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還八字沒一撇的事？”許庭川簡直要被他氣笑了，“整個京市名流圈子誰不知道段夫人寶貝兒媳婦？我媽都天天念叨，說段夫人找了個好兒媳，你管這八字沒一撇？”

許庭川這下是真想把段榆景腦袋撬開，看看裏麵是不是進水了。

段榆景神淡淡，似乎並不把這當一回事。

他打斷許庭川源源不斷的牢，說道：

“祁野不喜歡。”

許庭川：“……你怎麽就知道祁野不喜歡？雖然……”

話說到這，他又頓住了。

祁野的花名在整個京市圈子裏都是響當當的，這半個月換一個伴的作態，瞧著的確不像是對朋友用至深的模樣。

沉默了一會，許庭川說：“但這也不是你勾搭你弟弟友的理由吧？”

堂堂段總，要什麽樣的人沒有，怎麽偏偏看上邊的弟媳？

不能煙，許庭川於是著煙盒琢磨：

“實話跟我說，你不會是有點什麽變態的癖好吧？”

段榆景：“……”

他看了眼許庭川，臉上毫沒有被冒犯的不悅：

“沒有。”

許庭川嘖了聲，又問：“那你那個弟媳……”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段榆景一個眼刀打斷。

許庭川隻得咽下那令人不爽的稱呼，改口道：

“那你那個小心上人，知不知道你心思？”

段榆景沉默著，沒說話。

見狀，許庭川哪裏還能不明白。

他用力鼓了兩下掌，豎起大拇指，讚賞道：

“哎呀呀，你也有今天。”

許庭川滿臉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那姑娘要是真跟了你，那才刺激呢。”

見段榆景仍舊不說話，許庭川也並不著急。

他將煙盒揣回口袋，裏有一搭沒一搭地哼著歌。

等時笙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包廂裏的氛圍好像不太對勁。

尤其許庭川，除了看向的眼神意味深長之外，裏竟然還唱著“過呀嘛過關”的調子。

不覺就有些張，小心翼翼地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接著湊到段榆景邊，小聲問：

“我出去的時候，你們都說了些什麽？”

段榆景麵上沒有任何，一派從容之：

“沒什麽，聊了點生意上的事。”

聞言，時笙有些疑：

“是這家私房菜館嗎？”

段榆景頓了下，而後點頭：“是。”

時笙於是彎起眼睛：

“不用太擔心啦，這家菜館的味道很好，如果肯宣傳的話，生意應該會很火。”

段榆景出一個笑容：“嗯，說的對。”

他給時笙碗裏舀了兩勺湯，三言兩語繞過這個話題。

對麵的許庭川看著他們，又是一聲嗤笑。

待吃過飯，許庭川送他們出去。

段榆景替拉開車門，隨後繞到另一邊駕駛座上。

就在這時，時笙這邊的車窗忽然被人敲了兩下。

轉過頭去，正巧看到許庭川站在外麵。

時笙連忙降下車窗，問道：

“有什麽事嗎？”

許庭川沒說話，隻是亮出手機二維碼，示意加上。

見狀，時笙有些怔愣。

下意識回頭看段榆景。

“加吧，沒事。”段榆景溫和道。

想著許庭川多也算是大哥的朋友，時笙最終還是掃了碼。

加上好友後，習慣點開對方的朋友圈。

明晃晃的三天不可見。

時笙揚了揚眉，移手指打算退出。

結果下一秒，界麵跳了一瞬。

上麵刷新出一條最新的朋友圈。

是許庭川剛剛發的。

時笙點進去看了眼。

沒有配圖，簡簡單單一句話——

【你也有今天，我等著你被長輩打斷。】

雲裏霧裏的，時笙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舉著手機去問段榆景：

“大哥，他這是和誰起了矛盾嗎？”

段榆景隻看了一眼，接著便咳嗽了幾聲，耳尖略微有些紅，麵上卻不聲：

“他向來如此，想一出是一出。”

時笙：“真的嗎？”

“嗯。”段榆景隨意道，“他小的時候去了趟靈寺，回來就說要當和尚，自己跑去衛生間剃頭發，剃完頭發出來，他妹妹就哭，跟他母親說哥哥洗頭的時候把頭發都給衝走了。”

“……”

時笙滿臉佩服：“好有個，真灑。”

“所以他後來去當和尚了嗎？”

段榆景輕笑：“被許父用子揍了頓，半個月沒能下床。”

聽到這話，時笙手指微微一：

“你們大家族，家法都這麽嚴格的嗎？”

見時笙似乎是有些擔憂害怕，段榆景垂下眼眸想了想，說：

“沒有，主要是許庭川小時候比較皮，自己剃了頭還要幫妹妹剃，這才被揍的。”

時笙頓時就可憐起許庭川的妹妹：

“也是遭罪的。”

上這麽個哥哥，也是遭罪的。

段榆景微抬眉梢，沒有否認：“是這樣。”

吃過晚飯後，回程的天就徹底暗了下來。

等到段榆景別墅前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九點了。

時笙有些困，現在隻想快點回房然後睡覺。

和段榆景打過招呼後，便帶上換洗直奔浴室。

段榆景看著拿著睡袍和浴巾風風火火地走進去。

他坐在客廳，耳邊是從浴室傳出來的，淅淅瀝瀝的水聲。

段榆景垂眸，手邊是一本枯燥無味的哲學書籍。

放在以前，他睡前都能看上好幾頁，如今卻心不在焉地有些看不下去。

可能是因為在許庭川的私房菜館喝了點酒的緣故。

段榆景眉心。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的水聲停了下來。

開門聲傳來。

似乎是沒有想到段榆景會在客廳，看到人之後，時笙愣了愣，然後小聲問道：

“我在浴室沒有看到吹風機，能幫我拿一下嗎？”

應該是不習慣洗完澡後看到異，孩麵上帶著點紅暈。

穿著的綢睡，潤的黑發被鯊魚夾紮起來，有沒幹淨的水滴順著發尾滴在孩白皙的脖頸和鎖骨上。

再往下就是……

段榆景克製著收回目。

他站起：“好。”

段榆景走到客廳那排櫃子附近，卻在拉開櫃子之前頓住，然後轉頭去了另一個方向。

他去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