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局長家在長安區的公安局家屬院。
一般況下,家屬院的房子隻會分配給公安局部工作的警察和退休人員。
薑婉知道,趙局長這種級別的幹部,也不好住什麽二層小洋樓,歐式大別墅一類的房子,住家屬院才最合適不過。
本來想著不能空手去人家家裏拜訪,尋思著買點什麽禮品,但陸懷啟沒讓買,直接開車送去了家屬院。
陸懷啟把車停到了家屬院的大門口。
他點了煙,了兩口以後對薑婉說道:“一會兒我來接你。”
薑婉問道:“你不去嗎?”
“我去了他還能吃得下去飯?”
說完,陸懷啟撣了撣煙灰,然後側把薑婉在座椅上吻了一陣。
他鬆開以後,薑婉拿出了紙巾了被他親得潤黏的,準備下車。
陸懷啟看見的作,心中的火一下被點燃了,“你他媽的什麽?”
“我要去趙……”
薑婉的話還沒出口就又被他按著狠狠地親了一陣。
“不許。”
薑婉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眼,推開車門下了車,重新拿出紙巾了,又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的領,然後才向家屬院走去。
進去以後,沒走幾步就看見了趙夫人和趙局長的兒靈靈在樓下等。
趙夫人看見來了,說道:“老趙他就怕你找不到地方,讓我和靈靈一塊來接一下,靈靈,來,小婉姐姐。”
靈靈躲在趙夫人的邊,怯生生地說道:“小婉姐姐好。”
薑婉了小姑娘的頭發,笑著問:“靈靈上的幾年級呀?”
小孩出了兩手指。
趙夫人笑道:“這孩子打小怕生,不說話,在實驗小學上的二年級。”
實驗小學。
薑婉記得王律師家的樂樂也是在那個小學上學,不過上的是一年級。
趙夫人又說道:“快別站著了,咱們到樓上再說。”
說著三人就一上了樓。
公安局家屬院是幾十年前建的,在京市屬於是老舊小區,前些年政府出錢翻新了一遍,但是依舊沒有電梯。
趙局長的家在四樓,上樓的時候,薑婉覺有什麽東西在扯著自己的角,低頭一看,原來是靈靈。
小姑娘看薑婉有所察覺,鬆開了拉著角的手,又怕又地看著。
薑婉對靈靈笑了笑,然後無聲地拉住了乎乎的小手。
到了趙局長家的時候,趙局長正在廚房裏忙活。
客廳的桌子上已經擺了七八道家常菜,都是薑婉很悉的菜。
薑婉驚訝道:“趙局他還會做菜?”
“會做菜,就是不常經下廚。”趙夫人笑著說道,“老趙是南方人,會的菜也都是南方菜,今天你來了他說給你一手。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
薑婉有些寵若驚,覺得趙局長頂多把到家裏吃個飯就夠了,誰知道還專門為了下廚。
這反而讓坐立難安了。
“小婉,你先坐,我去廚房幫忙。”
趙夫人說著就進了廚房。
客廳裏隻剩了薑婉和靈靈一大一小。
小姑娘不敢和說話,隻是拉著的手,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
薑婉則是默默觀察起了客廳的擺設。
說實話,薑婉是有些意外的。
因為趙局長家裏和普通人家中並沒有什麽不同,甚至要更低調。
牆上掛著的有靈靈的獎狀,課的塗作業,還有一些裝裱起來的證書。
薑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牆邊看了看,發現那些證書是各種小提琴比賽的獲獎證書。
而獲獎人,是趙珺平。
這時,趙局長端著湯出來了。
他見薑婉在看證書,語氣中難掩驕傲地說道:“那都是趙珺平中學那時候拿的獎,那個國家級的獎是他十六歲的拿的。”
趙局長把湯放到了桌子上,問道:“對了,小婉你是不是A大畢業的?”
“對,A大法學院的,今年剛畢業。”薑婉道。
“那還真是巧,趙珺平也在A大上學,現在上的大三,在音樂學院。前幾年我打算把趙珺平送到國外去,他不去,自己考上了A大,還是你們學校的校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手。”
薑婉想起來了那次在KTV的時候,趙珺平的穿著打扮確實像是音樂學院的風格。
隻不過薑婉很懷疑,以趙珺平那個作風,真的會去學校上課嗎?
