去和聶將軍過兩招!”
他后一直安靜站著的男子繞過圈椅,來到他面前。
此人不到三十歲的模樣,瞧著像一位儒雅的文,拱手道:“是。”
……
“梁掌司?”馮嘉回憶使團名單,“書堂掌司梁篇?”
書堂屬于十二監里的“國子監”,教宦讀書的地方。
而書堂的掌司,相當于國子監的祭酒。
看到此人出場,駱清流退回到謝攬兩人邊:“這位聶將軍輸定了。”
隋瑛剛報信回來就聽到這句話,不滿道:“還沒開始打,你怎麼就知道輸定了?”
駱清流指了下自己:“連我都打不過他,你說呢?”
隋瑛說不出來:“我又沒見過你打架,我哪里知道?不然有空咱們切磋下?”
見駱清流不理,便湊上前看比試去了。
馮嘉踮腳看向梁篇,奇怪道:“書堂屬于十二監的基,徐督公不把控住,給曹公公也就罷了,竟還讓這文武雙全之人當掌司?”
駱清流低聲音:“大嫂問到點子上了,梁掌司其實是我家督公放在曹崧邊的眼線。”
馮嘉最喜歡聽這些:“哦?”
駱清流道:“上次見過督公,我送你們回府時不是對你們提過,有個人總喜歡給我使袢子?就是他。”
馮嘉明白了,駱清流如果是徐宗獻的左膀,那梁篇就是徐宗獻的右臂。
整個暗監的運作有駱清流,負責大魏境的監視和查探。
明則有掌管書堂的梁篇,負責宦們的“思想教育”。
難怪徐宗獻坐的這樣穩。
聽駱清流說話的功夫,校場中央的聶將軍已經被梁篇給打敗了。
梁篇手中沒有武,腳下只稍微挪幾步,僅靠這一雙手,像是寫字畫畫般,輕松便將聶將軍制服。
這下圍觀的兵都笑不出來了,正如謝攬所言,能在滇南都司衙門里駐扎的全是銳,眼力自然不弱,能看出這位梁掌司的厲害。
聶將軍退場,又有將軍請戰,仍然是不敵,且輸的極為難看。
校場上的氣氛已經凝固到了冰點。
“還行。”謝攬看梁篇打了兩場,才做出判斷。
“你管這還行?”駱清流質問他,“昨天你還夸我很強,我真信了,還以為自己有本事……”
有本事去殺了曹崧。
謝攬詢問道:“你之前是怎麼輸給他的?像這樣的比武?”
駱清流點頭:“差不多。”
“你是不是傻?”謝攬看他宛如看一個傻子,“此人瞧著像個書生,雙掌行云流水,拳法花里胡哨,其實全是花架式,耍來好看的。他練的都是功夫,憑借的是穩重的下盤,還有剛猛的臂力。而你練的都是巧功,你和他拼,豈不是以蛋石頭?”
駱清流嘆氣:“并非我傻,我們是在督公面前較量,又不是生死相搏,擂臺只有這麼大,不利于我,我也沒轍。”
謝攬換只手抱刀:“這就認輸了?小環境你一樣能贏,我再告訴你一點,他的弱點在腰,你只要避著他的手,以巧勁兒攻他的腰,他腳,他雙臂的力量立馬一半……”
聽謝攬一招一式點撥完,駱清流茅塞頓開,甚至連思路都被打開了,嘆:“你就看他比了兩場,就將他的路數全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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