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檸回國之前,在潘湛的陪同下去盧森教授的診室進行了複診。
盧森教授是一位華人,之前一直在世界各地訪學,前兩年才在加州定居。
聽潘湛說,盧森教授以前是一位很厲害的心理醫生,隻不過後來因為某些原因,不做醫生了,才開始世界各地訪學。
潘湛還說,要不是他的導師和盧森教授是同門,他也牽不上這層關係讓為謝檸看診。
盧森教授今年快六十了,非常和藹。詳細問過謝檸這段時間的狀況之後,給又開了些藥,讓繼續觀察。
“已經好很多了,不用擔心,接下來繼續保持愉快的心,有困擾隨時通。”盧森教授這樣對謝檸說。
但是等謝檸出去後,他又特別將潘湛了進去,叮囑說:“雖然看起來已經好很多了,但是你還是得特別注意著。”
潘湛表示不解:“好多了為什麽還要注意?”
“有些人看起來好多了,其實會是一種假象。這種假象一般人尋常難以發現,所以要切關注。”盧森教授語重心長地說,“不要注意的神狀態,還要注意的行為習慣,尤其在緒不好的時候,不要讓一個人單獨行,否則可能會有危險發生。”
潘湛樂了:“什麽危險?您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啊,沒有自殺傾向。”
盧森教授擰眉,滿臉嚴肅:“沒有傾向,不代表不會發生,知道嗎?有時候念頭,就是一瞬間冒出來的。”
見盧森教授如此嚴肅,潘湛也不開玩笑了,凝重點頭說:“我明白了,謝謝您。”
從盧森教授的辦公室出來,潘湛還是有些不解。明明說謝檸已經在好轉,甚至就要康複了,為什麽還要如此嚴肅呢?
他將這歸結於盧森教授嚴謹的醫學態度。
辦公室,盧森教授將助手了進來:“我準備月末回國一趟,中元節之前。”
助手有些意外:“您是要……去祭奠陸斯泊先生了嗎?”
盧森教授點了點頭,著窗外紅楓,歎息道:“這個謝檸小姑娘的狀況讓我想到了當初的他。我想,我是該去看看他了。”
他從最下方的屜裏拿出一個黑的公文包,包上印著白的字:城南神病院。這個包的款式有些老了,白的字也已經被水洗掉了一些,變得斑駁陳舊。
盧森教授從裏邊出一本護照,打開看了看,護照扉頁寫著他的中文名字——楚岷。
他將護照遞給助手:“訂機票的事就麻煩你了。”
——
謝檸和潘湛一起回了國。時隔三年,再踏足這片土地,謝檸有種陌生而悉的恍惚。
沒有提前告訴宋紫雁或者沈子安,準備突然去宋紫雁的公司,給一個驚喜。
和潘湛一起去了酒店,開了隔壁的兩間房,然後謝檸就收到了閆阿姨發來的消息:“小謝啊,這是我嫂子的微信,你聯係就好,我已經和打過招呼了,你去那裏看房子,看得上就租,看不上就完事,別有心理力啊。”
謝檸加了這位微信名“花開富貴”的阿姨的好友,阿姨那邊很快通過了,和謝檸約在周末見麵。
謝檸看了這位阿姨的朋友圈,見很喜歡花花草草,而且很喜歡喝茶,於是謝檸想,將見麵地點定在一家茶館比較好,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於是謝檸在APP上查了查,還真找到一家典雅致的茶館。這家茶館一進門還有片花園,十分雅致漂亮。
謝檸當即就給茶館打電話訂包廂,服務員問是否有喜歡的雅室。謝檸看著那些包廂的名字,無一不是以花命名,目立刻就落在了那個“玫瑰堂”的名字上。
沒辦法,還是很喜歡玫瑰。
“玫瑰堂是嗎?好的。”服務員立刻答應,“這邊為您預留本周日下午玫瑰堂的位置,請問您還有別的需要嗎?”
謝檸說沒有,然後掛斷了電話。
當天晚上,謝檸去了元德資本,捕獲正在加班的宋紫雁一隻。
宋紫雁驚喜不已,高興得又蹦又跳,破天荒地將工作擱置了,邀請謝檸去新家嗨。
今年剛好五年社保夠了,宋紫雁在華城買了一套小房子,不算大,七十多平,不過已經夠一個人住了。
“記得我們倆當初碩士畢業一起回國的時候,理想就是在華城立足,憑自己的本事買一套房子,恭喜你啊,完了目標。”謝檸笑著說。
宋紫雁哈哈大笑:“是該恭喜,不過咱們謝總也不差啊,謝總~”
又聽謝檸說準備在華城租個寫字樓把業務發展到國,宋紫雁驚喜不已:“你打算回國發展了?”
“隻是有這個打算,不還是另一說。我們考察了國市場,確實有比較好的前景。”
“,肯定能。”宋紫雁忙不迭地說。
太開心了,一直在外漂著多不好啊,們是要立足國,落葉歸,為國家的經濟發展做貢獻的。
而且又能和的好姐妹經常見麵了!
在宋紫雁的熱招待下,很快到了周末,謝檸去茶館赴約。
雖然有閆阿姨打過招呼了,但是謝檸還是知道,談判桌上,第一印象很重要。所以那天心打扮了一下,穿了條無袖的旗袍,畫了個致卻不濃豔的妝容,力圖給這位即將見麵的阿姨留個好印象,方便接下來談判的展開。
沒想到到了茶館沒多久,就接到了花開富貴阿姨的語音:“哎呀,小謝呀,阿姨這裏堵車啦,一時半下回不去!不過我已經和我侄子說了,他在市,我讓他和你去談,好不啦?你有什麽要求就和他提,看房子也讓他帶你去。你放心,我侄子很靠譜的啦!”
謝檸從朋友圈了解到花開富貴阿姨昨天去農家樂了,本以為能在中午回市中心,沒想到高速上竟然堵車了。
於是謝檸笑了笑,給花開富貴阿姨回了消息:“好的阿姨,沒有問題。”
花開富貴回了個花團錦簇配以閃字的“你真好”的中老年表包過來。
半個小時後,包廂門就打開了,謝檸瞧見服務員後是個高大拔的背影,以為是花開富貴阿姨的侄子到了,立刻站起,擺出明豔而招牌的微笑來。
隻是這抹笑容在看見那個男人那張悉的臉後,徹底僵了。
陸廷言也怔住了。
他第一反應是,他又喝多了,出現了幻覺嗎?
可是他中午沒喝酒啊。
兩年前,她被判定故意弄傷了他心愛之人的腿。於是他把她送進了監獄,廢了她一條腿和她所有的驕傲。兩年後,她自認為已經從地獄中逃出來,立誓再不願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可事實證明,地獄的撒旦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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