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了嗎？”

不吭聲。

戎黎再等了會兒，回頭看，就見抱著膝蓋團一團，昂著首哼哼唧唧，拿后腦勺對他。

還在生氣呢。戎黎走過去，蹲下托住的腰，把抱過來，讓面對著他：“現在還怕嗎？”

坐在湯池里，水只到口的位置。

蹬了一腳水在他上：“負心漢！”吸了吸鼻子，帶著點兒哭腔，“我都說干凈了……”

真是祖宗啊。

戎黎沒轍了：“好好好，都是我不對。”

哼了聲，又蹬了他一腳。

就披了件他的外，哪里遮得住蹬的。

“別。”戎黎手在膝蓋上，為了把注意力移開，他的目落在了沾著水的睫上，“在我面前也就算了，在別人面前不可以不穿服。。”

棠很幻人形，還沒有經驗。

“凡汐面前也不可以嗎？”凡汐是最好的朋友。

戎黎突然湊近，把墜在眼睫上不肯落的那滴水吹掉：“不可以。”

臉上的，撓了撓：“那我師父呢？”

戎黎表嚴肅：“除了我都不可以。”

不懂：“為什麼要除了你？”

戎黎還沒有教過男歡。

“以后再告訴你。”

又是以后。

棠踢了踢水，表達不滿。

戎黎手上稍稍用力一些，不讓：“男有別，以后和岐桑也要避嫌。”

這三萬余年來，統共就當過幾回人，戎黎和岐桑都沒教過為人之道，還是一張白紙，懵懂天真，對什麼都好奇。

“什麼是男有別？”

戎黎想了想該怎麼解釋，太復雜了會理解不了。

“你怎麼不說話？”

手去扯他的袖子，披在上的服因為手上的作而落到水里。

冰玉骨，桃緋緋。

戎黎短暫地呆滯了一下，之后右手到背后，摟住，手背抵住后面的石壁，他靠近，先吻了吻的眼皮。

眨了兩下眼，呆呆愣愣地看他，一不，任由他做任何事。

他吻的、鎖骨，還有。

他抱起，換了個姿勢，后背靠著石壁，讓坐在自己上，他的外浮在水面，悠悠地著，后的尾也悠悠地晃著。

他把吻落在口，做完這些作，才解釋給聽：“這些事只能跟我做，這就男有別。”

湯池里的溫度有點高，把人蒸得滾燙。

棠骨頭發，整個窩在他上，目有些茫然，似懂非懂。

“不明白也不要。”戎黎把服撿起來，重新裹好，“我會慢慢教你。”

想了一會兒，明白了一點，手抱住戎黎的胳膊：“我很干凈，才不會讓別人我。”

只讓戎黎。

戎黎的腦袋：“嗯，很乖。”

“既然我這麼干凈，那別泡了好不好？”兩個腳丫子在水里，完全出于本能，在狗刨，“我不喜歡水。”

戎黎把不由自主往上竄的下去：“再泡一會兒，那樣才好得快。”

棠把下到他肩上，本想咬他，突然發現：“神尊，你尾又出來了。”

戎黎是白狐，三尾白狐。

他紅著耳朵嗯了聲，已經習慣了。

棠對他的尾很好奇：“我能嗎？”

狐貍的尾不能隨便。

除了配偶。

戎黎點頭：“嗯。”

棠手繞到他后面，先用手背蹭了蹭他尾上的，的，然后手指，的，最后握住了：“你是什麼品種的狐貍啊？”

起來好舒服。

貪心地想，如果能枕著他的尾睡覺就好了。

戎黎嚨里有點，他了下：“不知道，這世上只有我這一只三尾狐。”

棠圈著他的尾玩，不知輕重，一直往上。

“可以了。”他呼吸變重，“不可以往上。”

“哦。”

