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玠的目逐漸危險,小孩可能是察覺到什麼,連忙改口:“沒有心上人也沒關系,送家中長輩親人也是可以的呀!”
容玠瞥了眼的花籃,心中存著氣,惡劣地勾了勾角,語氣散漫:“你這路邊隨便采的野花,隨手弄兩下就敢賣兩個銅板,哪個冤大頭會買?”
“我編的都比你好看。”
他鼻間溢出一聲哼笑,轉走了。
小姑娘目瞪口呆,眼里浮上一委屈:“這麼摳門,難怪連個心上人都沒有,白瞎了那張臉!”
剛說完,就瞧見那人不知何時又倒了回來,剛好聽見了這話,涼颼颼地正盯著瞧。
那眼神好可怕。
小姑娘:“……”
那麼兇干嘛,也沒說錯啊。
——
隔了一會兒。
容玠盯著手里的花環手串,驀地一哂,磨了磨牙,他真是被那伶牙俐齒的小丫頭給氣狠了,竟然真做了這冤大頭?
他反手正要把這玩意兒隨手扔掉,不知想到什麼,作突然一頓,面無表地塞進了自己的袖,神冷漠。
好歹花了兩個銅板。
真扔了他不就真了冤大頭?
容玠來到碼頭,登上回清水縣的船。
他立在船上,想起走時答應宋窈的話,眼前又浮現過眉眼彎彎的模樣,角不自覺翹了一下,眼神有些漫不經心。
不就是答應一個條件,至于這麼高興?
已經過了這麼久,估計已經想好要提什麼要求了。
容玠垂眼盯著水面的波紋,腦海里閃過許多紛的思緒。
他一開始的確很想殺了宋窈,只是這人實在很有眼,也很……有趣,總的來說并不
那麼讓人討厭。
或許可以多留一段時間,且看今后的表現。
容玠抬起頭來著遠方,一想到家中有人在等著他,心中莫名升起一奇怪的緒,他無意識了袖中的花環。
思及還有一日多才能到家,心里無端又有些煩躁。
這船行的也太慢了些,想把船夫一腳踹水里。
別問,問就是平等的對每個人發瘋。
*
宋窈在夜里離開容家,背著小小的包袱,里面只帶了幾件換洗裳,不過的東西本來就不多。
把大門掩上,宋窈朝村口行去,剛走到村口,榕樹下站著一個人,腳步頓在原地,說實話有點被嚇到。
誰家好人大半夜不睡覺往樹下一杵?
猶疑著沒上前,那人卻主走了出來,月照亮了他的臉,是龍二。
宋窈無聲松了口氣,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為是容玠回來了。
挑了挑眉看向龍二:“你在這里干嘛?”
龍二盯著手里的包袱,眼神復雜:“你要去哪兒?”
宋窈角彎了彎:“你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
莫名其妙給龍二解藥這一行為本就古怪,龍二會猜到有離開的念頭也不奇怪。
龍二皺了皺眉:“你果真想離開?可是為什麼?眼看著容玠就要回來,他這次肯定能拿個好名次,你卻在這個時候走,還
故意趕在他回來之前,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宋窈有一瞬間的心虛,這人猜的還準,不過這也不算對不起容玠吧?可是把之后的事安排的妥妥當當才走的。
“長在我自己上,我想走便走,這事兒和你沒關系,讓開。”
龍二沒,宋窈眉頭微擰,眼神冷了下來,正要說話,龍二突然道:“你要去哪兒?我跟你一起。”
宋窈:?
錯愕地瞪大了眼,一時間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跟我一起,你瘋了吧?”
懷疑這人是不是被他洗腦太嚴重了。
龍二有些惱怒:“你才瘋了!你一個人家一個人在外面多不安全!再說了,我早就想出去闖闖,你這人雖然心腸壞,可有腦子,行事果斷,跟著你有前途,我愿意!”
他悶聲悶氣地說道。
宋窈還是眼神詭異地盯了他好一會兒:“你走了,那你娘怎麼辦?”
記得沒錯,龍二家中可是有個老母親。
“我已經提前把安頓好,這就不用你心了。”龍二不耐地皺了皺眉,“還走不走?等容玠回來你還走的掉嗎?”
“走!”宋窈一聽果斷道。
至于龍二,他愿意跟著就讓他跟著唄,白得一個打手,還是賺了。
兩人連夜趕到清水縣,在天將明時上了第一波船。
宋窈沒料到自己會暈船,坐在船艙里,雖然吃了系統那兒買的暈船藥,胃里還是一陣不舒服,連帶著臉都有些白。
龍二坐在外面,皺著眉詢問:“你以前沒坐
過船?一上來就吐這樣!”
宋窈心說,興許不僅是因為暈船的緣故。
喝了口水緩了緩,卻突然聽龍二驚聲道:“那邊那個好像是容玠?”
“噗咳咳……”宋窈嗆咳出聲,瞪了他一眼,惻惻道,“誠心嚇我是吧?”
龍二眼神焦急:“我嚇你做什麼?是真的,不信你自己看!”
他的神不似作偽,宋窈心里一個咯噔,著船艙小心翼翼朝外看。
遠正駛來一艘小小的船,瞧著船頭那席地而坐的筆直影,驚愕地瞪大了眼。
竟真的是容玠!
他怎麼回來的這麼快?還偏偏在這個時候撞上了!
宋窈神顯現出難得慌,龍二把摁進船篷里:“你快躲好,我把草簾放下來,他看不見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簾子落了下來,擋住宋窈的影。
他們坐的是烏篷船,只有一個船篷,宋窈一個人躲在里面恰恰好,龍二再進來便有些不夠。
急切的聲音低傳了出來:“你也擋一擋,他見過你,會心生懷疑!”
龍二連忙拾了旁邊的笠帽匆匆往頭上一蓋,繃著子面對著船艙,背朝著外面。
這總認不出來吧?
船夫瞧著這兩人鬼鬼祟祟的模樣,幾次忍不住懷疑:
這倆人是私奔跑出來的?
然而龍二還是低估了容玠的敏銳,他正坐在船艙外瞧著水底下的游魚,目隨意一掃,忽地一頓,微瞇了瞇眼:
那船上的人,不是那個龍二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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