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養傷的第二日，戎黎摘了兩朵蓮蓬回來。

見過蓮花，但沒見過蓮蓬，不認得那綠油油的東西：“這是什麼？”

戎黎把蓮蓬掰開一個口子：“蓮子。”

看上去很爽口的樣子。

棠把褥子踢了，坐在戎黎的床榻上，晃著一雙白皙修長的：“可以吃嗎？”

“嗯。”

抱著蓮蓬就啃。

戎黎用手指頂著的腦袋，將推開一些：“不是這樣吃。”

他坐到榻上，把蓮子剝出來，去掉蓮心再喂給。

“是甜的。”

若吃到好吃的東西，就喜歡晃來晃去，發梢就啊，掃在戎黎上，惹得他心。

“別晃了。。”他按住的肩膀。

“哦。”端正坐好，“你下凡世了嗎？”

“沒有。”

戎黎拿著一朵蓮蓬在剝，把另一朵抱在懷里玩：“那蓮子是哪里來的？”

“白的蓮池里摘的。”

那蓮池幾萬年也就開出了幾朵蓮，戎黎一次便摘了兩朵。

他剝出兩顆蓮子，一起喂給：“以后想吃就跟我說，我去摘。”

“那他會不會也打你？”

塔緹神尊定是個小氣的，就拔了一雪藕來吃，就被他打了。

“還是不要去了，我怕他打你。”

地上扔了一地蓮心，戎黎一顆蓮子也沒吃，都喂進了棠里：“不要，他打不過我。”

“戎黎，”歪著個頭，笑得很甜，“你好厲害啊。”

張去吃他喂過來的蓮子，嫣紅的到了他白皙的指，出于貓的本能，了一下。

他立馬把手回去，平日里總是冷峻的一張臉竟覆了胭脂紅。

戎黎啊戎黎，千千萬萬年的清修都修到哪里去了。

他掀了被子蓋住尾：“以后跟著我修煉，不準再懶。”

“哦。”

棠張，要他繼續喂。

他看著的，有點晃神。

腦袋湊過去：“啊——”

想親。

戎黎把蓮蓬往手里一塞：“自己剝。”

“……”

自己剝就自己剝。

棠埋頭剝蓮子，剝得專心致志。

戎黎坐在旁邊看，被子蓋不住，尾還是鉆了出來，在擺慢慢搖，偶爾會輕輕地蹭。

想讓親他的尾。

很想。

棠突然抬頭，目跟他撞了個正著：“你很熱嗎？”用蓮蓬去他的臉，“你臉好紅。”

戎黎推開：“吃你的。”

“哦。”

繼續剝。

戎黎的尾繼續搖。

下午戎黎出去了一趟，天暗了后他才回來，一進門就看見棠以一個非常扭曲的姿勢趴在床榻上。

“你在干嘛？”

腦袋著肚子：“。”

上腥氣好重，要干凈，左邊爪子一下，右邊爪子一下，再在肚子上一下。

噢，是只多麼干凈的貓啊。

戎黎是狐貍，不理解貓為什麼喜歡，全是口水，他神微妙：“別了。”

“不要。”

埋頭繼續肚子。

戎黎走過去，把抱起來：“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啊？”

就眨了一下眼，便已經不在釋擇神殿了，眼前水霧繚繞，遠有蔥蔥郁郁的樹。

“這是哪里？”

“毓秀山。”

棠聽凡汐說過：“東問神尊辟出來的那個山嗎？”

“嗯。”戎黎捻了個訣，布了結界。

凡汐說這個山很厲害，里面是寶，就是地上的一草，吃了都可以長修為。

棠把自己團一團，窩在戎黎懷里，眼珠子四瞧：“你帶我來這兒干嘛？”吃草嗎？

他抱著走到一湯池前：“泡澡。”

貓的祖先起源于沙漠。

嗯，它們不耍水。

棠非常大聲地反抗：“我不泡！”

“你傷了都沒洗。”戎黎蹲下，要放下水。

細算起來，有幾百年沒洗澡了，上一次洗澡還是因為抓魚掉進了魚池里。

四爪并用，抱住他的胳膊：“我了。”

“沒洗。”

“干凈了。”

“沒洗。”

“……”

戎黎開一只爪子。

立馬泫然泣，表可以用如喪考妣來形容了。

“這里的溫湯可以療傷。”戎黎試圖哄，“就泡一會兒。”

用牙齒叼住他的袖子：“我不要。”

戎黎耐著子：“就一會兒。”

睜著淚汪汪的眼，可憐：“我怕水。”

“我會抱著你。”

“也不要。”

戎黎臉嚴肅了：“聽話。”

要是再不聽，他肯定會斷了的零，上次不聽話他就是這麼干的。

不敢再反抗，松開了牙齒，用可憐無辜的表控訴他的暴行。

戎黎剛把放進湯池里——

“喵！”

慘烈地了一聲，一爪子推開戎黎的手臂，在水里撲騰了幾下，濺了他一臉水后，幻人形，站了起來。

湯池霧氣騰騰，將的子遮得若若現。

戎黎立馬轉過去，將上的外下，扔給：“穿上。”

語氣很兇，好像犯了天大的錯誤。

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把服接過去披上，又了一把頭發上的水，抱自己，默默地到湯池的最邊邊上，臉上是一副飽經滄桑、飽折磨、飽含委屈的凄慘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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