棠一臉憾地收回了手。

可能是毓秀山的溫湯起了作用，沒到半個月棠就活蹦跳了。

天上只有一個節日，封神慶，萬年一度。

在封神慶那日，各重天的神尊神君們都會上九重天，切磋斗法，吃酒消遣。

戎黎不想讓棠去，鬧騰了許久，他沒辦法才松了口。上九重天之前，他叮囑不準跑，要寸步不離地跟著師兄師姐。

可是師兄師姐都是大忙人，與人斗法去了。

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著脖子張了幾眼，看不到戎黎和岐桑。他們神尊都坐在殿，在殿外。

大家都人模人樣，就一只貓，可能都不屑跟為伍吧，旁邊的位子空著，沒人來坐。也樂得自在，一邊吃吃喝喝，一邊看人斗法，好不愜意。

“喂。”

好不禮貌。

棠抬頭：“我不喂，我棠。”

是照青神尊的七弟子柳虛：“我和我師妹要坐這里，你下去。”

神君之間也有神位級別之分，棠和柳虛是一個級別，同為四簇藍焰。

柳虛不喜歡棠，也沒什麼特別原因，就覺得一只來路不明的野貓不配跟他平起平坐。

棠蹲坐在椅子上：“我先來的。”

柳虛嗓音不小，一點面子都不給：“你一只貓，有必要占位子？”

貓怎麼了？貓吃你家魚了？

棠覺得他莫名其妙，而且無理取鬧：“我也是藍焰神君，怎麼就不能占位子了？”

柳虛嘲諷：“你趴在桌腳就行了。”

“你一只蜘蛛，”是紅曄來了，一紅，翩翩年郎，“你怎麼不趴桌腳？”

柳虛的師妹連忙見禮：“紅曄神君。”

紅曄是九簇藍焰的神君，又是萬相神尊的大弟子，神位僅居于二十八位神尊之下，柳虛不敢頂，心里再不服也得忍著。

紅曄走到棠邊，他一向溫和有禮，鮮這樣語氣凌人：“這里是我的位子，讓開。”

柳虛心有不甘地掃了棠一眼，讓開位置，掉頭走了。

棠心舒坦了，沖著紅曄眉開眼笑：“紅曄，你人真好。”

他瞧了瞧面前已經空了的杯子，笑了笑，眉目溫潤：“喝些，這茶是用天煮的，喝多了會醉。”

戎黎不讓喝酒，棠第一次喝酒就是同紅曄一起喝的，酒量不好，喝多了喜歡上樹。

“紅曄神君，”伽諾神尊殿中的仙娥過來，“我家神尊有請。”

紅曄起離席，對棠說：“我去去便回。”

“嗯。”

棠抱著杯子繼續喝茶、吃糕點。天上的神大多都辟了谷，糕點做得一言難盡，不過不打，不挑食。

正吃著——

紅曄跟前的仙過來了：“棠神君，紅曄神君在殿外石階下面，他差我來請您過去。”

“請我去做什麼？”

“神君沒有說。”

棠跳下椅子，去找紅曄了。

萬相神殿外的石階有九百九十九階，棠法力差，下了臺階后得厲害。

沒看到紅曄，四下找了找。

“紅曄。”

“紅曄。”

紅曄從石獅子后面出來：“。”

棠走過去，仰著腦袋：“你我來干嘛？”

他蹲下：“我有東西給你。”

是一袋零，用油紙包裹著。

棠鼻子了，嗅到了：“你上次給我吃過這個。”

是一種果，聞起來很臭，但吃起來很香，紅曄給吃過一次，很是喜歡。

“在大殿吃會有味道。”紅曄把裝著果的袋子給，“你在這兒吃。”

“好。”

棠蹲在最下面一層臺階上，抱著果在。

紅曄坐在旁邊：“，你脖子上掛的是什麼？”

“是珍珠，我拜師時我師父送的。”

脖子上用繡了藍焰的帶子串了一顆珍珠。

紅曄似乎對的珠子很興趣：“你能取下來給我看看嗎？”

戎黎說不可以給別人。

可是紅曄不是別人。

糾結了很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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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油紙袋放一邊，摘下珍珠，放到掌心里遞給紅曄，可下一秒珠子就化了，無聲無息地融進了皮里。

果然是三尾狐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