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也變得極為難看,表空茫茫的,猶如寒冬臘月的冷風,夾雜著冰碴子簌簌的砸來,凍的人渾一哆嗦。
那雙攥著的雙拳,像是在極力忍著。
“怎麼回事!”
莫驚春開著叉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人剛進來,商斯年一直垂著眸子微抬,眼神冷暴戾,眼梢之下,一抹淺淺的紅,布滿濃郁的殺氣,
“打暈我!快!”
這聲音似是怒吼,更像是求救。
莫驚春兩步沖過去,一個手刀劈暈了商斯年,費力的將人扛到肩膀上,朝著后剛進來的周管家說道,
“看著你家夫人!別讓跑了!”
然后一路不停的把商斯年扛進了書房,扔到了沙發上,快速的出去把門也給鎖上了。
白墨清愣在原地,久久的都反應不過來,這是第一次見到商斯年發火,
不,不是發火,是發怒,
他雖是低著頭的,可白墨清能明顯的到,他渾那極力控制著的殺氣。
說實話,有些害怕了,從不知道商斯年還有這樣一面。
“那個……商太太……”
莫驚春站在離一米遠的地方,止住腳步,小心翼翼的開口。
一旁的管家很平靜的在收拾著地上散落的板栗和碎玻璃,
“我來吧。”
白墨清的聲音低低的,蹲在地上跟著一起收拾,碎掉的玻璃盤子劃破了手指,卻像是完全沒有覺一樣。
莫驚春一把抓在的胳膊上,
“對不起啊,我不禮貌了,但是我不能看著你這樣做,商斯年清醒過來看見你傷了,他會活不的。”
他強行的把白墨清按在椅子上,
“你……別怪他。”
“我能做點什麼,他現在還好嗎,或者要不要給他吃點藥,他會疼嗎?”
白墨清一連串的問題,沒有一個是替自己問的,也沒有一個字是責備,這也讓莫驚春幾乎可以確定,
商斯年真的是對了人。
他有些糾結的蹙著眉,搖搖頭,
“不會有事的,以前也發生過的,等他醒了就好了。”
周管家將地上的東西都收拾好之后就默默的退了出去,然后很快的回來了,手里拿了兩片創可。
白墨清接過來,低聲說了句,“謝謝您。”
其實只是手指破了一點,不痛的,可還是上了創可,總不好浪費了周管家的好意。
只是不明白,自己剛剛到底是哪句話還是哪件事做錯了,直到莫驚春開始翻那個袋子的時候,才像是明白了一點。
“這個扶風!真他媽的是找死啊!”
“方便和我說說嗎,如果阿年不希我知道的話,也可以不說。”
莫驚春轉過頭,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的對面,眼神晦暗不明,像是擔心著什麼,可又不能不說的樣子,
如果這個白墨清現在跑了,或者因此覺得商斯年有病,擔心自己的安全,就這樣離開他,那估計不用到明天,今天他就能接到參加商斯年葬禮的消息了。
“這事吧,也不是他不讓你知道,是他就……我怎麼跟你形容呢,他不愿意提,在他的腦子里這件事是被他忘的,但是他又沒有真的忘記了。”
莫驚春此刻就開始痛恨自己一個語言能力不強的理科生了,這已經是他能找到的所有詞匯了,
見白墨清依舊一臉疑,他又再次開口解釋,
“商斯年有一個弟弟,同父同母的,當年他爸工作,他媽也不在家,他一個人在家帶弟弟,結果他弟弟吃板栗,不小心窒息了,
他也不清楚是怎麼了,那會兒他也才五六歲吧,他就出去找人,等找到人回來,一切都來不及了,他弟弟死了,后來他媽把責任歸結于他,
說他害死了弟弟!可是買板栗的人是誰啊,他才五歲啊,他憑什麼要帶另一個孩子啊,
他媽就一直折磨他,打,那是真的打,我和他從小就認識,他上的傷都沒有斷過,
曾經有一次,我去他家,在門口,親眼看到他媽抓著他的頭往墻上撞,
再后來直到他父母離婚,他才算是跳出了一個火坑,但是人也開始不對勁了。”
白墨清聽的一陣心驚,一早便聽說過,傳聞商斯年殺了親弟弟,原來竟然是這樣,原來他母親待他的理由,竟然是這樣,
可明明他也只是個孩子,他也是的孩子啊,既然生了,為什麼不能好好養呢。
抬手抹了抹眼角,嚨酸的厲害,便只能用力的咬著。
莫驚春了眉心,又繼續說,
“今天這事,多半是高文,上次發生這種事,就是突然給商斯年一把板栗,
商斯年大發雷霆,一把掐住的脖子,當時要不是我在,估計高文就死了,
就那樣,還住了一周的醫院,再后來就出國上學了,有不人說商斯年打了,其實,算不上吧,
應該也是明白了,這個原因是板栗,只是不清楚為什麼,這肯定是借扶風的手,故意這樣做的,我也是被給算計了!”
莫驚春攥著拳頭,用力的捶了一下桌面,狠狠地咬著牙,恨不得將皮筋了。
商斯年的況本就不穩定,現在發火事小,嚇著了白墨清可就完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這一切我都不知道,他過的那麼辛苦,那麼難,怪不得會有心理疾病啊。”
白墨清的眸子通紅,眼淚一顆接一顆的往下砸,這種實打實的心疼,讓連呼吸都愈發艱難了。
“是這樣啊,不過知道這件事的,除了他爸媽和以前的鄰居,應該就只有我了,他沒朋友,這輩子也就只喜歡過你,所以他不說也是正常的,
白墨清,你別怪他,他能控制住緒,讓我把他打暈,這已經是從前從沒有過的況了,
他能保留一理智,都是因為他你,哪怕你真的害怕,想離開他,也別這麼突然。”
白墨清搖搖頭,
“不會,我沒打算離開他,你看,他失控了,發火了,可我還是好好的在這兒呢,并沒有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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