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嫣躊躇了一下,才道:“姐姐,我知道,你很喜歡傅督軍,也不希他邊有別的人。”
“可是他是督軍啊,督軍邊怎麽會就隻有一個人呢?”
莫嫣驀的抬起頭,雙眸裏帶著崇拜:“督軍救了我的命,我想留在他邊,但我絕對不會搶奪姐姐的位置,隻要姐姐允許我繼續留下來照顧督軍就好!”
“莫小姐。”
阮惜時打斷了的話,嗓音微冷:“你一口一個姐姐,我怎麽不記得,我家還多出一個妹妹來?”
莫嫣臉一僵。
“還有,他救了你的命,你就要留下來,那他救了那麽多百姓的命,是不是那些百姓都要留下來?”
阮惜時嗤笑一聲,舌輕抵了一下下顎,看著莫嫣難看起來的臉:“那駐地恐怕再大兩倍,也塞不下這麽多人。”
“姐……傅夫人。”
莫嫣手指握:“你說話一定要這麽難聽嗎?我沒有家人,也沒有去,無依無靠,隻是想留在督軍邊伺候,有錯嗎?”
“沒有去,無依無靠?”
阮惜時角微,語氣似漫不經心,眸中卻迸著寒芒:“那你跟我說說,嶺南莫家,跟你是什麽關係?”
莫嫣臉驟的變了。
瞳孔一下,像是不可思議:“你,你怎麽知道……”
“想知道一個人的背景,很簡單。”阮惜時淡淡道,“何況莫家在嶺南深固,這麽大的家業,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看著莫嫣姣好的臉龐:“既有這麽大的家族,為何還要離開莫家,特意跑到襄城來,莫小姐?”
“我……”
莫嫣一時啞然。
低下頭顱,過了幾秒,才咬了咬,低聲道:“既然傅夫人查到我的份,那也應該知道,我不過是個姨娘所生,莫家的一切,都跟我沒關係。”
“你是莫正山的兒,這莫家怎麽會跟你沒關係?”阮惜時道,“總不至於莫正山連自己的兒都不認吧?”
“不認兒?”莫嫣笑了一聲,左手下意識的上了胳膊,手指微微用力,將袖子攥了一小團,“隻怕他孩子太多,本不記得有我這個兒。”
睫微微抖著:“我父親有很多人,姆媽不過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而且出卑微,隻是正夫人邊邊的一個丫鬟,被父親意外看上,才有了我。可就那一次之後,父親再也沒來看過姆媽,而夫人則把的怒氣都發泄在了我和我姆媽上!”
說著,呼吸也跟著沉重起來,手指幾乎要把服摳出一個。
“所以你才離開了家?”阮惜時盯著問。
莫嫣手指還攥著服,過了幾秒才慢慢鬆開:“嗯,我母親走了以後,我就不想繼續在這種地方待下去了,待在莫家,我永遠隻能被欺辱,被辱,所以我離開了莫家。可我又不知道去哪,就坐火車來了襄城。”
“當時襄城還沒有打仗,我就在這裏待了一陣子,沒想到沒多久,扶羅軍就打來了,我也不敢離開,但是我一個人住,總要出門去買菜的,然後就被一個扶羅士兵給抓住了。”
莫嫣說著說著,臉上飄起兩朵紅暈:“多虧有傅督軍,他救了我,才讓我免遭毒手。”
“從傅督軍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下定決心,要一直跟著傅督軍,隻有他,才把我當個人看。”
莫嫣眸中已經泛起了瑩瑩淚,楚楚可憐的看向阮惜時:“傅夫人,你就可憐我孤苦無依,讓我留在傅督軍邊吧。”
阮惜時垂眸。
“若是按你所說,你的確可憐。”
頓了頓,在莫嫣期盼的目中,又薄輕啟道:“不過又和我有什麽關係?”
莫嫣手指一下。
看著阮惜時,聲音忽的低下來:“你真的不肯留下我嗎?”
阮惜時角了。
還未開口,就見莫嫣眸中忽的泛起狠意,一抬手,將麵前的碗筷全部打落,然後人也跟著一歪,摔在了地上!
瓷片打破了瑩白的手臂,鮮流淌下來。
阮惜時瞳孔一。
跟著門被砰的一下推開,傅雲霆大步走了進來。
見到倒在地上的莫嫣,還有滿地碎瓷片和一地的飯菜,傅雲霆臉驟的沉下來。
“怎麽回事?”傅雲霆看向阮惜時。
阮惜時薄微抿:“你一起在外麵?”
“我是陪著莫嫣來的,說想向你道歉和解釋,但是怕我進來,會讓你更生氣,便讓我在門口等著。”傅雲霆沉聲說。
“所以你聽到了我們的對話?”阮惜時又問,一雙眸子盯著傅雲霆。
傅雲霆過了幾秒,才嗯了一聲。
阮惜時便冷了臉:“既然你都聽到了,那為何不出來解釋,難不真打算納妾嗎?”
傅雲霆眉頭皺了起來:“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他彎下腰,扶起了莫嫣,見上手臂都有傷口,眸子微斂:“惜時,你這次做的太過了。”
他說完轉扶著莫嫣出去了。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走出門,莫嫣弱無骨的靠在傅雲霆上:“督軍,我們就這樣走了,夫人會不會更生氣啊,要不然您先去哄哄夫人吧!”
“自己在屋子裏,能有什麽事?”
傅雲霆卻沉聲道:“你了傷,我先扶你回房。”
莫嫣弱的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傅雲霆扶著回了房間,又翻出了藥箱。
“其實我的傷不嚴重,我自己塗個藥就好了……”莫嫣弱弱的說。
傅雲霆看了一眼的傷,額首道:“那你自己塗一下吧。”
莫嫣的臉頓時僵了一下。
傅雲霆卻似沒有看見的表:“惜時脾氣不太好,你最近就別去招惹了。”
莫嫣手指微微握床單,嗓音低下來:“我知道了。”
傅雲霆看著垂下的頭,頓了頓,又道:“你子弱,打不過。”
莫嫣驀的抬頭,卻見傅雲霆已經轉走了。
盯著傅雲霆的背影,莫嫣臉上的矯造作一下褪去,眸中浮出一抹暗。
站起,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
窗戶外站著一隻白鴿,正在探頭探腦的往裏看。
莫嫣手了鴿子的小腦袋,然後從鴿腳下取出一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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