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清堂,符羽在等著和江川賭約的時間,半個時辰眨眼就過去了,他里已經開始倒計時:“5,4,3……”
忽聽門口傳來了鐵推的響聲,符羽一個翻從木案上坐了起來,快步沖門了濯清堂的大門口,就見丁牧云推著一個幾乎快跟差不多的鐵箱子進門。
科英學院跟別的學院不一樣的地方就在于,科英學院大門旁邊有個側門,側門沒有門檻也沒有臺階,目的就是方便職工進。
丁牧云推著鐵箱子興沖沖地飛奔進門。符羽的“1”到了邊還沒出口。
符羽沖著江川說了句:“江兄,你贏了,走,一起出去看看,鐵箱子到底是干什麼用?”
丁牧云還沒進門就開始了氣吁吁的介紹。
還沒說完,符羽就沒明白了,這東西本就是丁牧云自需:“你這東西賣不賣?”
丁牧云:“賣!”
符羽:“那你說個價。”
丁牧云出兩手指,晃了晃:“二十兩銀子。”
符羽點頭:“好。”
丁牧云立刻又出了一手指:“你沒看清,我說的三十兩。”
符羽再次點頭:“好。”
丁牧云滿臉堆笑,一臉諂:“那我能不能問問,你買了它之后,這麼大的鐵箱子,你準備放哪?”
符羽:“這你不用擔心,我跟書院申請了一間儲庫,也是我的寶庫,那里寬敞得很,丁牧云完全不用擔心。”
丁牧云:“我的意思是,我的洗坊地方也很大,不如就放在那里……”
“不必!”符羽從兜里掏出了三十兩。
丁牧云猶豫了,本來的目的是想將洗桶賣給符羽,然后再從符羽這借口把洗桶放在洗坊,這樣自己白得三十兩。
符羽看猶豫抓過的手,將銀子放在丁牧云的手心:“并且,我還知道,魯俊辰最近所有的力都要放在神火飛上,估計他也沒什麼時間再給你制作一臺一模一樣的洗桶。”
丁牧云:“你把這洗桶放在倉庫落灰?”
符羽:“不!我想了想,有了這個洗桶,我也可以在學院里開一個洗坊……”
話還沒說完,剛剛塞進丁牧云手里的三十兩銀子,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丁牧云怒道:“符羽,我不過是想賣一個洗桶給你,你居然想要搶我的生意。”
符羽搖了搖頭:“丁姑娘,我剛覺得你奇貨可居,你就把我給你做本錢的銀子,拿來賺我的銀子。”
丁牧云自覺理虧。
符羽哈哈大笑,手指點了點丁牧云,一副玩世不恭的口氣:“丁姑娘無話可說了?你的這番行為早就在我江兄的意料之中了。”
丁牧云默不作聲,推著洗桶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知道了,知道了,這次算我不對,你等著我,我會想到法子賺錢的,不會讓你看扁我的。”
——
晚上丁牧云回到了齋舍,苦思冥想了很久,也沒想到一個本還能賺錢多的法子。
這時傅語冰進門,躺到床上,照例給丁牧云讀吳稠的書。
書是符羽在早早市上推薦給丁牧云的,第二天,丁牧云便興沖沖地去百閱軒借了回來。
一開始的時候,遇到不認識的字就問傅語冰,傅語冰也樂意教,可認識的字實在太,不認識的字又實在太多。
傅語冰是個爽利的子,干脆就把讀書的活給包攬了。
總之,也不知是傅小姐天生子好,還是睡前閑來無事,讀書催眠,反正每日睡前,花半個時辰,讀給丁牧云聽,還負責解釋。
今天晚上丁牧云聽得有點走神。
傅語冰平時讀完了,差不多也快睡著了,但是今日卻倦意全無。
“吳白不但是個經商的奇才,還是個才高八斗的儒商,我讀了幾日,發現做生意從不拘泥于一種經營模式,這倒是讓我想起了,吳字號金店,每年過年都會賣生肖金,比如寅虎年,就以寅虎為形,有金虎發簪,金虎手鐲,金虎項圈等等,當年出生的孩子,都以佩戴吳字號金店的金虎項圈為榮,盡管說售價不菲,但是每年剛一掛出來,就被搶購一空,因為每樣限量只有把八十八件,多一件都沒有……每年開售的時候,達貴人家的管家頭天晚上就去排隊了……”
丁牧云問:“如是你家宰輔大人想買,難道也要排隊?”
傅語冰點頭:“白天子這四個字不是白的,只有一種例外,就是當年在吳字號金店買東西最多的那戶人家,優先權,在生肖金上市前一天,供其隨意挑選。”
傅語冰在大理寺辦過一個案子,有兩個管家,因為搶最后一套生肖金大打出手,差點鬧出人命最后這個案子就到了大理寺……
傅語冰見丁牧云托著腮好像沒聽明白自己的言下之意,更加直白地說道:“吳白的生意經,要學以致用。”
丁牧云:“這樣行嗎?算啦算啦,就先按他的路子走吧,反正按我自己的路子,也賺不到幾文錢。”
……
天微微亮時,丁牧云就醒了,本來就有早起的習慣,起床洗漱完畢,看到傅語冰打外面殺氣沖天地回來。
傅語冰也有早起的習慣,比丁牧云更早,起床之后出去練功從不間斷。
接著就看見程南君鬼鬼祟祟地追了過來,丁牧云往他面前一攔,擋住了他的去路,想不到它劈手就打,幸虧丁牧云躲得快:“程南君,我救你你還打我。”
程南君震驚:“什麼?”
丁牧云:“你沒看見傅小姐生氣?”
程南君猶豫了一下,神很是認真地道:“生氣了嗎?我怎麼沒注意到?”
丁牧云:“你氣的臉都紅了你瞎嗎?”
程南君想了想:“可是的臉紅撲撲,很。”
丁牧云翻了個白眼,“你完了。”
后,傅語冰猛然停住了腳步,手按在刀柄上。
傅語冰練的雙刀,一個助跑,雙刀出鞘,臨空飛起,雙刀舉起劈面而去。
其實傅語冰的刀法不算多好,就占了一個快字,殺氣騰騰,勢如破竹。
程南君顧著看了,竟連躲都不躲,眼看著刀劈在了程南君的上,傅語冰急急撤手,刀一偏架在了程南君的脖子上。
程南君這才回過神來,憨憨一笑道:“不錯,刀法又進步了不,上次收得慢,我脖子上挨了一下,現在還留著疤,這一次都沒有傷到我。”
傅語冰算是好脾氣的,丁牧云跟住一起那麼久,從沒見生氣過,但是程南君總能把惹怒。
傅語冰手上的刀了:“不要每天早上跟著我,我做什麼,是我的事,你再跟著我試試。”
說完撤手,轉就走。
程南君:“我跟著你,是擔心你……這也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