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林棗和岐桑一塊用膳。

“我還不知道你什麼？”

他說：“程桑。”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表現得很有興趣、很好奇：“我沒見過玲瓏狗，能讓我看看你的原形嗎？”

岐桑最討厭別人說他是狗。

“是玲瓏犬。”

林棗覺得沒有區別，但還是很善解人意地改了口：“我沒見過玲瓏犬，能讓我看看你的原形嗎？”乖巧地喊他，“程桑哥哥。。。”

得真好聽，不知道殺他的時候眨不眨眼。

“不能。”

林棗：“……”

好煩，想殺狗。

用完膳，林棗去找林兔一起參謀參謀。

“你說他是不是在騙我？”

林兔把加了明礬的仙花搗泥，洗凈手后敷在指甲上：“很有可能，我看過坊間流傳的野史，里面說九重天上有位神尊，原就是玲瓏犬。”

敷好了花泥再用布帛纏好。

林兔接著說：“我們凡世怎麼會有這種品種，肯定是他長得太丑，丑到自卑，丑到無法言說，所以才謊稱自己是玲瓏犬。”

林棗覺得有道理，把手過去：“我也要染。”

把指甲染了花花綠綠的，心想：在指甲干之前可不能沾。

岐桑收到了各個山頭送來的賀禮，大妖小妖們恭賀他榮升男寵。

就很侮辱神。

岐桑看著中堆了山的賀禮，想用一把誅妖火燒點。

他忍住：“把這個送去畢方神殿。”

元騎接過傳信的翎。

“師父。”

元騎言又止了一番：“我們一直留在這里也不是長久之計，您長時間不回天，萬相神尊早晚會察覺。”

他希師父能早日斬斷，重回神殿。

岐桑在巡視中的地形，心不在焉地應了句：“等察覺了再說。”

“師父！”元騎表十分凝重，“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這時。

時晝在外興高采烈地喊：“師兄師兄，大王我們去巡山啦。”

時晝是岐桑座下最小的弟子，玩心還很重。

元騎是老四，穩重多慮：“師父——”

岐桑擺擺手：“巡山去吧。”

“……”

紅艷艷山野史：大王林棗得一男寵，乃狗妖，名桑。

林棗也覺得自己寵的男寵的。

給男寵夾了一大塊筒骨：“程桑哥哥，這是我專門給你燉的大骨，你多啃點。”

岐桑手肘撐在桌上，支著下：“我不吃骨頭。”

“這樣啊，我還以為狗狗都吃骨頭。”

岐桑最討厭別人說他是狗。

忍。

林棗拖著椅子坐到他邊：“那你吃什麼？我去給你弄。”

岐桑挑著的一縷頭發：“棗子。”

林棗毫不猶豫地把袖子擼起來，生生的胳膊放到岐桑邊：“咬吧。”

“……”

場面一度死寂。

何虎上前，打破這古怪的氣氛：“大王，另外那三十五個男寵，您看怎麼安頓好？”

林棗溫順地挨著岐桑：“程桑哥哥喜歡吃棗，你帶領他們去后山種棗吧。”

紅艷艷山野史：大王散盡男寵，桑寵冠六宮。

寵冠六宮的岐桑沒有自己的府，他與林棗同寢。夜深了林棗才回來，岐桑已經在床上了。

進門：“咳咳。”

岐桑起：“大王理完公務了？”

“嗯吶。”

他下床，只穿著里，衿半開，要不，眼底像籠了一層泛著的紗。

眼看著他越靠越近，林棗不自覺地往后退，后背抵到墻：“你你你干嘛？”

“給大王更啊。”

他似笑非笑著，手向腰間。

林棗一把拽住自己的腰帶：“我沒有服睡覺的習慣。”

眼睛睜大，像只驚的鵪鶉。

紙老虎一只。

“這樣啊。”

岐桑收回手，出一失落。

林棗后背著石壁，睫撲騰著：“那我們……睡覺？”

岐桑先躺下，拍拍邊的位置，他笑了笑，盡是風流：“來啊，大王。”

“……”

怪不得師父生前總告誡，人也好，妖也好，千萬別貪歡，歡場里都是勾人的鉤子，能穿腸，能剜心。

林棗躺在最邊邊上，用被子裹自己：“我今晚不太舒服，先睡了。”

閉上眼睛，屏氣凝神，開始數棗：一顆棗，兩顆棗，三顆棗，四顆棗，五顆棗……

數到一千零三顆棗時，林棗睜開眼。

“程桑。”

他的呼吸聲很平緩，因為讓小蟹在里點了催魂香。

放在被子里的手無聲無息地向了枕邊人，剛運功，腹部就開始絞痛，掌心也跟著發燙。

好奇怪，為什麼會被反噬？

又悄無聲息地把手回去。難道法力也會認主？或者小狗崽會認爹？

想不通，布了一個護的結界，眼睛一閉，睡了。

昏暗中，枕邊的人睜開了眼。

連著幾晚，岐桑都睡在林棗中。

紅艷艷山野史：男寵桑以魅主，大王棗夜夜笙歌。

“哎。”

林棗看著五六的指甲，惆悵不已。

林兔最近迷上了一直狐貍，春風得意：“還在頭疼那只狗妖？”

林棗在床上聞到了一狐貍的味道，著鼻子爬起來：“我殺不了他。”

“為什麼殺不了？”

“不知道，一手就肚子痛。”著肚子，很煩，都不能穿掐腰的子。

“那我們，”林兔想了想，“可以毒死他。”

林棗登時神了。

這會兒，岐桑正在小憩，躺在林棗那張象征著妖王權威的寶座上。

這寶座還有個霸氣的名字：萬椅，是由一百零八只妖的骨鍛造，底下鋪的是一百零八只妖的皮。

元騎看著妖王寶座上的岐桑，心里五味雜陳，他不想這樣的，可是……白骨和皮真的好適合師父他老人家，尤其是他還穿著一紅，比林棗更像只妖。

什麼時辰了？

是不是得去巡山了？

元騎替自己腦子里七八糟的想法到恥，他趕打住：“師父。”

岐桑嗯了聲，醒了。

“畢方神尊差仝方送來了錦囊。”

岐桑慢條斯理地出手，錦囊落在了他掌心。

里面有一個藥瓶。

畢方神尊東問好醫，擅長煉藥。

“師父，這是？”

岐桑打開瓶塞，放到鼻前輕嗅：“保胎藥。”

“……”

元騎跪下：“請師父三思！”

若被萬相神尊知道了，定會誅神業火之刑。

岐桑沒骨頭地靠著后的骨：“元騎啊元騎，你可真不了解你師父。”

重零說過，他太隨心所，不適合天，是最不像神的神。

可又能怎麼辦呢，他生來神骨，是上古神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