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平城位於大殷邊陲,毗鄰越國,是一座繁榮的大城,百姓們安居樂業,一派欣欣向榮之景。
容酌等人進城時,街上仍舊有商販在吆喝,來來往往的人卻大都形匆匆,不敢過多地停留。
對陌生之人進城也隻是投以好奇的一眼,隨後低頭繼續趕路。
這麽些年,雁平城一向十分安穩,連殺人的案子都沒有一件。
莫名出了這麽多玄乎事,查也查不出什麽,大家心裏都很張。
尤其是那些家中尚有稚子的,生怕下一個就到自己,房門閉,不敢有一懈怠。
馬車在木府大門前停下,木家家主木雪帶人正在等候眾人的到來。
容酌這次帶阮溱出來沒有刻意瞞行蹤,有心之人一經打探都能知道。
想找事的人躲也躲不掉,一般人更是不會來打擾,容酌不是很在意。
雁平城的況特殊,切關乎到阮溱,就算木雪沒有向上京城求救,容酌還是會帶人前來。
“見過煜安王世子殿下。”
木雪一襲黑,青簡單地束在一側,淩厲的目在靈澤上一掃而過,上前一步,輕聲喚道。
“木家主。”
容酌頷首回道。
他的懷裏抱著昏睡的阮溱,被寬大的披風包著,隻出了一小片白皙致的側臉。
“房間已備好,請。”
木雪沒有多話,抬手請容酌府。
煜安王世子妃弱一事有所耳聞,如今人被容酌抱在懷裏,旁邊眾人都是一副張的樣子,怎麽還會不知發生了什麽。
當下沒有耽擱,先將人請進府才是最重要的。
容酌進府後,寧浮闕也提步走了進去。
年輕的時候曾在雁平城待過一段時日,為了避免被認出造麻煩,特意在臉上戴了麵紗。
盡管有麵紗遮掩,刻意掩蓋了氣息,的氣質也是有,一眼就讓木雪注意到了。
木雪疑地皺了皺眉,隻覺得寧浮闕有些眼。
“家主?”
侍在一旁輕聲喚道。
木雪收回視線,“走吧。”
“如果靈澤問輕兒的院子在哪裏,不用攔他,帶他去。”
侍聞言,驚奇地看了看木雪,“是。”
家家主自上次從上京城回來,對那個神醫穀的靈澤就改了態度,非但不派人繼續找他麻煩,還主將二小姐的送了過去。
如今更是不排斥靈澤進二小姐的院子,當真是變化巨大。
要知道以前家主最珍視的就是二小姐的東西和院子,除了,誰都不能,不能進。
容酌來到木雪為他們安排好的院子,走進寢居,將阮溱小心地放在床榻上。
的額頭,如之前擔心的那般,果然又起了熱。
靈澤在一旁把脈,收手後,神思憂慮,“還是把不出原因,這該如何是好。”
阮溱的心疾常年需要喝藥,有些藥會與尋常的退熱藥,傷寒藥等藥相克。
靈澤不敢給用藥,怕引起阮溱其它的不適,隻能這樣熬著。
如此反複,以阮溱的子肯定是吃不消的,靈澤這才十分憂慮。
容酌將阮溱上的錦被理好,道:“師叔不必擔憂,溱溱……會好的。”
靈澤眉頭微,像明白了什麽似的,點了點頭。
“隻是接下來恐怕要麻煩師叔去一個地方。”
靈澤:“哪裏?”
“柳家!”
……
柳家是雁平城四大家之一,也是在木家起勢之前最大的糧商。
不同於木家發展的艱辛,柳家自祖上開始就一直是雁平城最富有的大家之一,有著深厚的底蘊。
難得的是,柳家現任家主極明事理,不會因為是對手就暗地裏耍手段,當年給予了風雨飄零的木家偌大的幫助。
木雪始終念這份恩,在柳家主前來求救之後,立刻就寫了求救信給上京城。
雁平城與大殷其它城池不同,它歸大殷的曆史隻有近一百年,因此有著極大的自主權,一般由城第一大家管轄,朝廷並沒有下派員到此。
四大家給大殷提供糧食,軍草等重要的資,京城那頭發文書給他們在六國行各種便利之事,兩者相互需要,於平衡的階段。
背叛?
雁平城不可能背叛大殷,當年花了那麽多心思歸大殷,得了大殷庇護,又有了足夠的自主權,如今他們可不會作死。
有一個強大而穩定的國家在背後站著,做什麽事都多了一分底氣,他們何苦給自己找不方便?
出門在外,大殷雁平城五個字,帶給他們的是遠遠超出預料的收獲。
城各種事也是由四大家商量解決,等到解決不了時,再由第一大家出麵,寫信給上京城進行求助。
木家是如今雁平城第一大家,寫信之人自然就是木雪。
所以當靈澤和木雪一同出現在木府大門口時,某位神醫穀穀主的臉上有的帶上了一尷尬。
剛來的時候有那麽多人在,靈澤沒有什麽覺,這會兒隻有他和木雪,不自在的勁兒就上來了。
他扭扭,木雪則是泰然自若。
瞥了一眼靈澤,嗤笑道:“你慌什麽?本家主會吃了你?”
靈澤一個激靈,口而出,“怎麽會!阿姐說笑了!”
阿姐這個稱呼一出來,功的讓兩人都怔愣了片刻。
回神以後,靈澤就想扇自己一掌。
說什麽呢?!
怎麽就把腦子裏想的直接說出來了呢?!
完了完了!
“不,我,我這……”
靈澤絞盡腦想說些什麽,平時能說會道的他,今天就像個剛學會說話的人一樣,覺怎麽說都是錯。
他滿心想著木雪要生氣了,可能還會一掌拍飛了他。
論武力,他一向不是木家姐妹的對手。
事實上,木雪沒有生氣。
自木雪輕跟著靈澤離開雁平城以後,再也沒有聽過有人喚“阿姐”。
此生唯一能這樣的人早已經長眠於守山,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聽到這兩個字了。
木雪複雜地看了看靈澤。
真的不明白,自家妹妹到底看上了這個人哪裏。
“走吧,去柳家。”
說罷,木雪率先往前走。
徒留靈澤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木雪的背影好久,才如夢初醒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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