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的關系轉折點發生在除夕夜，這一年半里，祁湛將紳士這個詞語詮釋得太好了。

完完全全不像演的，倒是真的，他想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可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哪里開始。

于是，這天除夕夜，他接到了的一通電話，電話里，似乎是哭得稀里嘩啦，說話都說不清楚了。

一直喊著。

“卿卿……”

“卿卿……”

“能來醫……院……陪我……嗎……”

“卿……卿……”

卿卿？應該是要打給溫予卿的，大概是不小心拔錯了，但，他也難，心疼。

怎麼了？

他立馬起拿了車鑰匙，隨意扯了件服披上就往外走，還一邊詢問著。

“在哪個醫院？我現在過來陪你。”

那邊似乎是沒有聽出來他的聲音，搭搭地念著：“卿……卿……”

“中心醫院……”

“嗯，在哪個科室？”

祁湛心急如焚，一路跑到了車庫，開車疾馳了一路，不到十分鐘就到了中心醫院。

他直接去了急診，現在那個鬼樣子估計正在急診哭哭唧唧，小可憐的樣子，實在是讓他心疼。

沈書黎覺得自己真是燒糊涂了，怎麼會看到祁湛？他怎麼在這里？直到祁湛輕輕坐到了旁邊。

寬闊溫暖的手上了因為輸而變冰涼的手背，語氣抖：“誰欺負你了？”

沈書黎在確定來人真的是祁湛以后，迅速吸了吸鼻子，把眼淚給抹干。

因為是一只手，難免會有些不方便。

祁湛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幫拿紙，現在這副可憐樣子，加上病怏怏的模樣。

簡直就是我見猶憐了。

他瞧了一眼骨子里那個變態的興愈發強烈，真想讓哭，惡狠狠地欺負。

讓哭給自己看。

當然，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掐滅了。

想什麼呢？到手的老婆就要飛走了。

他干脆蹲下來，微微佝僂著背，改為仰視著，首長還是輕輕握住的手。

“發生了什麼？”

“告訴我。”

“別哭了。”哭得心都碎了。

吸了吸鼻子沒再說話，但是腦袋依舊昏昏沉沉的，仿佛隨時都會暈倒一樣。

“家里人欺負你了？”

“嗯。”

原本以為不會接話了，誰知道接下來又說道：“他們都不喜歡我……”

“我不想回家。”

“我生病了……也沒人……陪我……”

“他們都在吃年夜飯……”

“嗯。”

他應聲，眼眸里染上憤怒郁。

但更多的是愧疚和心疼，上輩子自己怎麼能做這麼多傷害的事？

本來就沒有父母的了……

自己還總是欺負折辱，讓整日以淚洗面。

慌不擇路地過帶著淚痕的臉，低聲細語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

這兩聲對不起，讓沈書黎徹底清醒過來，低頭看著半蹲在自己眼前，仰頭看自己的男人。

一時間有些心。

這半年里，他對自己的好，都看在眼里，給的甚至比父母還有多。

“我應該早一點遇見你的，讓你欺負這麼久。”

“不哭了，今年除夕我陪你。”

確實今年的除夕他陪著在醫院，一直到醫院外響起了煙花炸聲，他才小心翼翼地問。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小黎……”

看著他小心翼翼，近乎卑微的樣子，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直到他把抱進懷里，大手安地拍著的后背，語氣溫：“哭什麼。”

本來就是他對不起，這輩子來贖罪的，自己何德何能讓哭這樣。

“本該是你的。”

“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