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檸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陸廷言:“陸總不介意和人拚桌?”
“我三哥不會介意的。”趙姿含搶著回答,“就算他介意,我也會讓他乖乖坐下!”
這話中的親近和曖昧不言而喻,謝檸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陸廷言。
趙姿含摟著陸廷言的胳膊,整個人幾乎就要掛在他上,撒道:“三哥,就在這裏,好不好嘛!我好,我都走不了。”
“知道了。”陸廷言拂開趙姿含的手,“人家同意,我沒意見。”
謝檸又看向季嘉行。
季嘉行已經從絕代雙椒的折磨中解了出來,又恢複了平時那種溫和雋雅的模樣。
“我不介意。”季嘉行銀鏡框後的眼睛散發出饒有興致的,“剛好,人多熱鬧。”
於是趙姿含坐在了謝檸對麵,而陸廷言坐在了季嘉行對麵。
趙姿含拿起菜單開始添菜,點了蝦、牛和兩份時蔬,比謝檸點的清淡許多。
“謝小姐,這些菜都是你點的嗎?”趙姿含看著桌上的菜品,問。
正在埋頭啃鴨頭的謝檸隻發出一個“嗯”的音節。
“哇,你好厲害啊,這些我都不敢吃。”趙姿含眨著眼睛看著那鍋鴨頭,“我聽說鴨頭可好吃了,但是我就是害怕不敢下。”
“怕什麽。”季嘉行給自己倒了杯茶,不不慢地道,“反正都已經了,又不會咬你一口。”
“可是你不覺得很殘忍嗎?這可是頭誒。”趙姿含撇,“小鴨子多可啊,我一想它們的樣子,就下不去口。”
沒說話的謝檸又夾了一個可的鴨頭,“哢嚓”一聲,咬了兩半。
趙姿含不由得朝著陸廷言那邊靠了靠。
解決完鴨頭,謝檸又夾了一塊腸,慢慢咀嚼。
趙姿含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謝檸:“謝小姐,這個你都吃啊?這不是……不是豬的那個部位嗎?”
“嗯啊。”謝檸吞下了口中的食,又夾了一塊,揚眉看著趙姿含,“所以呢?”
“你竟然吃得下,我連這個味道都聞不了。”趙姿含有些失地歎了口氣,“我好羨慕你們這種什麽都吃的人,不像我,從小不好就得挑著,很多食都無福。”
“你可以嚐嚐啊。”謝檸說,“吃不死人的。”
“不了不了。”趙姿含連連擺手拒絕,“我不行,這個我真下不去口。”
見陸廷言看向自己,趙姿含朝他瞪了瞪眼睛:“三哥,你不準嘲笑我膽小!”
陸廷言沒說話,隻是掃了一眼謝檸,見一口腸一口旺,吃得不亦樂乎,胃口真是好極了。
甚至還給自己又添了一碗米飯。
趙姿含一臉羨慕:“謝小姐,你吃這麽多還這麽瘦,太讓人羨慕了。”
“是啊,就是吃不胖,我也很苦惱。”謝檸認真回答,“其實我覺得你這種嬰兒也好的,看起來可。”
趙姿含扯笑了笑:“謝謝。”
很快服務生來上菜,趙姿含吃了一口蝦,就皺眉:“這個蝦有些一般啊。三哥,你記不記得咱們上次吃的那個後海鼇蝦,我覺得那個蝦才鮮好吃,比這個強多了。”
“在什麽地方吃什麽飯。”陸廷言說,“人家這是川菜館子,你說什麽海鮮?”
