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老板還沒回消息嗎？”

“笙笙，笙笙？”

漣一連喊了好幾句，時笙這才反應過來。

猛的回神，聽清楚之後便頗有些尷尬地說道：

“還、還沒有。”

說著便把手機亮出來給漣看了看。

漣狐疑地看著：

“笙笙，你今天怎麽回事，魂不守舍的？”

“沒什麽大事。”時笙敷衍回了一句，隨後岔開話題，“都到點了，林婉晚怎麽還沒來？”

聞言，漣瞇起眼睛，但到底還是沒說什麽，順著時笙的方向說道：

“可能是知道自己闖禍了，不敢來了吧。”

工作室裏安靜的可怕，公關是今早來上班的時候發現不對勁的，現在正在急撰寫道歉文稿，順便刪除昨天發的博。

三三兩兩的談話聲裏，都摻雜了林婉晚的名字。

語氣大多不滿。

時笙一邊漫不經心地回想剛才段榆景和說的話，一邊再次點開那幅被林婉晚抄襲的服設稿。

他們這些畫師，特別是混跡二次元的那一批就特別喜歡搞OC，也就是原創角，還會給這類原創OC設計專門的服飾，人背景和完整的世界觀。

Anxelia的這件稿子就是他家OC的服設，並且明確標注了止抄襲、止商用。

Anxelia是D國畫師，在華國除了一小批畫師之外，沒有其他人認識，林婉晚是從D國留學回來的。

恐怕就是從那個時候認識到的這名畫師。

Anxelia的畫風很鮮明，他鍾西方神學，無論是OC還是服設亦或者是畫都帶有濃濃的神學元素。

相比之下，林婉晚抄襲並改出來的那件服設，就顯得有些拙劣了。

時笙沒心思弄畫稿，轉而點開了公安剛才發出去道歉聲明。

策劃給出的補償計劃是開服後每名玩家都能從商城裏免費領取一套男主的氪金服裝，以及足夠二十連的卡道。

下了本，誠意滿滿，功平息了大部分玩家的緒。

理和補償的速度都夠快，好在沒有釀大禍。

聲明發出去沒多久，工作室的大門被推開。

時笙抬頭看了眼，發現進來的竟然是總經理和……林婉晚。

他們一起過來的？

時笙微微皺眉。

工作室的氛圍更寂靜了。

抄襲，這是足以跟隨畫師一生的汙點，剛才道歉聲明底下的評論區裏甚至有玩家提議要把抄襲的那名畫師公布出來。

林婉晚鬧出來兩次禍事，工作室的同事已經對沒有任何好了。

時笙甚至聽到不遠幾名公關商量著，到時候和老板提一，老板要是同意，就把林婉晚的名字po上去。

對此，並不在意。

既然做了，那就要承擔事暴之後的後果。

前方，林婉晚麵頰蒼白，眼眶通紅，眼尾墜著一顆淚珠。

模樣生的不錯，做出這副表的時候頗有幾分惹人憐。

老板則是麵鐵青。

但時笙分明看到他進辦公室前看了眼手機，眉間鬆了些許。

林婉晚哭哭啼啼地跟在他後，也進了辦公室。

正思索著，旁邊漣便直接拍掌稱快：

“漂亮，這次林婉晚必被開除！”

時笙沒說話，兀自垂著眼睛思考著什麽。

漣空看了一眼，見不是很高興的模樣，便問道：

“怎麽啦笙笙，為什麽不高興？”

時笙抿了抿，低聲道：

“我看老板的神，不像是要開除林婉晚的樣子。”

漣揚眉：

“這有什麽，你不是和段總關係好，讓段總把林婉晚開除不就了？”

話音落下，時笙立刻發出一陣咳嗽。

紅著臉：“你說什麽！”

雖然、雖然段榆景早上的確是這麽說的，但那能一樣嗎……

漣目落在時笙明顯泛紅的臉頰上。

皮白，稍微有點紅暈就特別明顯。

漣嘖了聲，意味深長道：

“不要害嘛，這又不是什麽壞事。”

神神地湊過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天都有人來接你上下班吧？車子都不換一下，一眼就看出來是段總的了。”

時笙：“……”

上班的時候來的都比較早，基本上沒多同事，所以漣到底是怎麽看到的啊！

時笙微微瞪大眼睛：“你怎麽看到的！”

見狀，漣揚起角：

“不是吧，真被我猜對了？”

時笙：“？”

漣無辜道：“上次你下班的時候，我有東西忘拿了就回了盛景一趟，然後看到你上了一輛車，離得遠我看不清，隻能看到是黑的，就盲猜了一下是段總，沒想到真是啊？”

時笙：“……”

把逐漸靠近自己的漣推開：

“你走。”

漣於是又嘻嘻哈哈地湊過來：

“哎呀別害嘛，又不是什麽壞事。”

“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過了會，又問：

“所以笙笙，你現在和段總是什麽關係？”

“……”

不提還好，一喊這個昵稱，時笙就又想起段榆景在盛景樓下時說的話。

男人聲音低沉，語氣認真，明明沒有多刻意的賣弄，卻無端引人遐想。

當時那個氛圍多有點……

時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深吸一口氣。

一定是因為段榆景的長相和聲音太有迷了，這才讓這個雄鷹般的人被迷花了眼。

正想著，旁邊傳來漣的聲音：

“笙笙，你這一臉思春的表是在思考些什麽？”

時笙：“……”

幽幽道：“你完了，我詛咒你一輩子找不到一米八、八塊腹兼黑皮的狼狗年下弟弟。”

漣愕然：“好惡毒的詛咒！”

時笙不理，站起來朝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在門口站了一會，清楚地聽到裏麵林婉晚的啜泣聲。

接著，總經理的聲音響起：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哭了，本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你到時候和同事們好好道個歉，我相信他們會原諒你的……”

再後來，時笙就不耐煩聽下去了。

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門被拍開的靜不小，總經理麵不虞地看過來，卻在看到時笙時愣了愣，麵上隨即帶了點笑意：

“你怎麽過來了？我……”

話音未落，時笙便冷冷開口：

“總經理不打算把開除嗎？”

“有抄襲前科的畫師，恐怕不太適合繼續待在公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