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笑了聲,滿是不屑,「郁驚畫,你要從哪兒給我拿錢啊,是你們本借不出錢來的郁家其他親戚,還是……你不知道在哪兒的爹媽?」
他像是說了個很有趣的笑話,兀自笑得樂不可支,後其他小家族的人配合著笑出聲。
卻顯得稀稀拉拉的。
郁驚畫連看都不想看他,眉眼低垂,只是輕拍著父母的肩膀。
許思遙並不信說的十五分鐘,還以為郁驚畫是想拖延時間,等江歡來幫——江家也不過是京南這塊的小家族之一,對上許家也不敢。
他在郁家客廳中晃晃盪,不知怎麼的,盯上了玻璃酒櫃中的紅酒。
隨手取了一瓶出來,讓手下人打開了,倒在高腳杯中。
晃了晃酒,許思遙對著郁驚畫笑得不懷好意。
「要不這樣,郁驚畫,你喝完這一杯,我讓他們放了郁皖之。」
「你多喝一杯,就給你免了十萬的債款。」
不等郁皖之罵人,郁驚畫已經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
乾脆利落道,「我不要。」
只是笨。
又不是傻。
等會兒謝家人就到了,和許思遙廢什麼話,要做的就是乖乖在家裡等著!
第7章 你怕了?
許思遙皮笑不笑,「郁驚畫,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擺著這副高姿態呢?你現在可不是什麼大家小姐了,只要我說一聲,你就是不願意也得和我回去。」
郁驚畫眨眨眼,認真回道,「不會啊,我不願意為什麼要和你回去?」
「你要是真這麼厲害,現在就不會站在這兒和我說話了。」
許思遙被一噎,面變了變。不得不承認,郁驚畫說得其實沒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郁家也是風過好一陣的,手裡攢了不人脈關係,這也是許思遙不敢輕率手、今天帶著人上門威脅的原因之一。
只有郁家不再護著郁驚畫了,他才有將人帶走的可能。
許思遙喝了口紅酒,冷笑道,「郁家還能撐得住多久,最後的貨款日期馬上就要到了,是三天、四天,還是一周?」
「只有許家能幫郁家,你早晚會來求我的。」
客廳一時沉寂,郁父郁母愴然無言,他們也知道許思遙為什麼說得這麼篤定,短短三天籌集到足夠錢款本就是癡心妄想,賣車賣房回籠資金也要一段時間,如果許思遙步步,他們自己都無能為力,更何況是繼續保護郁驚畫。
就連郁皖之的眼眶都紅了,死死咬著牙,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只有郁驚畫。
站在父母後,緻眉眼還依稀帶著幾分睡醒後的慵懶,眼尾微垂,像只被惹怒炸的小貓,小聲嗶嗶,「才不會求你。」
郁母養了這麼多年,聽著那篤定語氣心中一跳,攥著郁驚畫的手,驚疑不定問道,「畫畫,你怎麼這麼說?」
郁驚畫猶豫一瞬,還在糾結要不要現在和父母說謝家的事。
就聽一陣跌跌撞撞的腳步聲,留在外面的許家人慌的跑了進來,氣吁吁喊道,「不好了,謝家來人了!」
許思遙懵了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誰?」
「謝家!」那人額頭沁著汗,結結道,「謝家的車隊就停在外面,我看下來的好像是謝管家……」
謝家怎麼會來?
和謝家這種頂級世家相比,他們算什麼,就連許思遙的父親,至今都無緣見謝家主一面。
許思遙起了冷汗,突然想到了剛剛郁驚畫說的時間,猛地轉頭看向郁驚畫。
站在一臉茫然的郁父郁母後,眼睫微垂,仍是那副漂亮人的模樣,神中不見半點兒奇怪。
「你搭上了謝家人?」
許思遙聲音繃,思緒急急轉著,「能讓謝管家出面的必定是主支……你昨晚是去找謝渡的?」
郁驚畫眨了眨眼,其實也有些驚訝,藺殷和說的是十五分鐘,可是這才過了不到十分鐘。
聽到許思遙慌張的問話,郁驚畫彎眸笑了起來,像只氣氣的小貓,茸茸的尾都翹上天了。
「你怕了?」
許思遙臉變換,而被他帶來的那些債主也眼可見的慌張了起來,連忙圍了上來,「許,謝家來了可怎麼辦……」
「許,都是你讓我們來的,本來也沒到合同上錢的最後期限……」
「我就說不來的!」
許思遙聽得頭疼,臉難看的發了火,「問問問,我把刀架在你們脖子上讓你們來的?!自己也怕郁家不出錢,別把自己說得冠冕堂皇沒半點兒私心!」
他的話赤地揭開了眾人心底的小九九,立刻引起了一片憤憤的眼神,都是京南小家族,平常讓著許家幾分,但也不代表就怕了他們。
謝家人還沒進來,他們就先起了訌,「許思遙,要不是你上門邀請,我們才不會來呢!」
「是啊,郁家平日信譽多好,如果不是你想著他們要到郁驚畫,本就沒有今天這回事兒!」
許思遙作為人群中心,不知道被誰踹了兩腳。
他衫凌,黑著臉大聲道,「你們瘋了是不是?只是說謝家的車隊停在外面,還沒進來說什麼呢,就迫不及待在這兒甩鍋了,這麼久還沒人進來,說不定,本就不是為了郁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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