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舊照片

霍祁琛看了好一會兒，角勾起，對這個畫麵並不排斥。

大概昨晚沒睡好的緣故，簡沫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朦朧的眼睛，發現霍祁琛還坐在原地，沒有忙完。

“我睡了多久。”

他抬腕看表，“三個小時。”

簡沫撓撓頭不好意思，好像有點久。“你還沒忙完嗎，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啊。”

“快了。”

惜字如金，沒意思。

無聊的躺在床上，用手機構思了一下景風的封麵設計，見霍祁琛還沒忙完，瘸著在房間裏逛了逛。

上次來得匆忙，沒有細看。

這次簡沫才發現，原來隔壁還有一個書房，和主臥是打通的，裏麵有一整麵牆的書，還有許多有意思的小玩意。

“霍祁琛，我可以進去看看嗎？”著牆。

他沒在意，“去吧。”

霍祁琛是在老宅長大的，堆積了很多東西放在這裏。

簡沫坐在地上，看到一個很大的盒子，打開來，裏麵全都是小時候的玩意。

撿起一個彈弓，裏念念有詞，“他小時候和普通小孩也差不多嘛，怎麽長大了就天差地別。”

往下翻了翻，甚至還有孩的頭繩，五六，簡沫失笑，很難想象霍祁琛小時候會跟孩玩。

不隻是頭繩，裏頭還有用了半截的鉛筆，寫了祝福的明信片，還有……一張照片。

照片被在了箱子的最底下，落了許多灰，簡沫用手拂去，赫然發現照片上有爺爺的影。

那時候爺爺還沒有這麽老，邊站了兩個小孩，小男孩長得好看，拉著旁邊小孩的手，笑得很開心。

簡沫順著手看上去，皺起眉頭。

這個小孩，和長得竟然有幾分相似！

不是說現在的，而是像小時候的！

太像了，像的簡沫甚至手有點抖。

可是又明確知道，這個小孩不是自己，那會兒本不認識霍祁琛，也沒來過這裏。

這麽巧嗎？

簡沫還沒來得及多想，書房外傳來穩重的腳步聲，“我忙完了，你在幹什麽？”

霍祁琛的尾音在看見簡沫坐在地上拿著一張照片時戛然而止。

瞬間，原本溫和的眼神風起雲湧，他立刻衝上前奪走那張照片，怒吼道：“誰讓你的！”

“我……”簡沫連忙站起來，因為用力，腳腕生疼，而這次霍祁琛沒有手來扶。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霍祁琛認真檢查了一下照片有無損壞，然後將它放進箱子裏，重新蓋上，對簡沫疾言厲，“不是你的東西別，你父母沒教過你嗎！”

簡沫的心一剜，來不及解釋，隻是道歉，“我真的沒有想要……”

“夠了！我們的關係還沒有親到你可以隨便窺探我的私事，簡沫，你別忘了，我們隻是易，把握好分寸。”

說完，霍祁琛抱著那個箱子，快步離開書房，看起來，那個箱子對他很重要，比命還重要。

簡沫在寂靜中站了好了一會兒，等清醒過來，抬手臉，到一片冰涼。

哭了。

最後是劉姨上來喊人，走進主臥沒看見簡沫，才順著找到書房，一進門嚇了一跳，一個委屈得不能說的簡沫，站在塵埃裏，仿佛在破碎。

劉姨心下駭跳，小心翼翼的喊：“小沫，阿琛有事先走了，我讓家裏司機送你回去，啊。”

簡沫閉了閉眼，太自以為是了。

以為，他在這裏可以褪下偽裝和冷漠，出溫和耐心，會在每一次險境時出現，救水火，便能證明對於他而言，不一樣的。

想錯了。

霍祁琛這樣的男人，悉世事，仿佛再難的事到了他這裏，都不算事，舉手投足的慵懶高貴旁人幾輩子都追不上，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是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簡沫沒道理不沉淪，差一點，就要陷下去了。

方才霍祁琛發怒的樣子，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冷靜克製統統不見，那種眼神……能殺人。

於是突然意識過來，他的出手相幫，隻是舉手之勞，對他而言，隻是一棵草，沒法攀上高枝。

“小沫？”劉姨擔憂的喊。

簡沫淡笑，“好，我收拾一下就下來。”

離開老宅之前，爺爺似乎有話要說，言又止了半天，最後隻是拍拍簡沫的手，“孩子，委屈你了，以後都會好的。阿琛有心結，你多諒。”

和霍祁琛哪裏有什麽以後。想通了這一點，簡沫笑得明，“爺爺，我不委屈，我理解他。”

老人歎了口氣。

“那個孩什麽？我可以知道嗎？”

問得不多，點到為止，爺爺無法不答：“小小，和阿琛一同長大，跟你一樣，是個好孩子。”

“……”能被爺爺盛讚，該是一位好孩。

在車上，簡沫回想了一下照片上孩的模樣，結合爺爺的諱莫如深，小小……想必就是霍祁琛曾說過的失蹤的孩，那個對他很重要的孩。

原來是青梅竹馬，那為什麽會失蹤？為什麽和自己長得如此相像？

外麵下雨了，雨水拍在車窗上，正值傍晚，天昏暗，在醞釀一場劇烈的風雨。

簡沫把頭靠在車窗上，始終想不通，難道霍祁琛和結婚，是因為這張臉？這些日子他對自己的照拂，時不時流出的溫，都是吃了那個孩的紅利？

想到這一點，簡沫出嘲諷的笑容，是啊，否則就憑這樣的姿，並不出眾的能力，霍祁琛怎麽可能另眼相看。

方才他發怒厭惡的模樣，才是對態度最真實的寫照。

不過是小小的替代品而已。

回到茗苑，媽替簡沫下被雨水沾的外套，“先生怎麽沒一起回來？”

簡沫回過頭，看了一眼車庫，沒有霍祁琛的車。

“他沒回來？”

“沒有呀。”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了。

霍氏的頂層休息室，窗簾閉，視線一片漆黑，風聲雷聲不絕於耳，霍祁琛靜靜坐在沙發上，棱角分明的廓繃，沉淪於黑暗，神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