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號，高考第一天。

程及開車送林禾苗去考場，離校門口還有一段距離車就開不了，家長太多，都守在考場外面，這兩天又熱，人一多，外面簡直像個烤爐。

林禾苗看了下窗外：“就停在這吧，前面很多人。”

程及把車停穩：“東西都帶齊了嗎？”

“帶齊了。”出門前檢查過了。

程及還不放心：“你再檢查一下。”

“哦。”

林禾苗打開帆布包查看：“都帶齊了。”

“給我看看。”

把包給程及。。

程及打開手機里的備忘錄，一樣一樣查，查完后，把包拉上，還給：“別張，考不好也沒關系。”

大不了捐幾棟樓。

“我不張。”

哦，是他張。

“我送你到門口。”

外面太熱了，林禾苗搖頭：“不用送了。”自己下了車，“你回家吧，不用在這里等。”

程及應：“嗯。”

“我進去了。”

“嗯。”

林禾苗拎著包走了。

等進了校門，程及下車。考場外面那條路上停了很多電車，一眼過去全是家長，有拿著食的，有手里捧花的，還有拉橫幅的。

“兄弟。”

程及被一位家長住。

那位家長手里拿了個塑料扇子，還拎了兩盒西瓜：“送你妹妹來高考啊？”

程及說：“不是妹妹。”

“閨？”那哥們兒保養得不錯啊。

他說：“朋友。”

“……”

哥們兒牛啊！

門口的風鈴響了。

王小單抬頭：“戎哥。”

是戎黎來店里了。

他點了個頭，往樓上去。

王小單說：“程哥今天沒來。”

戎黎站住，回頭。

王小單解釋：“他朋友今天高考。”

戎黎看了眼墻上的時間：十點二十二。

程及那貨八還在考場外面傻等。

手機響，戎黎接了個電話：“喂。”

池漾打來的：“六哥，我查到沈清越和錫北國際的關系了。”

戎黎沒上樓，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從旁邊的散裝柜里抓了一把糖。

池漾說：“他是三爺陸鷹的外孫，是lyn真正的主人，之前路華濃金蟬殼，就是他在背后運作。錫北國際分家的時候，陸鷹留了一手，lyn估計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地下產業。”

路華濃走私文那次，戎黎就懷疑背后有人，順著收尾的那條線往上查，查到了沈家的大明酒店。而且當時lyn被警方封了將近一半的產業，那次市場有益方也是大明酒店。

戎黎問：“他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七年前，他去了一趟南城，回來后大病了一場，病好之后眼睛就壞了。我讓人去找過當年的醫生，他看的是神科，醫生給的診斷是妄想癥，至于眼睛是怎麼回事，醫生也解釋不通。”

七年前，南城。

時間和地點都巧得很。

“他那次去南城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

池漾說：“去看了徐氏的高定秀，的細節就不知道了。”

徐氏。

徐檀兮。

門鈴又響了，進來兩位客人，一男一，是一對，男的開口問：“這里不是紋店嗎？我看外面招牌上寫著紋。”

王小單說：“紋在二樓，不過老板今天不在。”

戎黎掛掉電話：“我給你紋。”

對方打量戎黎：“你是老板？”

他回答：“打工的。”

晚上。

程及收到了戎黎的好友申請，他點了同意。

程及：【加我干嘛？】

戎黎：【把賬結一下】

他發了一張店里小票的照片。

程及有點無語：【我又沒雇你】

戎黎：【你沒強買強賣過？】

上個月，程及路過兒園，未經戎黎同意，“順帶”接了一下戎關關，并且索要了一筆跑費。

所以說，出來混都要還的。

程及轉了賬。

程及：【你最近很閑？】

聊天窗口彈出來一句——

【已婚勿擾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后，才能聊天。】

程及已經習慣了，最近他們兩個都閑得發慌，玩拉黑玩上了癮，反正有事電話聯系，沒事就在微信上維系維系金錢關系。

戎黎剛把程及刪掉，何冀北的電話打進來。

“剛剛收到了一封郵件，有點蹊蹺，你看看。”

戎黎打開郵件，瀏覽完：“誰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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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沒追蹤到。”

又有電話打進來。

戎黎接了。

“我送的禮收到了嗎？”

是路華濃。

徐檀兮在廚房煎藥，戎黎去臺接：“郵件你發的？”

路華濃不置可否：“你不是要合作誠意嗎？看看滿不滿意。”

戎黎掛斷了，重新打給何冀北：“去查一下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