趙局長笑著說道:“他從小就長得秀氣,小時候帶他出去沒被人當小姑娘,那邊還有他小時候的照片。”
他說著,走到了客廳電視旁,把電視櫃上擺著的一個小相框拿了過來。
相框裏的照片已經有些發黃,上麵是一個雌雄莫辨的小男孩。
他穿著背帶,一隻手舉著小提琴,一隻手拿著琴弓,作優雅,像是一位翩翩的小紳士一樣。
趙局長的手指挲著相框的邊緣,一雙眼睛裏滿是懷念。
“他以前格也安靜,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拉琴,最喜歡的是貝多芬。”
說到此,趙局長苦笑了起來,他的眼睛瞇著,裏麵是苦和愧疚,“這幾年是我沒管好他,讓他天跟著一群不三不四的流氓青年廝混,搞得自己也是一流氓氣。”
這時,趙夫人又端出了一個菜,招呼著薑婉坐了下來。
趙局長從桌子下麵拿出了半瓶白酒,又拿了兩個小酒杯,打算給薑婉倒酒。
薑婉慌忙站了起來,“趙局,這可使不得。”
“能使得,能使得。”趙局長笑道。
他把一小杯酒遞給了薑婉,“還是多虧你前段時間提供的線索,局裏最近破了那個9·15特大毒品易案,今天這麽高興的日子,你可得陪我喝兩杯。”
“那個販毒團夥找到了?”薑婉問道。
“找到了,方瑜帶人和D省公安聯合偵破了。”
薑婉疑道:“我記得我也沒說什麽呀?”
趙局長笑嗬嗬道:“這裏麵的事兒太複雜,我也和你說不清,不過要是沒你的那些線索,還得多費一些功夫,來來,先喝一個。”
薑婉舉杯說道:“趙局,您今天高興,我陪您喝也沒什麽,隻不過您這剛下了支架,還是喝點酒好。上回在醫院,夫人和靈靈對您都很掛心,您又是政府的幹部,不管是家裏還是局裏,兩邊都不能缺了您,您得好好保養自己的。”
趙剛沒想到薑婉會這麽說,愣了一剎那。
趙夫人也勸道:“老趙,醫生也說了不讓你喝。”
一旁的靈靈眨著眼睛看著趙局長,“爸爸……”
趙局長把送到邊的酒又放了下來,笑著說道:“我不行,今天是不能喝,小婉你可不能不給我麵子。”
“行。”薑婉把手裏的酒喝了。
幾十度的白酒下腹,薑婉隻覺得從間到胃裏都是熱的。
趙局長看喝完,又給倒了一杯,“再喝一個。”
薑婉又喝了一杯,頭很快就有些懵了,兩頰變得通紅。
趙局長還要繼續給倒,趙夫人出聲阻止了他,“老趙,小婉一個姑娘家,哪兒能跟你們那些人一樣喝?”
趙局長又給薑婉倒了一小杯,“再來一杯,最後一杯,這才喝了二兩,太了。”
薑婉又喝了,喝完以後就開始頭暈,說話也帶上了濃重的鼻音,“不行了,趙局,您別讓我喝了。”
趙局長看的樣子是真喝不了了,於是也不再給倒酒了,而是說道:“那來嚐嚐我做的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薑婉說道:“我是南市人,您做的這些菜跟我家鄉那邊的很像。”
趙局長道:“南市那邊的茶葉長得很好。”
“您知道?”薑婉問道。
“我也是南市人。”趙局長說道,“我當初警校畢業以後就被分配到了京市,二三十年沒回去過了。”
薑婉目瞪口呆,剛才聽趙夫人說趙局長是南方人,又看見桌上菜,以為趙局長至多和自己是一個省的人,沒想到竟然還是同一個市。
趙局長很高興,又舉著酒瓶給薑婉倒了杯酒,“這事確實巧,來來來,再喝一杯。”
趙夫人皺眉道:“老趙,你怎麽又讓小婉喝?在家裏別整你們那酒桌風氣。”
“你懂什麽?好不容易見個老鄉,我這不是今天喝不了,多高興的日子,小婉再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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