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旅程中,漣都在後座發出詭異的笑聲。
時笙聽在耳朵裏,著實搞不清楚是想做什麽,最後看著手機聊天界麵上那句“這件親事我準了”,不知為何到些許心虛。
莫名其妙地就有種玷汙了段榆景的覺。
時笙蓋彌彰地咳嗽了兩聲,攥著熊貓耳朵的手有點用力。
算了,段榆景沒提就全當不知道。
可能大哥就是單純的錢多燒手。
時笙收回注意力,目落在前路上,時不時就給段榆景提點兩句路線。
也不是因為想說,是因為都告訴段榆景地址了,但段榆景還是時不時就問一句“是這嗎?”、“左邊還是右邊?”,時笙不得不一句句接話,久而久之,最後那點心虛和張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就在時笙氣惱地想直接去駕駛座上自己開車的時候,段榆景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下子什麽路都認得了,不再說讓時笙提醒。
時笙坐在副駕駛上,終於鬆了口氣。
沒過多久,車輛駛進小區。
這小區算是京市的小高端地段,價格不便宜,寸土寸金,服務也非常到位,小區裏診所超市一應俱全。
門時麵前還掛了一個非常顯眼的“歡迎業主回家”的大字橫幅。
環境很好,安保措施也到位。
段榆景眉宇間那點若有若無的煩躁終於褪去。
“哪一棟?”他問。
時笙:“直走就是,第一條分叉口右拐。”
終於,三人進了十六棟的地下停車場,然後就近乘坐電梯直接去到十三層。
指紋應鎖,時笙給他們拿出備用拖鞋:
“到了,進來吧。”
剛一進去,漣就發出讚歎聲:
“哇——好大好漂亮!”
這是真心話,雖然時笙和說沒自己裝修房子,但裝修的房子已經非常好看了,裝和裝都十分符合大眾審,現代化的簡潔風格,看著很舒服。
漣徑直往客廳中間投的大沙發上奔去,接著一頭紮了進去,隨即發出滿足的喟歎聲。
“喜歡……”
時笙看著,無奈地笑了笑。
段榆景則是先左右看了看,目在一些不易察覺的角落上停留片刻,隨後收回目,禮貌地問:
“廚房在哪?”
時笙下意識指了個方向,接著在看到段榆景手裏提著的東西後,頓時愧疚不已,上去搭了把手。
段榆景沒拒絕。
兩人進了廚房。
放下食材和鍋之後,段榆景檢查了下電磁爐和油煙機,還有水龍頭,確定沒有問題後,順勢問了句:
“今天是第一次來看房?”
“第二次。”時笙認真說道。
聞言,段榆景輕笑了聲:“所以是第一次看房的時候就選好了在這?”
時笙點頭:“對啊,怎麽了嗎?”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眼好的。”段榆景眼底含笑,解開塑料袋,從裏麵把紮一捆的蔬菜拿出來放在水龍頭下清洗,“這是我接手祁家後做的第一個項目。”
聽到這話,時笙愣了下。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所以這裏是大哥的產業?!”
段榆景笑了聲:“是,你住在這裏,我也放心。”
看著男人臉上毫不遮掩的笑容,時笙小聲嘟囔著——難怪一看到小區名字之後就半點都不擔心了呢,原來在這等著呢。
不過想想也是,整個京市,幾乎就沒有祁家不進去的產業。
實業是如此,互聯網金融業也是如此。
段榆景恐怖如斯,祁家恐怖如斯。
時笙不再多想,老老實實地跟在段榆景後,尋思找點自己能幹的事做。
不然明明是在自己家裏,卻還要段榆景來做菜,這也太不像話了點。
察覺到時笙的意圖後,段榆景拿了兩洗好的胡蘿卜遞給時笙,讓削著玩。
就連遞過去的刀片都是套了保護,確保不會傷到手指的。
當然,削著玩是段榆景自己心裏想的,男人上說的可好聽:
“那就這個,請時笙小姐務必把它們削的幹幹淨淨,不留一點表皮。”
聽到這話,時笙神抖擻:
“放心給我吧!”
像是被委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任務,是這兩胡蘿卜時笙就削了十幾分鍾。
果真削的幹幹淨淨,半點表皮都沒剩下。
時笙臭屁地拿出兩胡蘿卜放到砧板上,正想把自己大誇特誇一通,接著就發現就這點功夫過去,段榆景已經理好了白菜、香菜、辣椒還有生……
看了眼自己的胡蘿卜,莫名生出點自慚形穢的覺。
但這緒還沒徹底升騰出來,就聽見段榆景真心誠意地誇讚道:
“好幹淨,幹得不錯。”
聞言,時笙角抿了抿,佯裝不在意道:“也就一般般厲害吧。”
看著小姑娘臉頰上藏不住,不停凹陷下去的梨渦,段榆景低低笑起來:
“那就麻煩笙笙把這幾黃瓜也削幹淨好嗎?”
時笙:“好!”
廚房外,趴在沙發上默默聽著他們對話的漣:“……”
我嘞個豆,這下誰還分得清你們和小?
想到這,漣在沙發上猶如攤烙餅般翻了個,角揚起,發出幸福的笑聲。
一對好的產品是人最好的醫。
確信。
廚房裏的兩人忙活了那麽久,時笙全上下幹幹淨淨,清清爽爽,反而是段榆景額頭上開始沁出細的汗珠。
發現這一點後,時笙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思考了一會,跑去盥洗室把一條新巾打然後擰幹,再跑回來,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給段榆景汗。
察覺到時笙的舉後,段榆景形一頓。
他什麽也沒說,耳不知不覺蔓延出一點紅暈,隨後微微彎下腰,讓時笙能的更省力些。
時笙倒是什麽也沒察覺,眼裏隻有段榆景落了汗的額頭和臉。
重新把段總變回清爽的模樣後,時笙高興地彎起眼睛:
“好啦,現在你可以繼續做飯啦!”
說完,抬起眼眸,直直落進段榆景眼底。
時笙這才發現——
他們的距離好像有點近。
靜默了一會,時笙慌張垂下眼睫,連忙往後退了幾步,結結道:
“我、我去放巾了。”
段榆景神如常,淡定地看著,而後點了點頭,語氣溫和:“去吧。”
“哦。”
時笙猶如得了命令的小朋友,一板一眼、同手同腳地就出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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