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秋老虎如約而至，夕帶走了暑氣，天暗之后，萬家燈火點亮了夜。

晚飯后，關關在房間里做作業，黨黨在客廳玩拼圖。。。

徐檀兮拿了外套和車鑰匙。

“媽媽，你去哪兒？”

“媽媽去接爸爸。”

戎黎晚上有聚餐，推不掉，他是主角，上個月拿了個編程的獎，學校在聽雨樓擺了慶功宴。

晚上他開不了車，徐檀兮想去接他。

黨黨也想去：“可以帶我一起去嗎？”

“可以。”

黨黨把拼圖放回收納箱：“我去拿爸爸的手電筒。”

徐檀兮去給黨黨拿了件外套，問戎關關去不去，他說不去，有很多作業沒寫。

聽雨樓離麓湖灣不遠，開車三十來分鐘，徐檀兮掐著點去的，到了那里才給戎黎打電話。

找好停車位之后，聚餐已經結束了，在聽雨樓的大廳到了戎黎的同事。

“容太太。”是戎黎他們系的王老師，王老師四十多歲，發際線稍顯可憐，“來接容老師啊。”

徐檀兮頷首。

黨黨不怕生，禮貌地問候：“伯伯好。”

王老師回了個慈的笑容，心里慨啊，怪不得說龍生龍生老鼠的兒子會打，看看容老師兒子這個值，再看看自家兒子那個發際線……他了一把所剩無幾的頭發，突然對家里的兒子有點愧疚。

正愧疚著——

“老王，”裴老師從電梯里追出來，是計算機系唯一的專業課任課老師，“你手機沒拿。”

王老師一口袋，空的。

裴老師調侃了一番，完了看向徐檀兮和黨黨。

徐檀兮回了點頭禮。

黨黨背著他的水壺，安靜乖巧地站在徐檀兮邊：“阿姨好。”

裴老師以前沒見過徐檀兮和黨黨，但一眼就認出來了：“你是容老師家的吧，你什麼名字啊？”

黨黨不像這個年紀的小孩那麼好，站得端正筆直，說話口齒清晰：“我戎九思。”

沒有這個年代取名的常用字：軒、晨、宇、奕……

嗯，不是個常見的名字。

“九……”

黨黨說：“九思，君子九思的九思。”

這是裴老師的知識盲區啊，彎著腰打趣：“那你知道君子有哪九思嗎？”

黨黨點頭，聲氣地、字正腔圓地念道：“視思明，聽思聰，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

這是騙生孩子系列。

裴老師突然有了生二胎的念頭，把黨黨一頓夸。

黨黨脆生生地說謝謝。

王老師了句：“戎老師出來了。”

徐檀兮看過去。

黨黨隔著老遠揮手：“爸爸。”

小孩笑起來更好看。

想他的臉。

裴老師手還沒出去，王老師問：“走不走？我順你一程。”

“走走走。”跟徐檀兮打了聲招呼：“那我們先走了。”

徐檀兮說：“慢走。”

黨黨跟著說：“慢走。”

裴老師更想生二胎了。

戎黎從電梯那邊過來，問徐檀兮：“你們吃過了嗎？”

“吃了。”

“走吧。”

他把手給徐檀兮牽，另一只手抱起黨黨：“你怎麼也來了？”

黨黨一本正經地說：“來接你。”

媽媽說，爸爸眼睛不好，天黑了要接他回家。

九月三號，黨黨剛滿四歲半。

戎黎發現徐檀兮最近有點奇怪，比如——

晚上，在床上。

戎黎按住的手：“等一下。”他不讓再，“還沒戴套。”

窗外的月皎潔，房間里有一盞暖的燈，兩個重疊的影子。

說不戴。

戎黎手到屜：“沒了。”

摟著他的脖子，上去吻他：“那不用了。”

戎黎分明眼睛已經燙了，氣息也得一塌糊涂：“等我一下。”

他把子套上，出了門。

徐檀兮：“……”

