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江川照例起早,和往常一樣,順著鬼湖邊跑步,他跑起來特別的輕快,前面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地被他甩在了后。
在靠近鬼林的時候,看見傅語冰正在練雙刀,以前也看到過,刀法還沒那麼快,刀也沒有現在的好,那刀在清晨的下,泛著冰冷的。
江川在兵譜上看到此雙刀,名雙葩,傳說一把劈開嵫山,一把斷開靈河。這刀有殺人不見之稱,蓋因刀太鋒利,刀過去了,還沒流出來,所以做殺人不見。
江川從附近跑出去的時候,雙刀剛好甩出去,旁邊的一顆大樹被劈開了。
再往前跑就看到了趙胃帶著人過來,趙胃明顯已經習慣這種場面了,看樣子倒像是早就到了,就等著樹倒了帶人過去收拾殘局。
“那是宰輔大人家的千金,你以為誰都能隨意在書院里砍樹啊?”趙胃正在教訓邊人,“你還讓我收拾?你是不是想讓我這輩子都留在書院,永遠不回京城了?我收拾了,我回京城,我還能回來嘛我?再說了,我夫人和孩子都還在京城呢,走走走,給宰輔家的千金小姐,收拾殘局去,都記住了,誰都不許繃著臉,都給我笑,就算是心里不痛快,也要表現得很樂意為傅小姐效勞的樣子,記住了嗎?笑。”
一個個笑得比哭還難看。
“算了算了,走吧走吧。”
“傅小姐,好刀法,又進步了……我只看到刀閃閃,好氣派啊。”
江川跑了過去。
他剛剛跑過了一個花圃,便從花圃后面出了兩顆腦袋出來,分別是韓默和胡長堅。程南君剛剛教完了傅語冰一趟刀法,送傅語冰離開時,被傅語冰給趕走了,就這他都覺得實在幸運。
他樂呵呵地跑了過來,蹲在了兩人中間:“怎麼樣?”
“都準備好了。”韓默道,“今天就給胡兄報仇雪恨。”
說到這個胡長堅就來氣,一周前從馬車上掉下去,磕得戰車的邊沿上了,額頭上磕的全是,了六針昨天才拆了線,現在笑的時候,扯頭上的皮還會作痛。所以想起江川非但沒有因為江川救他命而心生激,相反覺得是江川和符羽兩人設計好的,要當眾害他出丑,并且還當著京城來的大人和宋監的面,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觀星樓后面有個隕石陣。”韓默說道,“這個隕石陣可不得了……”
“我還是想聽你再跟大哥說說,這個陣怎麼被發現的?”胡長堅問。
韓默沾沾自喜地道:“昨日從京城來信,督造觀星樓的工部厲絕明厲大人最近迷上了朱雀湖畔的小娘子,幾日前多喝了幾壺酒,跟小娘子表衷腸,小娘說了,你真要是喜歡我,那你就該把你知道的最大的告訴我,這才表衷腸,表示信任自己,厲大人也是馬尿喝多了,小娘幾句話給拿了,于是,他就說了這個,說表面上看就是一堆爛石頭,本不會有人在意,其實……”
“我們哥倆昨天跑過去試了試,果然,這厲大人真是對小娘子沒說謊話,那地方可沒人會去呵呵呵。”胡長堅笑得特別的賤。
“走,把江川給引過去……”程南君道。
——
江川開始時,跑得快,漸漸地慢了下來。他圍著鬼林在跑,前方有一個大樹,跑到大樹跟前時,江川停了下來,背靠著大樹,蹲下,將腳上的鞋帶給系。
鬼林附近總是很安靜。
這里沒有一只蟲子,地上也沒有一只螞蟻,更別說蜘蛛什麼了,就連鳥兒從這飛過的時候,也要繞開。
從到書院那麼久,符羽只看到一次,便是二哥和另一鳥打架的那一次,最后那只鳥投進了鬼林……
不過江川并不知道,遠有三雙眼睛在暗盯著自己。
胡長堅手指掐訣,指了一下江川,念了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正停下樹下的江川便看見一條黑影從面前飄了過去。
江川一愣,左手利落出拳,朝著黑影揮了過去,眼見這黑影是躲不開了,卻倏忽一下不見蹤跡。
江川很是納悶,一邊抬頭看著四周,一邊慢慢地找尋著黑影的蹤跡。
“好快的拳法。”暗的程南君里念叨了一句,像是在問胡長堅和韓默,又像是自言自語:“他功夫這麼好嗎?”
那兩人一齊搖頭。
程南君又問:“我記得禮雅學院有規定,法只能在禮雅學院使用,離開了禮雅學院便不能使用,你這算不算違反院規?”
胡長堅狡辯道:“這里沒人來,不會有人知道我用了法。”
“但愿如此。”
正說話的時候,江川不見了。
程南君回過神來,環顧四周,連鬼林都沒放過,但即便是這樣并沒有江川的影,他下意識的站起了。
他本能地做出了防的姿勢,若江川突然出現,他必然毫不留地手,來試探他上的功夫到底如何,可還是沒看到江川的影。
正在他疑的時候,就聽旁邊的胡長堅突然哈哈大笑。
不遠的觀星樓后邊有一個很小的小樹林,其實算不上是樹林,這是種了幾圈稀疏的小樹,在小樹林的中間有個堆著石塊,不算很大,大概也就一間房子那麼大。
視線中,江川面朝上橫躺在半空中,無論他怎麼掙扎,可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吸住了一樣,本彈不得。
他似乎發現了帝國三,轉過頭,死死地盯住他們。
江川的眼神一向很平靜,此刻卻多了一疑。
但是帝國三,卻是得意揚揚哈哈大笑,好像看什麼稀奇可笑的怪,他們不敢靠近石堆,只能遠遠地看著,偶爾會往江川的上丟一塊石塊,不過石塊本近不了江川的,就跟他一樣懸浮在了半空中。
江川說了一句說完自己都后悔的話:“放我下去。”
那三個人像是聽見是世上最好笑的相聲一般,笑得更加歡暢。
沒有人會放他下來,好不容易把他騙到這里,就是想讓他吃苦頭,上他三五天最好,但是至于要他的命,三人有這個心,沒這個膽,真要是死了個人,查到自己頭上,也是不了干系,但是他幾天這樣的事,讓他們覺得解恨。
江川嘆了口氣,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和三位無冤無仇。難道就因為看我不順眼就要把我困在這里?還有禮雅學院有規定,出了學院的大門不可在書院其他地方使用法。”
他慢慢張開了手,手心抓著一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