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城到嶺南,且得需要一段時間。
所以如今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夜景湛麵上微凝。
原來見司堯臣,就是讓他去找孫平穀?
明明讓他出手會更容易找到人,可卻沒有那樣做。
“若是需要……”
“不需要。”
瓔知道他想要說什麽,幹脆利落地拒絕了他,轉離開。
營帳之中已經不見夜晟與慕容燁的影。
想來是在被冷眼相待之後就離開了吧?
希他們兩個是真的有自知之明,以後不要再出現在麵前。
夕西下之時,城門突然開了。
大軍已經撤離,夜晟不再將夜景湛視為威脅,“準許”他回到京城。
夜景湛讓手下的人拆了營帳,打掃好營地,準備回晉王府。
他知道瓔不會跟他走,所以並沒有問。
隻是照例讓人跟在邊護著。
至於那個所謂的聖,則被關到了一山裏,讓人時刻看守著。
不過半日,已經被七絕散折磨得沒了人樣。
怕是很快就撐不住了。
“殺了我!殺了我!”
瓔轉離開的時候,還能聽到在山裏不停嘶吼。
司堯臣已經醒來了,聽到這靜,不由問道:“不斬草除?”
“被蠱毒反噬,又中了七絕散,絕無活命的可能,不如讓多些折磨。”瓔想讓在絕痛苦中死去,也算是告被害死的那些有人。
司堯臣坐上了鎮安侯府的馬車,但瓔並非與他同乘。
而是坐上了夜景湛專門為準備的一輛馬車。
夜景湛原以為幾輛馬車在去往王府的路上就會分道揚鑣。
哪知道瓔竟然一路暢跟著他到了王府。
看到從馬車上下來,夜景湛又驚又喜。
瓔卻隻是淡淡睨了他一眼,“我來看看清風。”
養了幾日,清風還是無法下床,可見當初他與小九殺得有多狠。
若非是最後清醒過來,定然會是雙死的結局。
瓔為他治傷,留了藥方,就離開了。
這期間,夜景湛沒有來打擾。
瓔離開的時候才知道,他宮去了。
沒有多問,轉而去了鎮安侯府。
小九傷得與清風不相上下。
見到還咧著一張笑,“先清醒過來的人是我,我是不是很厲害?”
“是是是,你很厲害。別,讓我看看你的傷。”瓔開了他的服。
小九騰的一下紅了臉,抓著自己的服不鬆手,“我……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瓔自然不會聽他的,為了不讓他,幹脆用銀針治住了他。
正檢查著小九上的傷,就聽到了哐當一聲。
回頭一看,是個俏麗的丫鬟打翻了手中的水盆。
看著那雙泛紅的眼睛,瓔瞬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難怪小九不肯讓治傷,原來是因為有了喜歡的人,不想對方生出誤會。
“我是大夫。”瓔趕解釋了一句,“隻是在為他查看上的傷口而已。這幾日是你在照顧他吧?難怪他好得這般快。”
這就是有沒有人心疼的區別。
小九的傷恢複得比清風好得多。
誤會解釋清楚後,瓔教了名珍兒的丫鬟不能讓小九快速恢複的法子,離開的時候,兩個人的臉都已經紅得不樣子。
從裏頭出來,就看到了司堯臣。
瓔特意為他診了脈,確定他已經沒有大礙,方才放了心。
“我已經派人去了嶺南尋找你的師父,也差了人去查琳瑯的消息,相信很快就會有回應的。”司堯臣不知該與說什麽,隻好說起了最為關切的兩樣事。
“多謝。”瓔對他的態度依舊疏離。
已經察覺到了心口麻麻的疼。
不敢在這裏繼續待下去。
正當想要告別的時候,卻聽司堯臣說道:“皇上無恙,隻是晉王將兵符給了太子,他心中有所忌憚,方才沒有手。”
司堯臣也沒想到,皇上竟會讓人來找他。
大抵是因為朝堂之中的確沒有多值得信任的人,加上他平日裏偽裝得極好。
所以在這種時候,很輕易就能得到皇上的信任。
那時候,皇上尚且不知道兵符的事,想讓他裏應外合,揭夜晟的真麵目,廢了他這個太子。
可司堯臣告訴他,晉王已經用兵符換了人,如今的夜晟與從前不同了。
皇上知道兵符在夜晟手中,擔心打草驚蛇,會讓他舉兵謀反。
所以從長計議,決定在皇宮裏布下天羅地網,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再下手。
“皇上是想要等到登基大典的時候再手?”瓔一下就猜到了這所謂的時機是什麽。
過了重重難關,終於到了登基這一日,夜晟必定會有所鬆懈。
那時候將他與他的黨羽一網打盡,最合適不過。
司堯臣點了點頭,“沒錯。登基大典那日,京城必定會有不小的,你得先找個地方藏起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瓔打斷了,“這樣的熱鬧,我怎麽能不去看?”
瓔可不想要錯過這熱鬧。
“可是……”司堯臣麵擔憂。
“要是當真起了什麽,也沒有比皇宮更安全的地方了。”瓔笑著說道。
司堯臣看著,無奈道:“看熱鬧歸看熱鬧,要是有危險……”
“我一定會比誰跑得都快,我這人很惜命的。”瓔笑得分外明。
司堯臣心中卻是一痛,“害你的人,會付出代價的。”
瓔知道,夜晟定然是會付出代價的。
至於慕容燁,最好還是不要再出現在麵前了。
瓔回到別院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下來。
隻覺得心俱疲,倒頭就睡下了。
一直到丫鬟來敲門,方才醒來。
外頭已然是天大亮。
原本是不想起的,可丫鬟說,找的人名裴安。
瓔騰地一下就坐起來。
裴安怎麽會突然找過來?
瓔迅速梳洗一番,去了前廳。
裴安原本坐著,見來了,立刻走到了邊。
他手中拿著幾個被燒焦的神像,即便隻剩下廓,瓔也一眼認了出來。
“你認得這神像,對不對?”裴安的麵有幾分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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