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傅川看著慘遭鐵盧的林阮,不厚道的笑了,卻遭來林阮的白眼。
林阮瞪著周傅川說:“都是你逗的,你教我不教了。”
初一這個年紀的,腦子裏本來想的不是吃就是玩,周傅川還要去招惹他,就沒見過這麽當爹的,比孩子還要玩。
周傅川看著林阮生氣,立馬正經了起來。
他看著丁點大,還沒桌子高的初一,彎腰將他抱了起來,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媽媽生爸爸氣了。”
“媽媽不要生氣。”初一看向林阮,聲音乎乎的,“我乖乖的。”
“沒生氣。”林阮繼續吃自己的飯。
是大人,自然不會和小孩計較,也知道教孩子,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急不來。
初一看了看媽媽,又看看爸爸,從周傅川上下來,將草莓放在桌子上。
“一起吃,不小氣。”小崽子嘟著嚷嚷道,都是草莓惹的禍。
周傅川等林阮吃完午飯,就帶著初一離開了,林阮還要工作,他和孩子待在這裏隻會打擾。
中午過來送飯,也是為了讓林阮吃的好一些,太瘦了。
周傅川帶著初一離開後,林阮看著還有點時間,便拿著毯子趴在桌子上休息,正睡時,放在桌麵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林阮拿過來一看,是裴駱的電話,立馬接通了,麵也越來越沉重。
三分鍾後,裴駱將他那邊的況說清楚,林阮才做出保證,“嗯,你放心,醫院這邊我會安排好,你盡快趕回來。”
裴駱陪著裴在嶺南待了一段時間,在回京市的路上,裴突然出現了不適,裴駱帶著往最近的醫院看病,病穩定之後,那邊醫院建議裴駱帶著裴返回原醫院治療最佳。
裴駱的工作也在京市,裴的況,林阮和這邊的護士也最了解,當前最保險的,還是回到京市。
掛掉電話之後,林阮去洗手盆洗了個臉,讓混沌的腦子清醒之後,立馬去了護士臺安排這件事。
裴駱和裴是在第二天早上趕過來的,林阮立刻安排院檢查,老人家的況並不怎麽好。
裴年紀大,機能各方麵都在衰落,再加之年輕時過得並不好,留下了一大堆的病。
林阮在拿到多方科室匯聚在一起的檢查結果時,都不知道該怎樣和裴駱說。
醫生緒太敏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林阮所的職業位置,讓見了太多生死離別。
看著麵前坐著的裴駱,林阮斟酌著自己該如何開口,裴駱卻先說話了。
“嫂子,你知道嗎?我是撿回來的。”
裴駱低著頭,雙手捂著臉了,淚水在堅毅的麵容上糊開,細長的眼格外的紅。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這樣的話我在兩天前已經聽過,是說想回來京市,回來這裏,放心不下我,而我最親近的朋友在這裏,我能在這裏有更好的發展,所以,也要回到這裏,我們都是無的浮萍,是命運讓我們相逢,我跟沒有緣關係,卻將最好的都給了我......”
裴駱說著說著捂著臉嚎啕大哭,傷心的像個小孩,“要是走了,我真的就變沒有家的小孩了,嫂子,我不想的,我不想離開。”
林阮從桌麵上了兩張紙,放到他的手心裏,抿著又坐回去,等著裴駱的緒平複。
哭出來也好,緒發泄出來比憋在心裏好,林阮看著他都快要碎了。
裴駱和裴的很深,負責裴的醫生和護士都有目共睹,工資不高的時候,還請了護工,自己的空餘時間也都往醫院跑,事事親力親為。
這樣的孝順,親孫子都未必做到他這個程度,你養我小,我養你老這件事,裴駱做到了極致。
“裴駱,你喝點水。”
林阮拿著醫院的紙杯倒了杯溫水,放在裴駱的麵前,見他緒慢慢平複下來,才將裴的檢查報告拿出來。
病人的況必須和家屬代清楚,這是對他們負責,也是對自己負責。
裴駱走後,林阮長歎了口氣,拿出手機罕見的給周傅川撥了電話,很快便被接通。
“歪!是誰呀?”
稚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來,周傅川的手機在初一的手裏。
林阮清了清嗓子,“初一,我是媽媽,你爸爸呢?”
“媽媽~”
電話裏傳來初一乎的聲音,還有清脆的腳步聲,有些急促,林阮猜應該是初一在跑。
“爸爸在給的地栽樹呀,好大一棵樹喔,他說手機給寶寶看熊熊畫片。”初一邊跑邊說,停頓之間還有些氣。
“你跑慢點,不要摔跤。”林阮說。
“好噠,媽媽~”
另外一端的初一極快的應著,沒過幾秒,又傳來他歡快的聲音。
“爸爸,媽媽打電話,接!”
“爸爸的手髒,你拿到我耳朵邊來。”周傅川吩咐初一做事,語氣溫和。
林阮聽見,做了個深呼吸,在周傅川說話後,將裴這邊的況大致和他說了。
裴駱在京市沒有親戚,唯一悉的人隻有周傅川,而且他們還是有過命的戰友。
誰能在這個時候讓裴駱振作堅強起來,林阮想到的隻有周傅川。
裴駱的格也很要強,他可能不會將現在遇到的困難告訴別人,但不代表他不需要。
而林阮也確信,周傅川知道了,一定會選擇陪在裴駱邊。
果不其然,周傅川在聽完林阮的話後,立馬回應了,“你別擔心,裴駱那邊,我來安,,謝謝你。”
“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你的朋友裴駱是一個很好的人。”
林阮說完,掛斷了電話,看向窗外盛開正歡的桂花,金黃燦爛。
或許這就是朋友的意義,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卻不會缺席你的人生,會在你最需要的時刻出現,不輸於家人的存在。
生命中出現的每一個人,都絕非偶然,必然會有他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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