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來到賞花宴當日。
一大早宋窈就已經收拾妥當,乘上馬車去往郡主府。
此時,郡主府已經聚集了不貴夫人小姐。
有相的夫人聚在一起小聲議論。
“安寧郡主這是又要作什麼妖?不是前段時間才辦了什麼踏青會麼,怎麼又來個賞花宴?”
有知人士立馬為那夫人解:“一看你就沒怎麼關注最近的八卦,不是說那位容侍郎從外面帶回來一對母子麼?按照安寧郡主對容侍郎那熱乎勁兒,還不得氣瘋?”
“嘖,要我說好歹是郡主,日圍著一個男子轉,多有失份面,再說人家容侍郎都沒搭理過。”
盛京這些夫人小姐,但凡是有些份的,都對安寧郡主頗有微詞。
囂張跋扈倒是其次,之前有位家世不顯的小姐表出對容侍郎的慕之意,被這安寧郡主冷嘲熱諷當眾辱一番,竟的人家投了湖!
岑史得知此事當即參了淮山侯個教無方,可這事兒最后到底被太后出面了下來,不了了之。
自此之后即便有人慕容玠,也沒人敢當著安寧郡主的面表現出來,生怕落得個和那位小姐一樣的下場。
大家表面對安寧郡主恭恭敬敬,心里都十分厭惡對方的做派。
可沒辦法,誰讓人家有一個好爹,又背靠太后娘娘呢?
該做的面子功夫還是不了的。
“聽說容家那位這次也會來。”
“倒是個有膽識的,明知是場鴻門宴還敢赴宴!”
“瞧著吧,按照那位郡主的子,今日不得又有一場好戲看。”
——
宋窈到的時候郡主府門口已經停了不馬車。
谷雨霜降扶著下馬車,旁邊傳來一道聲音:“小姐,您慢些。”
宋窈抬頭去,恰好和宋青苒目相撞。
對方明顯也有些驚訝,主走上前來打招呼:“……容夫人?你也收到了安寧郡主的邀約?”
宋青苒想起前幾日聽到的傳言,心里頓時有了思量。
恐怕今日的主角正是容玠這位嫂嫂。
被安寧郡主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不由發自心有些同這位容夫人。
宋窈角勾起笑意:“正是,沒想到這麼巧,遇到了宋小姐。”
兩人寒暄了幾句,宋青苒主道:“既然這麼巧,那不如一道進去吧?”
說著,看了眼門口,語氣稍淡,“看來郡主府今日是忙的很,門口竟然都沒有小廝帶路。”
客也就罷了,來過郡主府自然找得到路,這要是頭一回來又無人引路,不得要費些功夫鬧些笑話。
好歹貴為郡主,功勛世家出,盡使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宋青苒打心眼兒里瞧不上這樣做派。
宋窈也心思靈巧會意過來,朝著對方激一笑:“那便有勞宋小姐。”
兩人一同進了門。
這頭花園里,楚云皎了眼小道,故意驚訝地揚聲道:“哎呀,容家那位夫人怎麼還沒來?本郡主記得可是回了帖子說要來的。”
跟班當即會意,掩著笑了笑:“該別是臨
陣反悔,不敢來了吧?”
“到底是外頭來的,許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合,心生畏懼也是說不準呢。”
“話雖如此,可畢竟是郡主下的帖子,頭一回便來的這樣遲,豈不是沒把咱們郡主放在眼里麼?”
其他人面面相覷,沉默著沒吱聲,誰都能看出楚云皎的刻意針對,這會兒站出來說話,豈不是明擺著和過不去?
那位容家夫人還未面,在座的又沒有和有的,自然沒人肯為了一個素不相識之人得罪安寧郡主。
正在眾人沉默的時候,一道清甜俏的嗓音從門口傳來:“倒是臣的不是了,路上不小心崴了腳,容夫人是因為臣才誤了些時辰,還請郡主不要怪罪。”
眾人循聲看過去,就見宋青苒和一名眼生的子從小道盡頭走來。
這二人容貌皆生得出挑,一個靈絢爛如夏花,一個清冷沉靜皎潔如秋月。
站在一起,竟有種平分秋的覺,是看著就覺得賞心悅目。
宋青苒是盛京有名的人,從小被夸到大的,自是不用說。
可沒想到竟然有和比之也不遜的存在。
宋窈神自然,毫無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的半點局促不安,舉止坦大方,角噙著溫和的淺笑:“抱歉,讓諸位久等,是我來的遲了。”
眾人這才從驚訝里回神,神有些異樣。
一開始聽聞容玠帶回來那子連孩子都有了,眾人還以為至年紀不輕。
沒人想到宋窈看上去這樣年輕,和那些未出閣的幾乎沒兩樣,只是上
的氣質更沉靜斂。
不僅年輕,還生得貌。
難怪安寧郡主如此警惕。
殊不知楚云皎此時也滿心震驚,那日雖離的近,可宋窈戴著冪籬,并沒看清對方的容貌。
出門都要遮遮掩掩,料想也沒好看到哪兒去,說不定還貌若無鹽!
可看著不遠的宋窈,一句貌若無鹽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楚云皎只覺得嚨里仿佛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緩緩攥了手指,掌心傳來微微刺痛。
宋青苒笑著出聲:“也不能怪容夫人,想來是郡主忙的腳不沾地,竟忘了指派小廝到門口為客人引路罷。”
眾人反應過來,面上不顯,心下都有些鄙夷。
好歹是主人家,就拿出這樣的做派來招待客人。
在座的都是當家主母或未來的當家主母,誰還不清楚楚云皎那點小心思?
楚云皎臉鐵青,沒想到宋青苒竟然為了那個人說話,就這麼直接點了出來,勉強笑了笑:“是本郡主一時疏忽,招待不周,這位夫人快快就坐吧。”
宋窈也沒想到宋青苒會為了說話,朝對方投去激的一眼。
無論是出于何種目的,對方的確是在幫解圍沒錯。
宋窈剛剛落座,楚云皎的嗓音接踵而至,雖然在笑,卻著一來者不善:
“本郡主有些好奇,這位夫人,是容侍郎的什麼人?”
楚云皎神天真,仿佛只是無心之言:“若是八竿子打不著,這聲‘容夫人’怕是擔不起,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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