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止一腳踢開驛丞的尸,將從他房里搜出來的一包東西呈給容玠:“這老東西可沒他里說的無辜,這是從他房里搜出來的。”
容玠看了眼,隨手扔給了宋窈,接過聞了聞那香,微一點頭:“確實是咱們房里的那種迷藥。”
抬頭看向容玠,“這驛丞是太守的人,你就這麼殺了他,會不會讓人生疑?”
容玠冷嗤一聲,眉目冷戾:“他都如此招待我了,我若不回敬一二,豈不是辜負了那老狗一番苦心?”
這倒的確是他的子,絕不肯吃虧。
宋窈想到什麼,眉頭微皺:“剛才聽你的語氣,這些人似乎不是秦有德的人?”
他似笑非笑覷一眼:“夫人可還記得金家?”
宋窈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金銘軒?”
容玠面容微冷:“你以為金家一介商賈,若無靠山為何敢膽大包天販賣私鹽?”
“如今的秦有德,就是當年的金家。”
宋窈很快明白了什麼:“秦有德也暗地里參與了這事?所以你到滄州來,查的就是秦有德販賣私鹽一案?”
難怪秦有德敢如此猖狂截殺朝廷命,這事兒要真被查出來,那就是抄家滅族掉腦袋!
腦子里閃過無數想法,語氣試探:“秦有德背后的人,你知道是誰?”
容玠畔含著笑意,慢悠悠開口:“夫人,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件好事。”
他似有機鋒,慢條斯理用帕子輕拭刀上的,嗓音輕而緩,“我這條賊船一旦上了,想要下來可就難了。”
——
次日一早。
秦有德趕到驛站,坐在馬車里的他心頗好地哼著小曲兒,那位大人派出的人應當不會失手,一想到那徐則寅這會兒估計早已命喪黃泉,他心里就一陣舒坦。
想查他?
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驛站已至,馬車停了下來。
秦有德已經擺出一副悲慟的表準備待會兒演一出好戲,然而等他被扶著下馬車時看見驛站門口的一幕,險些被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驛站門口,排排躺著一尸,猙獰的尸就這麼赤地呈現在眼前,青天白日乍一這麼瞧見,簡直跟見了鬼無異!
一道溫和虛弱的嗓音響起:“秦大人可算是來了。”
秦有德嚇得一個激靈,驚魂未定地過去,就見門口走出來一行人,為首的男子被一貌婦人攙扶著,相貌只能算清秀,面蒼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他幾乎立即反應過來這人是誰,徐則寅竟然沒死?
易容后的容玠冷淡疏離的眸子瞧著那秦有德,此人年逾四十,面白無須,大肚便便,看上去是很慈和的面相,一雙眼睛卻生的明,盡顯心不正。
秦有德哆嗦著出聲,不乏試探:“徐大人?”
他低低咳嗽兩聲,單薄的肩膀跟著,看上去愈發羸弱,神懨懨:“秦大人要是再晚來一步,怕是就要給我收尸了。”
宋窈看了眼那一地的尸,角了,心說
誰給誰收尸還不一定呢。
秦有德臉一僵,顯然也被這話給無語到,他心里滿是驚疑不定,一方面不明白為何派出去的人失手了,一方面又不得不對這個病殃殃的徐大人生出幾分忌憚。
本來以為殺個重傷之人應當不在話下,如今看來,怕是要從長計議了!
秦有德當機立斷,大驚失地迎上去:“這,這是怎麼回事?徐大人,這些人……”
容玠微微抬眼,旁邊的風止抬腳將旁邊的一尸踹到秦有德面前:“大人瞧瞧,這人可還眼?”
秦有德一僵,下意識低頭看過去,悉的臉映眼簾,他瞳孔一!
這不是驛丞麼?
容玠不疾不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位驛丞自稱是您的人,卻在我房間里的香爐了手腳,伙同這群刺客暗殺我,還請大人給我一個代。”
秦有德抬頭,撞容玠深邃的眼眸,他一瞬間有種被猛盯上的骨悚然,可是那種覺一閃而逝,很快這位徐大人又咳嗽起來,抵著的手帕沁出了。
他旁邊的婦人急聲道:“郎君!”
宋窈抬起頭猛地看向秦有德,瞧著溫似水的長相,偏生眼神兇狠悍厲,言辭犀利:“我家郎君剛滄州地界便遭人暗殺,對方還自稱是太守大人您的人,太守大人若不給我郎君一個代,這事恐怕沒法善了!”
說著,驟然拔出旁邊驚羽的劍,竟直接架在秦有德的脖子上!
容玠眸微怔,眼底掠過一抹訝異。
風止目瞪口呆,為自己之前的莽撞道歉。
他前幾日還說夫人不夠兇悍,現在看來,這哪里是不夠兇悍,這是剽悍吧?!
鋒利的劍刃抵著脖子,秦有德神震驚向宋窈,半是驚恐半是惱,臉都綠了。
這人瘋了吧?!
竟然對朝廷命拔劍!
娶了此等潑婦,難怪徐則寅懼!
秦有德的手下愣了愣,連忙朝宋窈呵斥出聲:“放肆!”
幾人正要拔劍,風止霜降等人也面不善地掏出了武。
場面頓時十分彩。
一聲輕咳打破了寂靜,容玠溫聲道:“人護夫心切,還秦大人莫要見怪。”說著,輕言細語勸道,“夫人,不可對大人無禮。”
宋窈被那句“護夫心切”驚的手抖了一下,勉強穩住表冷哼一聲收回了劍,臉依舊很不好看。
秦有德如釋重負,滿是驚懼地看了眼宋窈,忍辱負重咽下一口老:“無礙。此事本就是本失職,害得徐大人了驚嚇,令夫人擔憂也是人之常。”
他勉強拾回理智,正了正,“本與此事絕無關系,定是此人生了歹心,或同賊人一起謀害徐大人,大人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代!”
宋窈把劍扔給驚羽,聞言角勾起一抹譏笑:“既是如此,那便靜候秦大人佳音。”
秦有德:“……”
這母老虎,還好不是他家的!
說不上來,突然有點同徐則寅,娶了這麼個人一定很不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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