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渾一，整個人都有些僵了，愣愣的看著他。

這是沒有想到的。

知道他或許經歷過很多，但是真的沒有想到這樣的事，他也經歷過。

一定，很難捱，不是常人能夠過得來的。

“回去后，就開始戒，還有癮，難熬，那個時候干脆想著一了百了算了，活著也痛苦。”

唐肆語氣淡得很，仿佛經歷那些事兒的人不是他一樣，他就好像是一個講故事的人。

他沒有講那個過程，只說：“比剛剛那個景象恐怖多了。”

手腳被拷著，掙扎得手銬都陷骨，模糊，仍舊抑制不住。

直到疼暈過去，疼中泛著疼，沒多會兒，又會被那想吸的沖勁兒折磨醒。

反反復復，不知道過了多久。

唐肆向來是一個意志力堅定的人，很自我，是沒有想到這個勁兒那麼的強。

要是很多人都說，沾染上了那一種，別想活，還說戒？那是基本上不可能的，要戒就等于要去死。

可他最后，從里面出來了，人都瘦得沒型了。

唐肆了宋意的腦袋：“那個我都能忍得過來，這個真的不算什麼，真住的住。”

“是個男人啊。”他偏頭盯著宋意白的小臉：“別愁眉苦臉了。”

“不是說要出去旅游麼？”唐肆低頭拿起的手機來看：“先說說去哪兒吧，游艇上也好的。”

“地兒你可以隨便挑，但是要我付錢。”

宋意還沒有從剛剛的那一勁兒里面緩出來，覺得他曾經，生活的狀態是游走在地獄的邊緣。

若是一個不小心，今天就見不到唐肆。

或者是他哪一次任務，有一個小小的失誤，也不會遇見他。

這危險的職業。

宋意忽的抱住了唐肆。

唐肆愣了愣，忽而又拍拍的后背，勾低低的笑了起來：“那麼撒呢？”

“要親還是要抱？嗯？”男人語氣慵懶，拖腔帶調的。

他的緒毫沒有在剛剛的那個事件里面對他，似乎本沒有影響。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可……那只是他生活當中的冰山一角而已。

宋意埋在他懷里，抱得的，生怕下一秒，這個男人就會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不肯放手，也不說話。

唐肆了然挑眉：“知道了，是想抱。”

低頭，下低著的頭頂，大手輕輕的拍著的背。

這樣子，他怎麼代他的過去？

還是不代了吧。

他這還沒說什麼，心疼這樣。

男人角翹了翹，還真是……真是個小朋友呢。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懷里邊的小人才悶悶的開口：“唐肆，為什麼會選擇做這一行啊？”

明明這麼辛苦這麼黑暗，什麼事都要親自上。

唐肆笑了笑：“因為不想要世界上出現更多我這樣的人。”

他經歷過的事不想要別人再經歷。

宋意抿了抿，心底發沉。

有些人歷經過黑暗，會討厭黑暗或者墜黑暗。

而他，選擇驅趕，選擇面對。

骨子里，有善心。

唐肆指腹細細的碾磨細膩白的小臉，嗓音沙啞：“以一燈傳諸燈，終至萬燈皆明。”

宋意湊著他，仿佛整個人都想鉆進他的骨。

“別人明不明我不知道，但你把我照明了。”

讓什麼都不怕了，有他在，萬難皆可迎刃而解。

可明明他本都是一難，誰心疼過他。

“唐肆。”宋意語氣認真極了：“你的信仰，我陪你。”

以后都有陪著，不會離開。

唐肆輕笑了一聲：“男人的事，你陪著做什麼？”

“風里來雨里去的。”他拍了拍宋意的腦袋，輕輕的吻了吻的發頂，嗓音溫繾綣，卻勾著壞意：“一直待我懷里，遮風擋雨，倒是可以。”

“我才不管，以后你不管在哪里，我都等你回家。”宋意：“超過規定時間沒有回來，沒有消息，我就去找你。”

哪怕死，也找。

唐肆眉眼染上笑：“這麼喜歡哥哥啊？”

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刻骨髓的喜歡，想把世界上一切好的東西都給他。

“叮咚——”這個時候門鈴聲響了起來是外賣到了。

唐肆：“好了，別撒了，起來，哥哥去開門。”

宋意不。

唐肆干脆一把抱著起，往門口的方向走。

宋意大驚失：“你快放我下來。”

唐肆哼笑一聲，抱著不肯放手：“自找的。”

宋意那一點小力氣自然是不可能能夠掙扎的開的。

就這樣被他公主抱著到門口開了門。

外賣員看到的景象就是男人抱著人，一臉寵溺。

手里面提著外賣，整個人都愣了愣。

這……最新奇的姿勢。

“呃……宋意小姐的外賣。”

宋意這個時候恨不得打個地鉆進去，這個男人，真的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唐肆看著自己懷里面的小人，一個勁兒往自己懷里鉆。

桃花眼染著壞的笑：“嘖，宋意小朋友，接一接外賣，哥哥這雙手不空的。”

他語氣輕悄，著尾音，每一個字都，能直直的敲擊在的心間。

又是在故意調侃了。

見沒，唐肆又說：“外面下這麼大雨呢，趕接著，別耽擱人家小哥送外賣。”

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從他懷里面抬起頭去把外賣接了過來。

然后關上了門。

外賣小哥稀里糊涂的就吃了一的狗糧。

站在門口愣了兩秒鐘，忽然就揚起了姨母笑：“還甜。”

沒見過這麼會玩的。

外面的雨還大的，從上午那會兒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停過。

最終，宋意和唐肆吃完飯還是定了坐游艇出去玩。

過兩天，天氣晴朗的時候。

……

今天是周五，傍晚時，高三也放學。

陸宴的車子，穩穩停在了學校門口。

一輛路虎越野，黑的，下秒，里面的男人，撐著一把黑的傘，下了車。

姿拔修長，站的筆直正氣，一黑服，沉斂。

遠，宋暖沒帶傘，看著黑沉沉的雨幕，站在教學樓的下方不知道該不該跑回去。

后邊兒，一男生上來：“我送你吧？”

——

以一燈傳諸燈，終至萬燈皆明。

——《法華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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