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太傅頓時有些怔愣住:“姝兒,你是想去參加宴會嗎?”
當他得知兒收下了忠勇侯府的請帖的時候還是很吃驚的,這要是換做從前,他去,都是不會去的。
更別說這段時日淩姝姝幾乎是拒絕了所有的請帖和拜帖,他也知道兒在想什麽,這兩年兩個丫頭之間的疏遠了許多,他是多也是有點清楚的。
聞言,淩姝姝點了點頭。
“可是,你剛剛大病初愈,並不適合舟車勞頓,況且忠勇侯府這次的宴會必然會是很盛大,很隆重,用時也會相對較長。”
“姝姝,你以前不是向來不喜參加這種宴會?”
淩太傅擔心自家兒好不容易剛愈合的傷疤,再到外麵那些流言蜚語的打擊。
其實一開始淩姝姝還是喜歡參加各種宴會的,府裏太冷清了,除了下人們便隻有和淩太傅。
而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
隻不過後來總是在宴會上看到楚君離帶著沈玉雙對出現,不願麵對,才借口說不喜歡參加宴會的。
淩姝姝知道自家爹爹的擔心和顧慮,親昵的搖晃著他的手臂,撒似的安道:“放心吧,爹爹,從前是兒不懂事,日後定會好好惜自己的的。”
“爹爹,兒在府中悶太久了,想出去散散心。”
“爹爹……你就答應兒吧。”
淩太傅看著滿眼期盼的眼神,不忍心拒絕:“那好吧,不過你得好好顧著自己的子,不許再胡鬧了。”
“好,兒日後都聽爹爹的話。”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嗓音綿的道。
三言兩語之後,淩太傅被哄得笑得合不攏,止不住的點頭說好。
……
三日後清晨,冬日裏難得的晴朗天氣。
天還沒亮淩姝姝就被春桃喚醒了“小姐,醒醒,該起了。”
春桃輕輕拍了拍淩姝姝的胳膊。
春桃一大早的便將淩姝姝喊起來為梳洗打扮,一邊收拾著,還不忘一邊嘮叨著說要將打扮得的好豔群芳。
淩姝姝眼見著春桃就要將那一堆濃豔的脂往臉上抹,連忙抬手製止道:“今日不上濃妝了,隨便抹一層胭脂就好。”
“小姐以前不是最喜歡這些豔麗的脂嗎?”春桃麵不解。
“我現在不喜歡了,太豔俗了,顯得老氣”。淩姝姝微蹙著眉頭,淡淡說道。
春桃頓時恍然大悟,手腳麻利地替淩姝姝將那些脂收了起來。
隨後又為從櫃裏挑出了幾套新裳出來,全是清一的白係喪葬風,看得淩姝姝眉頭鎖。
寡淡就算了,款式不是老土就是平平無奇。
心忍不住吐槽自己以前都是些什麽樣的眼,選了這些服。
一想到自己從前穿著這些寡淡的服,然後頂著一張濃妝豔抹的大花臉,那違和的不忍直視的樣子,不扶額歎氣。
實在是不想再回憶起那不堪的過往。
如今想來,那不過也是為了迎合楚君離喜好。
淩姝姝從不穿那種寡淡的裳,但楚君離喜歡。
他平日裏喜歡穿淺係的袍,尤其喜白係,看上去一副清冷貴公子的模樣。
淩姝姝當初就是極了他那副白翩翩,超凡俗的貴公子相貌。
於是,便將自己櫃裏的裳都換了清一的白寡淡係。
細想起來,沈玉平日裏似乎穿的也是淺係……
這兩人倒是出奇的登對。
淩姝姝從前最是見不得他們穿著這種同係裳,然後站在一起那儼然是一對璧人的模樣。
後來,也天天穿那樣,盼著自己能和楚君離並肩站在一起,就好似這樣和楚君離也是一對璧人了。
當真是稽又可笑!
“春桃,改明兒個有空將這些都丟出去燒了。”
說完又接著道:“算了,現在就拿去燒了吧。”
淩姝姝現下看著這些服,隻覺得礙眼的很。
“啊?小姐這些可都是這個月裏掌櫃們剛送來的新裳,全是當下最時興,也最好的布料,都……都燒了嗎?”
春桃睜大了眼睛,驚訝的看向了淩姝姝,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淩姝姝點了點頭,語氣淡淡的道:“吩咐下去,以後這種款式和的就不必再送過來了。”
春桃不解:“小姐,您之前不是最喜歡這些裳了嗎?”
再度開口,聲音不自覺的帶上了一些厭惡:“現在不喜歡了,晦氣!”
春桃原本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會錯了意。
畢竟,從前小姐有多稀罕這些裳是最清楚的。
但看小姐此刻的態度清晰明了,眼神裏全是嫌棄。
“把我從前那些豔麗華貴的裳都拿出來吧,我挑幾件看看。”
春桃得到淩姝姝的吩咐,便立馬去將曾經不喜的那些“舊”翻了出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春桃看著那些一箱箱的琳瑯滿目,款式華麗的裳,忍不住驚歎起來:“果然還是這些豔麗的裳要華麗好看的多。”
“就連款式也比那些好看了許多。”
春桃驀地想起從前小姐穿著高貴華麗,笑起來燦爛如朝的模樣,有些懷念。
“小姐本就生得明人,從前還有不人誇您生來一副富貴相,長得就似一朵人間富貴花來著。”
“小姐,您就該多穿穿這些豔麗的服才更襯人呢。”
聽著春桃的話,淩姝姝有一瞬間的恍惚,已經許久沒有聽到有人誇“人間富貴花”,“比牡丹還絕”此類的言語了。
沒有子會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淩姝姝亦是。
春桃說得不錯,的長相本來就是偏明而張揚的,平常隻要略施黛就已是驚豔。
而一味地穿著淡反而掩蓋了自己容貌上的優勢。
淩姝姝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在中為了一個男人而徹底迷失了自我的人,最終往往也會遭到這個男人的厭棄,失去一切。
這麽淺顯的道理,為何上一世那麽久就是沒想明白呢。
果然,陷的子,都像豬油蒙了心。
說到底還是傻,犯了糊塗,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傾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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