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墨淵放下手，也調整了一下坐姿，用有些嚴肅的語氣開口。

“在遇到圓圓之前，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肋，甚至狂妄地覺得這個世上本沒有什麽事能讓我有所顧慮，大概年輕狂連死都不怕，隻覺得應該做些能影響整個世界的大事，才不枉來世上走一遭。”

“說白了，我們做的這些營生，還是踩在了違法線上。”

秦時安元夙都垂下了眸。

鬱墨淵看向元夙，“你是最重義的人。你父母雙亡，把我跟老秦還有MX那一群小家夥們當做親生兄弟姐妹般，所以我們要做什麽，還有那群小家夥們想做什麽，你明明知道是不對的，也都無條件支持和幫忙。”

“你表麵不在意，但比誰都擔心我們的安危，所以盡可能地想把責任往你自己上攬，想著如果出事了就把最大的責任攬到上。”

“就是因為你做好了要給大家當替罪羊背鍋俠的準備，你早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決心，所以活了快三十年都約束著自己不敢。所以我一直覺得秦不按套路出牌打破了你的計劃讓你心讓你是件好事，因為，這會讓你怕死。”

怕死……

元夙低下頭，“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鬱墨淵輕輕笑了下，“不是看出來了，是同。因為，我也怕死了，怕自己死，怕邊的人死。”

元夙猛地抬頭，“你……老鬱你。”

秦時安開口：“你別看老鬱一副刀槍不的冰塊樣，他其實比我們誰都，隻是以前他自己沒發覺。”

隻是這坨冰慢慢被溫暖的宋黎月融化，這才出了他本來的麵目。

如果放在以前，別人敢用來形容自己，那鬱墨淵一定會讓這個人知道他有多冷多。

但現在，鬱墨淵不在於別人把這個詞套在他上。

鬱墨淵開口：“回到正題吧，MX是真的要徹底解散的，但解散了不代表要把小家夥們驅逐，還是可以像一家人那樣生活，隻是要換種方式了。”

元夙開口：“我是怕他們不肯…怕他們融不了社會。”

鬱墨淵道：“苗淼都能，他們為什麽不能？之前不能，是因為我們心疼他們的遭遇，默許了甚至支持了他們的行為。這一點，也算是我們這三個做家長的錯。”

雖說MX接的任務都是該死的人，但說到底……還是不對的。

鬱墨淵道：“所以我想，讓MX解散，改國際網絡新聞社吧。”

“娛樂報社？”元夙不解？

鬱墨淵道：“他們不能再當替天行道的劊子手，但是他們可以繼續利用MX的報網，用記者的份去調查和收集那些該死卻依舊逍遙法外的人的犯罪證據，然後把這些證據提到該國家，並把這些當作素材寫新聞。”

秦時安也開口：“覺這樣也不錯，網絡的力量是龐大的，壞人殺不盡，卻能通過新聞的方式讓民眾有防範意識，至能遠離危險。”

鬱墨淵喝了口茶，“我的立意也沒那麽偉大，隻是想讓這群小家夥們能把自己的個人英雄主義發揮在正確的地方。他們想做殺手的原因，無非也是想讓那個這個世上一些像你們那樣曆經黑暗的人，這個國際網絡新聞社的方式，至能讓這件事是不違法的，是明的，是正義的。”

元夙點頭應下，“行，這個回A城的時候我跟他們商議怎麽立新聞社。”

鬱墨淵道：“你也可以多問問秦。“

秦時安了句話，“嗯，在報組學習這段時間發現在這方麵確實很有天賦，甚至，很適合當個文字編輯。說話和編輯文字都特別有染力，還會捉重點捉熱點。”

元夙笑了，“那更沒問題了。”

說完了MX的問題，自然到OX了。

鬱墨淵看向秦時安，問：“你應該很早就想解散OX了吧？”

元夙驚訝，看向秦時安，“怎麽可能？OX可是老秦一手管理和壯大起來的，老秦應該對OX有特別深的吧？”

鬱墨淵沒說完，隻是安靜看著秦時安。

秦時安垂著頭在把玩手裏的茶杯，看著漂浮在水麵上的茶葉，好一會才點了點頭。

元夙驚了。

秦時安抬頭道：“畢竟我們一開始來公海的原因，之前想用槍械設計圖換點錢養MX的小家夥們，隻是誤打誤撞加上為了自保，遊才易了主改OX。”

秦時安繼續開口：“我這個人是非觀很強，但比起是非觀，我更重。作為兄弟，你想做，我便陪你做。”

一開始管理OX是鬱墨淵的事。

秦時安隻負責研究怎麽改良槍械，怎麽設計新槍械甚至別的熱武。

秦時安一開始隻把自己當做一個手藝人或者設計師的定位上，所以心理負擔不是很大。

到鬱正淵假死，鬱墨淵不得不回去管理鬱氏集團，鬱墨淵之前從來沒接過商業管理，所以費了點功夫，也沒時間再管OX的事。

因為這樣，秦時安才不得已頂了上來，並且一直管理到現在。

因為他不認同OX上的所有生意，但又不得不努力把他們做好，這些年秦時安心理力是不小的。

而且秦時安深知他做的事是有一定危險的，所以至今不敢告訴家人，也一直把家人保護得很好。

也還是春節時，秦爸猜到了秦時安的大概工作，不但沒責怪還給了他鼓勵，秦時安心才定了些。

鬱墨淵也知道秦時安不容易：“所以，OX也該解散了。”

秦時安開口：“是解散？還是像MX一樣往合法的方向改版？”

鬱墨淵勾，“你應該懂我。”

秦時安看著鬱墨淵的眼睛，好一會才笑道：“行了，別賣關子了，直接說怎麽改吧。”

元夙舉起手，“不是？同樣都是兄弟，為啥你倆對視一眼就知道對方心裏想什麽？你們不對勁！你們神上孤立我！”

秦時安翻了個白眼。

鬱墨淵道：“我們不是神孤立你，是智商孤立你。”

元夙：“……說我笨唄？”

秦時安鼓掌：“可以，終於聰明了一次。”

元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