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封微微頷首:“沒人比我更了解南疆監國的狼子野心,以及險手段。我的兩個兒子都來了,我豈能不來。”
第100章
錢,刀,藥。.
馮嘉聽到“兩個兒子”四個字從齊封口中蹦出來之后, 當真是兩眼一黑。
若不是還要支撐著謝攬,恐怕會站立不穩,打個趔趄。
果然啊,齊封會自稱“謝阿翁”, 各種名目送寶, 還反復邀請謝攬軍府, 是將謝攬當了自己的兒子。
而且他這樣說,也不怕不知的外人會想到謝攬上去。
隋瑛小聲問駱清流:“難道齊封也有義子?他的義子陪著齊瞻文一起來了?”
駱清流低聲回應:“這我還真是不知道, 不過有義子也不稀罕, 朝中手握權勢的高,為了籠絡人心為自己賣命, 經常會將一些佼佼者收為義子。”
也就寫話本子的沈時行想得多了一點,一雙探究的眼睛在翁若怡和齊封上來回跳躍。
一個是大魏的兵馬大都督, 一個是南疆的攝政監國,兩人立場不同, 從前在戰場上鋒, 算是宿敵。
其中一人還是扮男裝。
難道?莫非?
沈時行著下, 又看向昏倒在路上的韓沉。
也就一會兒功夫, 他腦海里已經描畫出一系列的恩怨仇。
不管事實究竟如何, 反正他想寫的話本子型了。
“夫君,那個……”馮嘉真正擔心的是謝攬,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那麼敏銳, 捕捉到齊封的異常。
此刻捕捉不到,稍后恐怕也瞞不住。
之前敢自稱“謝阿翁”送苗刀, 齊封已是在試探謝攬。
如今當著謝攬的面說出“兩個兒子”, 證明齊封有些等不及了, 想將這個有本事的“兒子”認回去。
唯有如此, 他才可能說服謝攬離開玄影司,加軍府,做他的接班人。
但千萬不要是現在。
“什麼?”謝攬低頭看。
“沒事。”馮嘉見他沒有什麼,便先不說了。
其實謝攬并不是沒有,起初想到的也是齊封的義子,逐漸覺著有些不對勁兒。
但他眼下沒有力去琢磨,局勢也容不得他多想。
齊封再次開口:“你們帶南疆王先走,我來攔住他們。”
“不必大都督費心。”謝攬豈會領他的,桀驁的揚起眉,滿眼不屑,“你不來,我們一樣走得掉。”
戈毅已被袖里針所傷,且心搖擺不定,很容易被馮嘉說服。
那一隊王室銳護衛也已經所剩無幾,還都是些喪失斗志的傷兵敗將,不足為懼。
這條生路是他們幾人聯手殺出來的,和齊封有什麼關系?
齊封也不惱,因為謝攬說的不錯。
拋開他重傷的原因,單憑勇猛這一點,齊封心中贊賞且欣。
“那你還行不行?”齊封詢問道,“我們聯手將監國擒住,就不必再擔心追兵。”
方才戈毅阻擋他抓人的那一刀,齊封估著自己一時之間殺不了戈毅,翁若怡必定趁他們糾纏時逃走。
雖不算什麼一流高手,但武功不弱,更非常善于逃命。
從前打仗時,就在齊封手底下逃走了好幾次。
“下傷重,無力與您聯手。”真實的況,是謝攬已在心中判斷完了當前的敵我形勢。
再次手,齊封會被戈毅牽制住,以他和駱清流目前的狀態,不一定能突破那幾個護衛,攔下一個一心只想逃且仍然保有全力的翁若怡。
天快黑了,烏云頂,大雨將至,翁若怡還占據悉地形的優勢。
很容易將援軍拖來。
即使真有機會趕在援軍抵達之前抓住,如今韓沉搞這幅樣,他們再將南疆監國也一起抓回滇南都司,真就像馮嘉說的那樣,是在引著衡王和鎮國公起兵造反。
原本的打算便是殺出重圍,將韓沉帶回去。
南疆王不死,監國不足為懼。
謝攬摟著馮嘉轉。
齊封蹙眉:“你竟這般瞻前顧后?”
謝攬不理會他:“走!”
他步伐很穩,不見毫踉蹌。
不必他提醒,駱清流彎腰將韓沉扛在肩膀上。
回頭時他與隋瑛同乘,將韓沉扶上馬之后,位置不夠了,對隋瑛道:“你和沈公子一起?”
“好。”隋瑛點頭。
謝攬路過自己的兵匣時,將手中唐橫刀回鞘,隨后合攏展開的扇鞘。
見他準備將兵匣拎起來背著,隋瑛走上前:“你肩上有傷,還是我來吧。”
謝攬拼死也要帶走南疆王的眾多理由里,總有一條是為了隋家,隋瑛懂得。
謝攬也沒拒絕,只從匣子側面的小屜里,取出兩個小藥瓶。
他帶著馮嘉繞過兵匣,先后上了馬。
隋瑛則挑開兵匣的皮制肩帶,吃力的拎起來,正準備甩到背后,駱清流策馬來到邊,手勾住肩帶,將匣子從手中提起來,自己背上。
隋瑛抬頭看向他,他已經再度策馬轉出城去了。
漸遠的馬蹄聲中,隋瑛慌忙跑去沈時行邊:“沈大公子,你又在發什麼愣,還不趕上馬?”
說著,將正在腦海里描繪話本劇的沈時行提起來,往馬背上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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