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理寺離開後,鍾離婉隻覺得神清氣爽,活了一下手臂,長長呼出一口氣。
“阿娘,我們回去了嗎?”
陸惜染環著鍾離婉的手臂,看了一眼天,竟然已經過申時了,時間過的可真快啊。
“不,我們先去趟煜安王府,阿娘要去謝煜安王妃,煜安王世子和世子妃願意護著你和歌兒。”
鍾離婉拍拍陸惜染的手,語氣中帶著激。
要不是煜安王府的人願意幫陸惜染,隻怕醒來就隻能看到遍鱗傷的大兒和小兒的了。
“嗯,還是阿娘想的周到。”
陸惜染點點頭,讚同道。
母二人就朝著煜安王府的方向走去。
王府中的客人都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太後也早已擺駕回宮。
太後擔心打擾到阮溱休息,特意隻讓桑蘅嫵和容瑯送出門,臨走之前還拉著桑蘅嫵的手,讓定要經常帶阮溱進宮,最好每月都帶著阮溱進宮住幾日。
桑蘅嫵連連應允,哄著太後上轎離開才長長歎出一口氣。
沒辦法,兒媳實在太招人疼了。
拉著容瑯就要轉回府時,看到前方陸惜染正挽著一人緩緩走過來。
桑蘅嫵停下腳步,看向,“惜染?!”
隨後將視線放在一旁的鍾離婉上,帶著笑意說道:“惜染娘親,你能夠醒過來真是太好了。”
“見過煜安王殿下,王妃娘娘。”
陸惜染和鍾離婉對著兩人行禮,抬時,鍾離婉也笑的溫和和激,“多謝王妃娘娘掛念,當初也多虧您願意護著染染,才讓免了很多苦。”
桑蘅嫵輕輕一笑,“應該的,都是做娘的,惜染那樣子,誰看了不心疼。來,進來坐坐吧。”
確實啊,做母親的都知道,看到自己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孩子被如此折磨,心裏是多麽的痛。
桑蘅嫵隻要一代就覺得心疼的不得了,對陸惜染和陸菱歌的憐惜之也更重。
果然是誰生的誰心疼,男人沒生過,沒痛過,當然不心疼。
陸旼之那個狗男人!
直到今日,桑蘅嫵想起陸旼之的所作所為都忍不住怒火中燒,所以在聽到鍾離婉在大理寺說的那些話後,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笑出了聲。
“哦?是嗎!鍾離妹妹此舉簡直是太解氣了。”
兩人年齡差了幾歲,雖然份上不同,但是這麽一會兒下來,桑蘅嫵已經和鍾離婉聊的十分投緣了。
知道休了陸旼之,那麽繼續陸夫人便不好了,桑蘅嫵遂以妹妹稱呼。
因為都是眷,容瑯就避到了會客廳的室,聽到桑蘅嫵這聲妹妹時表頗有幾分無奈和幽怨。
他家阿嫵什麽都好,就是這姐姐妹妹實在太多了,多到他有時寧可邊都是哥哥弟弟,這樣他就有借口把他們趕走了。
可是都是些姐姐妹妹,他怎麽開的了口下的了手啊。
大度,容瑯,你要大度。
“王妃娘娘,怎麽不見世子妃?”
陸惜染也是知道前段時間發生的事,對阮溱的子也是十分掛念的,隻是當時要照顧昏睡的母親和妹妹,一直不出時間前來探。
況且,煜安王府不是那麽好進的,今日也是湊巧,桑蘅嫵見到了們,不然們這會兒應該還在府外等著沒有進來。
“溱兒在歇息,這會兒也已經醒了,走,本妃帶你們去見。”
說罷,桑蘅嫵就站起了子。
“有勞王妃娘娘了。”
陸惜染和鍾離婉跟在後,幾人往雲拂院走去。
阮溱醒了也有好一會兒,正被容酌抱在懷裏哄著喝湯。
“就喝一半好不好?”
阮溱聲對著容酌撒,自早上用了粥後就一直不太,午膳也沒有用。
隻是的不好,不能著,容酌擔心阮溱太久不吃東西會不舒服,就想著讓阮溱先喝點穀奚從早上就一直煨在火上的紅參湯。
本就隻是想讓用一點,也沒想著吃什麽,容酌當然不會反對,聲開口,“好,就喝一半,剩下的我喝。”
得到他的保證,阮溱這才願意開始喝湯,也是真的隻喝了一半,多一口都沒有喝。
旁邊的茯苓和白蔻看到這副場景,對視一眼,皆是無奈的笑笑。
世子妃什麽都乖,與長輩相乖,喝藥也乖,唯獨就是不喜歡吃東西,也隻有主子可以讓吃點東西。
上也一直不長,幾人看著著急,但也舍不得,隻能等阮溱願意吃東西時盡可能讓多吃一些。
問有一個不吃飯的世子妃該怎麽辦?
桑蘅嫵帶著鍾離婉和陸惜染來到雲拂院時,阮溱已經喝完湯了,正環著容酌的脖子低聲和他說著什麽。
白和的子娓娓道來,容絕世的男子垂首聆聽,兩人自一道屏障,仿佛將周圍的人都隔了開來,隻剩他們自己。
這副場景太好,走進院落的幾人都不自覺放緩了腳步,可是靜還是被院中的人發現。
“阿娘。”
容酌見桑蘅嫵前來,朝喚道,懷裏的阮溱也轉頭,那張端麗冠絕的臉就直直落了鍾離婉的眼中。
的瞳孔猛然放大,震驚的開口喊道:“煙煙?!”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唯有容酌眉眼一,視線裏帶著探究的看向鍾離婉。
鍾離……
“阿娘,那是煜安王世子妃。”
陸惜染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阿娘,忍不住扯了扯死死盯著阮溱臉看的鍾離婉的袖,“您失禮了。”
鍾離婉被陸惜染一扯,猛然回神。
不,不是。
眼前之人太溫了,的像水一樣,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想要去保護。
而記憶裏的那個人明豔致,耀眼高貴,隻一眼,就想讓人深深臣服。
兩個人完全不一樣,況且,那人絕對不會出現在六國的,是認錯了。
“抱歉,煜安王世子妃,是民婦認錯了,將您錯認為民婦的一位故友,現在仔細來看,您二位並不像。”
“民婦剛蘇醒,腦子有些不清楚,還請世子妃恕罪。”
鍾離婉俯朝阮溱陪罪,言詞懇切。
阮溱微微一笑,“沒關係,認錯人很正常,您請起。”
阮溱看上去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在眼裏,這個世間偶有神似的人定然很多,鍾離婉認錯也沒什麽的。
隻是容酌臉卻不似阮溱那般,反而是低頭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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