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法大學。
許時蓓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來這里。
或許是因為這里是第一次使小子,陸行舟飯都沒吃從律所跑過來找的地方。
那是第一次,被他護在懷里,隔絕了外界的紛擾。
清晰地聽見了他的心為熱烈跳的聲音。
周博沒有打擾,只是不遠不近地跟在兩步之遙的地方。
許時蓓說了沒事,不需要擔心。
但是,周博還是不放心,這才隨了過來。
孩兒走得很慢,纖細的影被落日余暉拉長得很是迭麗。
他看得有些出神。
許時蓓忽然停了下來,站在一林蔭道上。
輕輕嘆了口氣,手疊在纖細的腰后,視線落在不遠的棕櫚樹上。
微風搖過,樹影娑娑,映出綺麗人的影。
周博聽見恬的嗓音響起。
“陸行舟就是在那里親的我。”
自言自語地開口:“說來還可笑的。”
“因為那一刻,我是真的覺得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一個人能讓我這麼心,再也不會有一個人這麼我。”
“只是沒想到,他會讓我打臉得這麼快。”
許時蓓從來不是一個畏首畏尾的人。
不喜歡委屈自己,也不慣讓自己流淚。
發現自己喜歡上陸行舟時,選擇了坦誠地跟隨心之所向。
而就在上午,清楚地到了疼。
這種覺就像是握著一被掉了鋼的仙棒,綻放過熱烈的花火,瘋狂地沉迷過。
可焰火燃到盡頭,先灼傷了握的食指,再不松手,只會讓無完。
許時蓓自嘲地笑了下,收回視線,臉側有碎發落。
抬手挽至而后,明人臉上映著余暉斜照,眼眸流轉,讓人移不開眼。
周博雙眸直視著,無奈地抿笑:“可時蓓,你卻有讓親近你的人都心的能力。”
這話是本能和遵循本心說出的。
他再不掩飾眼底熱烈的。
周博垂在側的手了,往前邁了一步。
雖然有些不齒,但他確實想趁虛而了。
他凝視著,“時蓓,你可以給我一個靠近你的機會嗎?”
幾乎是下意識地偏開頭,錯開了他的眼神,后退了一步,聲音里滿是歉意:“對不起,周學長,我……”
周博將躲閃的小作都收于眼底。
他了然地退回安全距離,打斷:“不用說抱歉。”
“是我唐突了。”
他笑意有些無奈地朝開口:“對了,我們的關系就算不能更進一步,也沒有陌生到每句話都要加謝謝,和對不起吧?”
剛剛的尷尬氣氛,被他一句話打散了。
許時蓓松了口氣,點點頭,繃的小臉蛋也總算有了些笑意,“好,周學長。”
周博:“剛剛在車上,你說要出去散心,準備去哪兒?”
“港城。”許時蓓回答得利落坦誠。
垂眸看了眼手腕的石英表,“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去機場。”
早在回到鼎華苑時,就已經訂好了去港城的機票。
只是坐上出租車的那一瞬,不知怎麼的,就口而出來了政法大學。
周博眼眸一亮,有些詫異,“那還巧,我也要去港城。”
*
不止是目的地都是港城那麼巧。
不過周博的航班比晚一個多小時。
但他提前過來了。
因此,兩人又在機場遇到了。
在機場候機的時候,許時蓓的手機震個不停。
在公寓時,一怒之下把陸行舟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現在這個時間,庭審結束久了。
不時有陌生電話打進來,都沒接。
不過此刻,來電的是楚梨。
猶豫了下接過了電話。
“小滿,怎麼了?”
那頭停頓了很久,才傳來男人低啞帶著息的嗓音。
“時蓓,是我。”
陸行舟那悉的聲音竄耳廓。
許時蓓眸一沉,就要掛電話。
他及時地打斷,“先別掛電話。”
“時蓓,你在哪?”
許時蓓面無表地扯了下角,嗓音也淬了冰一般,“關你什麼事?”
陸行舟那邊靜默了好一會,只有他的呼吸聲提醒著電話還通著。
他今天回到家,公寓里空無一人。
所有的東西都井井有條地陳放著,可又哪里不對勁兒。
他走到狗房才發現,那只他平日里看不順眼的小狗不見了。
不足200平的公寓里,遍布他們曾經甜的痕跡。
卻只帶走了那只疼的小狗。
陸行舟心是空的,連呼吸都驟停。
他幾乎是抖著手撥通了許時蓓的電話的。
關機了。
微信也被拉黑了。
他馬不停蹄開車,輾轉了好多地方。
甚至跑到許家老宅,都沒有看到的影。
最后,他找到了傅序商別墅來。
聽到許時蓓聲音的那一刻,他才覺到繃的有一瞬間的放松。
不遠的沙發上,傅序商在陪著楚梨逗狗。
兩人時不時朝他的方向看一眼。
庭審已經過去半天,陸行舟還沒來得及換下一正裝。
整個人滿風塵,森寒郁,眼眸猩紅。
然而開口說話時卻是忍至極的緩和。
楚梨眨了下眼悄悄打量他。
陸行舟錯開楚梨那好奇的視線。
他背著對著客廳,摘下眼鏡。
長指微不可查地了下,他了酸脹的眉頭。
嗓音很是低啞,語氣里蘊著試探:“時蓓,楚梨說你要出去散心?”
“你想去哪,我陪你一起?”
那頭傳來一聲輕笑,“不用麻煩陸律師了。”
陸行舟心頭咯噔了一下,許時蓓跟他撒的時候,總用各種稱呼。
陸律師也是其中一種。
但此刻,這個稱呼落在耳中卻是平淡而疏離。
而此時,周博正從一旁的星克端著兩杯咖啡出來,沒注意到在打電話。
“時蓓,你的星冰樂。”
許時蓓瞬時抬眸,眼底全是驚訝,抬眸從他手里接過了咖啡,“謝謝。”
嗓音不輕不重,但是陸行舟估計聽到了。
果然,那頭傳來了男人沉冷的嗓音:“你跟誰一起去?”
許時蓓眸閃爍,著手機的食指發白。
朝周博頷首示意,便朝不遠離開。
朝聽筒里輕聲笑,“陸律師,我沒有跟別人一起去呢。”
那頭男人的呼吸明顯重了許多,隔了幾秒,才聽到他的聲音傳來,“剛剛說話的人是誰?”
“是一個愿意相信我的人。”
又是一陣窒息的沉默。
好一會,久到許時蓓以為他氣到掛斷電話了。
他的嗓音再次傳來。
啞得不像話——
“時蓓,死刑嫌疑犯都有上訴權,你總得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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