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過幾百年，天上永遠都那般模樣，冷冷清清。

這幾日，稍微熱鬧了那麼一些，因為折法神尊又收新弟子了。

折法神尊岐桑是天上被仙娥和神君們談論最多的一位神尊，他若是生在了凡世，必定是引得無數子癡迷的風流公子。

萬相神殿，掃院的兩個仙娥正在閑聊。

“你聽說了嗎？折法神尊收了只白靈貓當弟子。”仙娥綠意。

另一個紫剎：“這有什麼稀奇的。”

綠意原本是玄峰上的一株靈芝，上天不久，凡心未泯：“那貓兒都被點化了還不能修人形，并不像折法神尊說的那般天賦極好，這里頭說不定有什麼貓膩。”

“什麼貓膩？”

“前陣子不是有位神尊的紅鸞星了嗎，會不會是折法神尊？”

這事兒是天上的，只有萬相神殿里極數的人知道。

紫剎知道事的嚴重，提醒說：“你在外頭可別說，是不是折法神尊我不知道，但你的話若是傳出去了，萬相神尊八要剔了你的神骨。。”

綠意嚇得連忙捂住：“我胡言語的，你當我沒說過。”

折法神尊收了新弟子，名棠，是只白靈貓。

紅曄因為養傷，多年后才在九重天上見到棠。那時的還是只貓，對萬相神殿外的金鐘很好奇，便用貓爪子了一下。

“咚！”

金鐘響，拔便跑。

紅曄去追：“小白！”

是。

他失神地看著。

小白不認得他，以為他是來追責的，晃著腦袋說：“不是我干的！”

他看了看脖子上那條繡了藍焰的帶子，生怕了馬腳，小心翼翼地克制著：“你是哪位神尊的弟子？”

“我是……”眼珠子一轉，扯了個謊，“我是畢方神尊座下弟子。”

折法神尊前段時間收了個新弟子，是只白靈貓。

“你什麼名字？”

“。”抬頭，“你呢，你是誰？”

他拱手作揖：“萬相神尊座下，紅曄。”

抱著爪子回了個禮：“神友有禮了。”十分心虛地辯解，“那個金鐘不是我——”

“哦，是我不小心敲的。”

從那之后，他們就慢慢識了。

他知道究竟是誰帶來了天，知道為什麼不記得西丘的事，也知道西丘的教書先生是誰。

凡世的柳樹芽了。

“，我下了趟凡世，給你帶了糖。”

“我要去西丘，你有想要的東西嗎？”

凡世的知了個不停。

“你怎又在懶？”

“閉上眼睛，我教你捻訣。”

凡世的楓葉紅了整座山。

“誰欺負你了？”

“以后誰再瞧不起你，你就報上我的名字。”

凡世的初雪覆滿了枝頭。

“你不要來九重天，若是有事找我，就派這只靈鴿過來。”

“記住了，千萬不要直視伽諾神尊的眼睛。”

一載又一載，棠仍然沒有修人形。

他慶幸著，能無憂無慮地在六重天上蹦跶，就是有時候會調皮闖禍。

那次，拔了塔緹神尊最寶貝的雪藕來吃，惹得塔緹神尊大怒。

“你下次再想吃藕，同我說便是，莫要再去拔塔緹神尊的雪藕了。”

嗯嗯啊啊地答應。

“別再耍了，好好修煉，日后再有別的神尊打你，你至逃得掉。”

那之后，他時常帶著一起修煉。

“，過來，坐我這里。”

“，棗樹太高，你快下來。”

“，畢方神尊的葡萄了，走，帶你摘葡萄去。”

“……”

就這樣，過了三萬余年。

直到封神慶那日，他被伽諾神尊的人支開，還有人看到，棠被“他”帶走了。

他去了伽諾神殿。

玄肆的三弟子子寅鎮守在大殿門口：“紅曄，你怎麼來了——”

他直接越過子寅，往大殿中去。

“你先容我去通傳一聲。”子寅在后面追，“紅曄！紅曄！”

紅曄是萬相神尊的大弟子，除了二十八位神尊之外，便以他為尊，法也是極其高強，子寅本攔不住他。

也不知道是什麼事，但這樣擅闖神殿是要罰的，子寅和紅曄私不錯，救場說：“神尊，紅曄他有急事求見。”

大殿之上有一段臺階，玄肆正高坐在臺階上面的椅子上。

他放下手里的竹簡：“你先出去。”

子寅退下了，走之前不放心地看了紅曄幾眼。

紅曄站在臺階下面，也不行禮：“你方才幻我的樣子，想要干什麼？”

玄肆走下臺階，一雙慧眼犀利強勢：“你在質問我？你以什麼份質問我？”

紅曄是繡藍焰的神君，玄肆是紅焰神尊，而天上的神位等級森嚴。

玄肆走近了，看著他的眼睛：“怪不得我看不到你歷劫的過往，原來也是在西丘。”

戎黎之后，便用法遮了西丘。

那只貓竟招惹兩位神。

紅曄化出劍來，指著玄肆：“你對棠做了什麼？”

玄肆目悠悠地掠過那把劍：“誰教你以下犯上的？你若是有不平，便讓你師父來問我的罪，你還不夠格。”

“那我夠不夠格？”

話音剛落，一束刃劈向玄肆，他整個人被掀翻，撞在了大殿的石柱上。

是戎黎來了。

“咳咳咳……”玄肆吐出一口，“不愧是天上的戰神。”他毫無反擊之力，掉角的，笑著抬頭，“就是不知道戰神的骨熬不熬得過誅神業火。”

戎黎轉瞬到了他面前：“你想要什麼？審判神尊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