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夜裏會有什麽況，霍行止又在病床前守了一晚。

次日早上，他洗漱完出來，傭人把換洗服拿來給他。

“是誰送過來的？”他隨口問了一句。

“是小主母，還有早飯也是給您送過來的。”

霍行止手上的作瞬間停了下來:“人呢？”

傭人搖了搖頭:“沒有進來。”

霍行止將服又遞回到那人手上，快步走了出去。

陸苒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坐著，門響後下意識的轉過頭來，見霍行止出來，衝他笑了笑。

霍行止也莫名鬆了口氣:“怎麽不我？”

“你這不是也出來了。”陸苒笑道。

隨後又示意了一眼，病房的霍老太太:“怎麽樣了？還好嗎？”

“醫生剛剛來檢查過了，各項指標都還正常。”

陸苒點了點頭，那就好。

“我讓人在旁邊酒店裏開了房間，你要不要過去休息一下？”

“好，等我一會兒。”

霍行止回到病房裏，跟護士和傭人代了一番，再出來的時候，還不忘了把陸苒帶過來的早飯也一塊兒拎了出來。

“了。”他解釋了一句。

陸苒失笑:“那我們快一點兒走。”

到酒店之後，第一件事，霍行止就是打開食盒，把陸苒帶過來的早飯拿了出來。

在醫院的這段時間裏，他都沒怎麽吃過東西，這會兒是真的了。

但哪怕是這樣，他的吃相依舊是得矜貴的，看起來賞心悅目，陸苒托腮看著他。

“坐過來些。”

陸苒便從對麵換到他的側來。

霍行止將陸苒的手牽過去放在上，包裹在掌心中。

“昨天晚上睡得好嗎？”他問陸苒。

“嗯。”陸苒點頭應了一聲。

霍行止打量了一眼:“撒謊，黑眼圈都已經重這樣了。”

陸苒往他上靠了靠，的確睡得不好，幾乎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睡在一起，他突然間不在，很不習慣。

還有霍老太太的事，也讓又開始變得抑鬱焦躁，沒有辦法睡。

隻有這會兒靠在他上，聞到悉的氣息，才讓心裏又得到片刻的安寧。

“陪我去睡一會兒。”霍行止了張紙巾了，然後將抱起。

“你剛吃完飯，要不要活一下再睡？”

“去床上活。”

“你現在竟然還有心想那種事？”陸苒嗔了他一眼。

霍行止笑:“怕是已經有心無力了。”

他都已經將近有一天兩夜的時間沒有正兒八經的睡過覺了，要不是有在，他估計趴在桌上就能睡著了。

不過是看心不好，逗罷了。

將陸苒放到床上後，他也側躺下，將抱在懷中。

“睡吧，別擔心，什麽都不要擔心。”他聲安著。

已經困的不行的兩個人，很快就都睡著了，但也沒有睡太長時間。

中午的時候，霍行止就起來了，又去了醫院裏，陸苒跟他一起過去，知道霍老太太沒什麽問題後，就又走了。

往後的幾天裏，就這樣每天都過去看看，知道沒事，就再回來，偶爾也會在門口坐上一會兒。

霍行止晚上會回來，白天大部分時間都陪霍老太太在醫院裏，偶爾公司裏有比較重要的事，也會離開一段時間。

霍老太太恢複的不錯，現在已經可以下床活了。

這天下午，護士帶霍老太太到病房外活，一出門，便看到陸苒在門口坐著，並不意外。

之前雖然一直在床上躺著，但事卻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比如陸苒每天都會來，再比如霍行止的午飯經常都是帶來的，這些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隻是淡淡瞥了一眼，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便離開了。

等到回來的時候，陸苒還在原地坐著。

“行止今天沒在醫院，你不必在這演戲了。”

“沒演戲。”陸苒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他不在。

霍老太太愣了一下，隨後又說:“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麽，總不能是知道自己錯了，想要我原諒你吧？”

霍老太太並不認為會有這種覺悟。

“沒有，我隻是求一個心安罷了。”

這個回答有些出乎霍老太太的意料，但又符合對的了解。

“您要還有其他想說的，不如進去說？您站這麽久，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

霍老太太沒有說好還是不好，隻是抬腳走進了病房，陸苒便也跟了過去，坐下。

傭人端了水和果盤過來。

“您有什麽想吃的嗎？”先是問了霍老太太一句。

“不必了，你這樣我反倒是不適應。”

陸苒笑了笑:“您畢竟剛做完手，還不能生氣。”

霍老太太冷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陸苒在果盤裏拿了一個橙子，低頭剝開，橙皮的水沾在了的指甲和手指上，出一張紙巾來細細拭幹淨。

霍老太太一直打量著，陸苒不為所，掰開橙子，取了一瓣放到口中。

“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哪裏好，值得行止他這般對你。”霍老太太說。

陸苒悠悠笑了笑:“我也想知道，大概是我小叔叔的眼睛比較特殊，能夠看到我上別人看不到的優點吧。”

也不知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霍老太太瞥了下，角流出一譏諷來:“要我說他就是當局者迷，被你給蒙騙了，以前你就慣是會裝慘賣可憐，哄的他不分青紅皂白的護著你。”

“難道我小叔叔那天的話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您不會到現在都還在認為我的那些小把戲，他真的看不出來吧？”

不說他跟霍振霆鬥了這麽多年，就說他在商場上沉浮的這些年裏，多的謀詭計都見到過的，這點兒不流的算計，他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隻不過是他不在意罷了，說不定還會覺得聰明。

大概就是像說的那樣，霍行止對是有什麽濾鏡在的。

“那他對你這麽好，你就甘心這麽毀了他，你知道他在這個位置上，有多雙眼睛盯著，他隻要他跟你在一起一天，就免不了被別人詬病，外人不會管你們有沒有緣關係，隻會說他跟自己養大的孩搞到了一起，就連你們以後的孩子也免不了會被人指指點點。”

霍老太太這話可謂是苦口婆心，但這些早在開始喜歡他的時候就已經想過了。

“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毀了他，我隻知道如果他下地獄，我會陪他下地獄，如果這個世界容不下他，那我就跟他一起背叛這個世界。”

隻要跟在一起。

漫不經心的表示，但眼神中卻滿是堅毅。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哢噠一聲，被人從外麵打開，霍行止進來。

“母親。”

“你什麽時候來的。”霍老太太問。

“有一會兒了。”

也就是說們剛才的話，他都聽在耳裏，霍老太太自嘲般的笑了笑，這算什麽？反倒是又幫他們的添了把火。

“那我先回去了。”陸苒站起來。

“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霍行止說。

陸苒點了點頭，然後出去等他。

“既然要走，就走吧，還要多留這一會兒做什麽。”霍老太太沒好氣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