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他很失

走在前頭簡沫才發現，那人腳似乎不好，走路一瘸一拐的。

霍祁琛微微側，對講：“海城幾個港口工作的工人大概有五萬人，這些人年齡不上不下，沒有學曆，為了養家糊口，隻能來做這樣危險的搬運工作，稍有不慎，就會傷。”

“苦嗎？”他側眸問。

簡沫皺眉，“……苦。”

“苦怎麽辦呢，趕他們走？”霍祁琛隨手掏出煙盒，嗑出一煙，銜在邊，“若是五萬人失去工作，就是五萬個家庭，上頭怎麽下得去手。”

簡沫聽著，他點燃了煙，一縷霧飄出來。

“趙為世下得去手，他上任十年來，海城的經濟不進反退，其中包括萬京在的集團工作被手，為了從中撈取油水，港口搬運全部采用自化機，這些技尚不，不僅工人失去工作，貨運輸得不到保證，一點點拖，不致死，也不會被詬病，於是苦的隻有這些工人。”

簡沫倒吸一口氣，蹙眉看著那些忙忙碌碌的中年人，心中滋味不好。

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樣的糾葛。

霍祁琛用手點落煙灰，腳步一旋，和麵對麵。

“海城這幾個港口，若是霍氏沒有手，遲早會癱瘓。還有很多事跡，你還想聽嗎？”他與對視，“趙為世不該死嗎？”

簡沫被他的眼神嚇得打了個，說不出話來。

“你說拉下趙家有很多種辦法，殊不知這麽多年來他的勢力盤錯節，稍有不慎，死的就是我，並沒有太多回旋的餘地。”

霍祁琛走到後，虛虛攏著，聲音寡淡，“趙謙用的錢都是他爹貪．汙．．賄得來的，這樣想一想，你還同他嗎？”

簡沫垂頭，“……對不起。”

“我對你很失，知道你同心強，但我沒想到你會共趙家。”

霍祁琛鬆了手，吸完最後一口煙，扔在地上踩滅，轉闊步離開。

人走了，簡沫一點點蹲在地上，懊惱的捂住臉，是錯了……

海風一陣陣往心裏吹，吹得生疼。

從外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上麵燙金寫著：周良岐。

方才在天上人間，他走出去之前，繞了個彎到邊，用一種極其曖．昧的眼神看著，指腹停在臉上的傷疤上，“帶傷也很。”

簡沫忍著不發抖。

“海城本地人？”

“嗯……”

“這裏有道特菜很好吃，下次有機會我再請你。”

周良岐輕笑，將一張名片塞進手裏，“祁琛對人沒什麽興趣，自然不會憐香惜玉，但我會，簡小姐，我很喜歡你，即使做不合作夥伴，或許可以聊聊風月。”

言猶在耳，簡沫渾不適，恨自己這麽容易就信了一麵之詞，從而共一個惡貫滿盈的人。

將那張名片一點點撕碎，灑在風中。

霍氏和周氏的矛盾太多，今晚之後，不會相信周良岐，也並不完全相信霍祁琛，從今以後不會再手其中，他們這種階層的鬥爭，跟萬丈深淵沒區別。

稍微行差踏錯，是要掉下去的。

接下去的一個星期，霍祁琛沒有再出現過，他沒有回茗苑，似乎在為了趙家餘下的事忙碌。

劉姨到很不滿，“這再忙能有多忙，回家睡個覺的功夫都沒有不，太不像話了，我必須要跟他爺爺說。”

簡沫心知是惹了那個男人不高興，連忙阻止，“阿琛忙，有時候一忙一個月不回家也是有的，劉姨，你別在意。”

“換做平時當然沒關係，但現在你都傷了，他作為丈夫不回來看看啊？”劉姨想不通。

簡沫失笑，怎麽覺倒像是娘家人。

“快好了，再有一個星期就能拆石膏了。”每天彈不得實在太難，恨不得趕好起來。

“小沫，你告訴劉姨，阿琛在外麵有沒有人。”劉姨悄聲問，滿臉擔心。

簡沫哪知道這些，結了會，“……沒有吧。”霍祁琛每天似乎都很忙，邊沒有人的痕跡。

“也是，我們阿琛一向專一，你不用擔心。”

簡沫想了想，如果霍祁琛真在外頭有人，其實也管不了的。

小陳給發消息：你知道嗎？上頭的調令下來了，宋可被免職，你猜免職的理由是什麽，違法犯罪！

簡沫沒想到理得這麽快，不到一周調令就下來了。

“現在大家都在猜，你會不會是下一個總監，你想啊，你剛拿下這麽大一個項目，算是最合適的人選了。不過要我說啊，這個位置實在不吉利。不當也沒關係。”

簡沫看完，猶豫了會兒，翻到和霍祁琛的對話框，他們的聊天還停在上次的容，打了幾個字：謝謝。

刪除。

對不起。

刪除。

頭疼裂，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愧疚，想了半天幹脆把手機一扔，眼不見為淨。

此時的霍氏頂樓，慕意抱著一摞資料放在桌上。

“趙太順利退下來，現在已到江城，的兒子是否要給？”

霍祁琛在給文件簽字，沒抬頭，“一周讓見一次，一直到兒子年。”

“是。”慕意繼續說，“趙謙不死心，找了好多從前的舊識，甚至是周良岐，沒人願意幫他。”

霍祁琛冷笑，“牆倒眾人推，他還是年輕。”

“趙為世的下臺今晚就會上新聞，周良歧應該不會坐以待斃，我們該怎麽辦？”

“且看吧。”他放下筆，“你再去找一下趙謙，讓他開我給他的那輛車，去江城，那裏的人看見這輛車會接應他。”

慕意張了張，“霍總原來早有打算，真是仁慈……您不怕養虎為患嗎？”

“多是看著長大的弟弟……”他淡笑，想起那天牙尖利的人斥責他，沒有，“整個趙家，我隻能保他一個人，盡快吧。”

“是。”慕意沒急著走，小心翼翼問：“您今晚還住霍氏嗎？”

這一周霍祁琛都住在公司，很奇怪，和簡沫吵架了嗎？

“宋可的消息傳下去了？”他反問。

“已經傳下去了，我也沒想到，竟然敢那種殺心。”

鋼筆被輕輕丟在桌上，錚然一聲。

“今晚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