這種況，這個月出現了兩次。

戎黎沒點破，隔天，他去了市人民醫院，掛了泌尿外科。為什麼不去虹橋醫院？

因為他得瞞著徐檀兮。

坐診的是位男醫生，戴著眼鏡，鏡片后睜著的眼睛小得猶如閉著，他年紀不大，三十來歲。

戎黎坐下后直接主題：“結扎手怎麼預約？”

男醫生姓郝。

郝醫生抬頭：“你要結扎？”

“嗯。”

事實上，很有男會來結扎，年輕男更，眼前這位……

郝醫生覺得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

“你結婚了嗎？”

“結了。”

郝醫生又問：“有小孩嗎？”

一般男來結扎，這些問題都會問。

戎黎說：“有一個。”

“你太太來了沒？”

“沒有。”

郝醫生放下筆：“是這樣的……”

他說了很多，大致意思是男結扎不一定能復通，而且是創傷作，有一定風險，另外還普及了多種節育的選擇。

這麼年輕，未來還有很多變數，他不建議戎黎做結扎手。

對方置若罔聞：“手怎麼預約？”

郝醫生言盡于此：“如果你想好了的話，可以提前預約，不過手當天需要你和你太太一起過來簽字，另外還要帶結婚證。”

戎黎皺了下眉：“一定要我太太來？”

郝醫生回答：“每個醫院的規定可能不一樣，我們醫院需要。”

最后，戎黎沒有預約。

虹橋醫院。

徐檀兮今天不怎麼忙，查完房之后，給秦昭里回了個電話。

秦昭里問：“我支的招管用嗎？”

徐檀兮想要二胎，戎黎不想要，秦昭里就給出主意，讓把避孕套都藏起來。

男人嘛，能管住下半的還是，上了頭就容易沒原則。

徐檀兮怏怏不樂：“不管用。”

“得，又一個戴套小達人，這事兒沒得談嗎？”秦昭里覺得不應該啊，戎黎平時很聽徐檀兮的話，可以說是千依百順。

“我提了好幾次，他都反對。”生黨黨的時候了很多罪，戎黎不想再來一遍。

“實在不行就用針扎。”秦昭里又想了想，繼續支招，“或者你用人計，回頭我給你整點趣用品。”

徐檀兮很認真地考慮這兩個辦法的可行。

戎黎下午沒課，五點半來醫院接徐檀兮，等電梯的時候，有人他。

“容老師。”

是那位泌尿外科的龔醫生。

戎黎見過幾次，但不太，對點了點頭。

龔醫生對模樣出眾、賢惠懂事的絕種好男人十分熱：“又來接祁醫生啊。”

“嗯。”

電梯門開了。

龔醫生不耽誤他接老婆，揮了揮手：“回見哈。”

戎黎走進電梯，門關上。

龔醫生在原地目送。

一道聲音突然進來：“你認識他？”

龔醫生臉上的一抖，回頭瞪了眼：“你嚇我一跳。”

是老公，來接的。

去年剛結婚，原本的理想型是模樣出眾、賢惠懂事的絕種好男人，結果……

哎，別提了。

對了，老公郝立人，跟他同行，也是泌尿外科，本來以為結婚之后在家會談風花雪月和花前月下，結果每天聊泌尿系統和生系統。

哎，別提了。

“剛剛那男的是誰？”

龔醫生往外邊走：“祁醫生老公。”

郝立人知道這號人，就好比很多小孩總能在父母里聽到別人家的孩子一樣，他也總能在自己老婆里聽到別人家的老公。

“今天他來掛我的號了。”郝立人說。

龔醫生的表激得像是自己老公去看了泌尿外科：“看男科？”

“結扎。”

天！結什麼扎，那麼好的基因不生個足球隊多浪費啊。

本來不可以患者信息的，但郝立人對戎黎有敵意：“而且他還是瞞著他老婆來的。”

我去！

龔醫生立馬掏出手機：“喂，祁醫生，有個事兒跟你說一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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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估測失誤了，一章寫不完。

上一章跆拳道黑帶問題被我弄錯了，我回頭會修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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