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從趙局長家裏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左肅和顧潯一左一右,跟並排走著。
三人沉默著,安靜的小區裏隻有腳步聲。
走了一會兒,左肅說道:“薑小姐,剛才珺平說的那些話,你也別太往心裏去,趙局不是他說的那種人,他會請你過來,也是因為之前你幫了靈靈,跟升不升沒關係。”
顧潯也說道:“之前那個9·15特大毒品案是在趙局指揮下偵破的,他在長安做了不年了,確實是該提了,市裏常委也是開會做的決定。”
左肅又道:“趙局他現在提了副市長,心裏高興也正常,說把大家過來一起吃頓飯。本來了我們四個刑偵隊長,方隊和鄭隊有事走不開,真要是珺平說的升宴,領導吃飯,他們敢不過來?你也別想太多。”
薑婉知道他們兩個說這些話,一方麵是安自己,一方麵是怕自己誤會趙局長,於是微笑道:“很謝您二位的關心,趙局的苦心我都明白。”
這麽一說,三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輕鬆了許多。
顧潯道:“趙局今天會我們刑偵隊長來,是因為趙局以前也是刑偵隊長。趙局當年是以警校第一的績畢業的,到現在都是我們警校的傳說,我和左隊在學校的時候很多教學案例都是趙局當年破的案。”
左肅慨道:“對啊,別看趙局現在又是三高,又是地中海的,年輕的時候可是比珺平都俊,警校一枝花。”
薑婉想著趙局長現在的樣子,實在不敢相信左肅的話。
看薑婉一臉不信,左肅手機調出了一張圖片。
圖片是他拍的警校的優秀畢業生的宣傳欄,宣傳欄上印著趙局長年輕時候的照片。
由於年代久遠,那張照片已經發黃,但是上麵的穿著警服的男人依舊風采不減,意氣風發,一雙眼睛堅定且充滿希地注視著前方。
顧潯看著薑婉說道:“你之前問過趙局最近重啟的那個2·09,那個案子,很多人都不明白趙局為什麽不管妻子的安危,但我們當警察的都理解,我們既然穿了這服,就得對得起國家和人民,心裏再難,案子也得查下去。”
“幹刑偵容易得罪人,尤其是緝毒的,家裏人很容易被報複,可要是我們一個一個都因為這個辭職不幹了,讓那些犯罪分子逍遙法外,對整個社會造的危害隻會更大。”
“這也不是吹我們自己有多高尚多偉大,我們就是幹這行的,就得這樣。”
“趙局也不容易。”左肅把照片收了回去,說道:“我跟趙局也有幾年了,他在那個位置也不是多舒服,天酒局飯局,把自己喝得三高,喝得心梗,我看著他都難。”
“朱書記前幾年退了,趙局沒什麽背景,要是不喝,他保不住他那個位置。”
“他想繼續幹繼續升,沒辦法獨善其一點,別的話我也不好明說了,薑小姐應該也都知道。”
薑婉說不出自己到底什麽心,隻是點了點頭,“我明白。”
三人一邊說一邊出了家屬院的大門。
路邊,陸懷啟長疊,姿態隨意地倚著車煙。
顧潯和左肅和他打了招呼以後就一起離開了,薑婉則是默默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上。
陸懷啟完了煙才上車。
車上,薑婉忍不住問道:“十二年前的那個2·09案子,是上麵的什麽人停的?”
陸懷啟沉聲道:“這你不用管。”
薑婉不是刨問底的人,雖然好奇,但是聽見陸懷啟這麽說,也隻好不再問了。
車子開了一會兒,陸懷啟突然道:“高國梁過壽,高佑是不是給了你張請柬?”
薑婉道:“你怎麽知道?”
陸懷啟不屑地笑了一聲,“這點破事,我想知道就能知道。”說完,他又道:“我那幾天不在市裏,你幫我把禮捎過去,名字跟我寫一塊兒就行。”
薑婉聽見他說不在市裏,心頭了,“你下次什麽時候走?”
“後天。”陸懷啟不耐煩道:“不是讓你問我什麽時候走的,剛才給你代的事你聽進去沒有?”
“嗯,我給你捎過去。”
陸懷啟手在腰上了一把,“我他媽說的是名字。”
“不行。”
“怎麽不行?你有錢給高老頭送禮?”
薑婉有些不敢說,糾結了很久才開口:“輕鴻哥讓我到時候跟他一起去。”
陸懷啟的臉一下黑了起來,“那狗東西什麽時候說的?”
“周六……跟他去醫院看張老先生的時候。”
“我他媽的……”
陸懷啟氣的後槽牙咬得咯嘣響,“那個狗玩意兒作倒是快。”
“那我跟他一起去?”薑婉試探著問道。
“跟誰去跟誰去。”陸懷啟惱火不已,“到時候別聽那宴會上的人瞎說話,說的都是假的。”
“嗯。”
……
陸懷啟把薑婉送回了家以後,自己就坐在沙發上撥弄手機。
薑婉看他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直接去了浴室,然後飛速地把門反鎖了。
實在難以忍陸懷啟那種盯著洗澡的惡趣味,生怕他再給自己來一次。
等到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一開門就看見了陸懷啟。
“鎖什麽門?”陸懷啟笑著了的臉,“一堆心眼都用來防老子了?”
薑婉拿起了吹風機,麵無表道:“我每次都鎖。”
“裏沒一句實話。”
薑婉沒理他,打開了吹風機。
嗡嗡的聲響在兩人之間響起,陸懷啟還想說什麽,但是薑婉已經故意聽不見了。
看用最低檔的風慢悠悠地吹著,陸懷啟煩躁地從手裏拿過吹風機,直接把開風開到了最大。
試了試溫度以後,他作魯地替吹幹了頭發,然後把抱到了床上。
“薑婉,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他把頭埋在的頸間,惱火地問道:“我不在的時候,你他媽的到底有沒有想過我一點?”
“嗯。”
“嗯什麽嗯,你他媽的不許嗯,給我說清楚。”
陸懷啟著的下,直直地盯著,等著的回答。
“有。”
陸懷啟突然笑了,漆黑幽深的眼眸一瞬間亮了起來。
他低頭吻上了,吻了不知道多久,吻到兩人都著氣,意迷。
陸懷啟把抱進了懷裏,“你也不算太煩人。”
薑婉看著他手腕上的那條細細的紅手繩,又問了一遍:“你是什麽時候走?”
“後天。”
“真的嗎?”
陸懷啟按著的頭,“趕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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