趙姿含嘟起:“我就是說這家餐廳不對我口味嘛。也不怪我啊,誰讓我從小就挑食呢,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又看了看謝檸:“我和謝小姐又不一樣,人家不挑食什麽都吃,我做不到嘛。”
趙姿含這話,就顯得和謝檸很不一樣。
是養尊優的天之,而謝檸是個什麽講究都沒有的人。
趙姿含知道陸廷言是個十分講究的人,他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尤其是對吃的東西,他很是細。看見謝檸吃這些東西,他應該很是反才對。
想到這裏,趙姿含悄悄看了一眼陸廷言,卻見他並沒有出什麽厭惡的表。
季嘉行見謝檸很喜歡吃旺底下的黃豆芽,於是用勺子撈了一些出來,挑出了裏邊的花椒,將豆芽放進了謝檸的碟子裏。
“哇,季大律師,你對謝小姐可好。”趙姿含了陸廷言的手腕,聲道,“三哥,你看人家季大律師給謝小姐夾菜呢,我不管,你也要給我剝蝦!”
“你不是說這蝦味道不好不想吃嗎?”陸廷言掃一眼。
“但是你剝的就不一樣啊!”趙姿含捧著臉看他,“你給我剝,這蝦就變好吃啦!”
謝檸忽然笑了一聲。
三個人齊唰唰地看向。
謝檸輕咳一聲,擺了擺手:“沒事,你們繼續。”
陸廷言的眼神瞬間就沉了下來。
謝檸抬手撈過茶壺,發現裏邊空了,於是服務員過來添茶。
趁著添茶的功夫,季嘉行問:“你們這用的什麽茶葉?”
“西湖龍井。”服務員回答。
“什麽品種的龍井?這茶質簡直太好了。”季嘉行興趣極了,“別的茶越泡越淡,你們這茶越泡茶味越濃。”
服務員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一時間也怔住了:“什麽?”
“你沒聞到?”季嘉行吸了吸鼻子,“這麽濃的綠茶味,你沒聞到?”
服務員呆呆地搖了搖頭。
季嘉行歎了口氣:“看來你不會品茶,可惜了。”
服務員一頭霧水地離開了。
“趁著氛圍好,多喝點。”季嘉行給謝檸滿了一杯,“回去後就喝不到這麽純正的綠茶了。”
吃飽喝足,謝檸準備撤了。
“我們來得早,吃完了,您二位慢用啊。”季嘉行說。
陸廷言一言不發,而趙姿含也垂著腦袋沒有說話。
隔窗,陸廷言看見謝檸和季嘉行有說有笑地上了車。
忽然很煩,覺得這人多的餐廳聒噪得厲害,陸廷言也歘地一下站起:“走了。”
上車後,陸廷言沒有立刻發車子,而是點了煙。
副駕駛上傳來輕微的啜泣聲,陸廷言側目一看,見竟然是趙姿含哭了。
陸廷言頓時蹙起眉頭:“你又怎麽了?”
趙姿含抹了一把臉,小聲道:“三哥,我好像惹謝小姐生氣了。”
“沒有。”
他看不出謝檸哪兒生氣了。
誰家生氣的人能他媽吃三碗米飯。
“不然我和說了那麽多話,怎麽不搭理我?是不是討厭我呀。”趙姿含委屈極了。
陸廷言叼著煙發車子:“沒有,你想多了。”
趙姿含一回家,就看見了坐在客廳裏正在和自己媽媽說話的薑媛。
眼珠一轉,立刻撲了過去。
趙母將兒接了個滿懷,笑道:“回來啦?”
到手臂上一陣潤,趙母一愣,立刻抬起趙姿含的頭,看見了淚眼朦朧的一張臉:“含含,你怎麽了?”
“媽媽,我今天犯錯了。”趙姿含抱著趙母說,“您還記得那天那位謝小姐嗎?我今天不小心打擾了和季大律師的約會,惹生氣了。”
趙母一愣:“你是說謝檸嗎?和誰約會?”
“就是姓季的那位年輕的律師啊,那天在宴會上就和在一起來著。”趙姿含了鼻子,“他們兩個可好了,應該是在談。”
“別胡說。”趙母立刻打斷了趙姿含的話。
趙姿含不明所以,順著趙母的目,好似這才看見沙發上的薑媛。
“薑阿姨好。”趙姿含坐直了子,低頭打招呼。
“含含好。”薑媛語調溫,神氣質卻依然是高貴的,“你告訴阿姨,謝檸和那位律師在一起,都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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