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肯讓我見兒子,不管我怎麽求,怎麽鬧,他們都不願意,說、說現在正是要的時候,要是我見到他,會害了他。可怎麽會連見都不行呢?之前送去的時候,明明說得好好的。”
還不是因為你好騙好哄?
要不是瓔點醒了,本就不可能去鬧。
“我的兒子,當真、當真被他們幹了?”淩夫人不敢相信,活生生的兒子就這麽沒有了。
可要是人還活得好好的,又怎麽會不讓見?
“你可知道,我為何要幫你?因為我的兒子就是那樣被他們害死的!”瓔眼底怒火滔天,眼圈一下就紅了。
聲音也哽咽得不樣子。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淩夫人抖著問道。
瓔平複了緒,坐了下來,慘然開口:“我相公跟你娘一樣,突然生了重病,請了許多大夫也沒有治好。有個人找上門來,就給了他一碗清水,他就醒過來了。”
“那人說這是天羅教的聖水,隻要我誠心誠意供奉神靈,我相公就能好起來。”
淩夫人聽到這裏,不由瞪大了眼睛,“你這況,怎麽、怎麽與我一樣?”
除了生病的人不同,其餘都是一樣的。
“我誠心誠意供奉神靈,相公的病也在一天天好轉。我對他們越來越信任,所以在他們提出要帶走我兒子的時候,我也沒有懷疑。”
“他們說,是要給我兒子祈福,讓他無病無災。隻需半年,就會讓他回來。可半年的時間還沒到,我相公就沒了。”
“可笑的是,我因為太過傷心,沒讓人知曉此時,他們竟還讓人拿了‘聖水’過來!我當即對他們生了疑心,想要見我兒子。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肯答應,我這才將我相公已經死了的事告訴他們。”
“他們知道再也瞞不過我,又怕我將事鬧大,於是將我兒子給了我。可他已經渾是傷,奄奄一息,上的幾乎要流幹了!我抱著兒子回家,想讓他們為我討個公道,可他們都說我克夫克子,將我趕了出來。”
瓔說的,正是甄氏的事。
說得字字泣,房間裏的丫鬟婆子聽到最後,已然被染得哭紅了眼。
淩夫人亦是淚流滿麵,“那我的兒子,豈不是也……不行!我一定要見到他,不管是生是死,都要見到。”
說罷,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瓔卻喊住了,“沒用的,他們這般會顛倒黑白,到時候定然會將錯算在你上。你就和我一樣,了害死兒子的罪人,被趕出家門,一無所有。”
淩夫人的子抖得不樣子,“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相信了他們能給我娘治病,又怎麽會陷進去?”
“你應該還認得與你一樣被天羅教哄騙的人吧?”瓔讓丫鬟拿了一塊手帕給,自己也拿了手帕出來去眼淚。
淩夫人點了點頭,“認得的。”
瓔歎了口氣,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的況應該與我們相似。”
淩夫人又點了點頭,“的確如此,都是有人生了怪病,求醫無門。”
天羅教的人出現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是救星。
哪知道,那本就是要命的修羅!
瓔見時機已經,於是說道:“如今你已經清醒了,應該不想讓他們還被天羅教蠱吧?”
“當然不想!”淩夫人說罷,又搖了搖頭,“可我又能做什麽呢?”
“如我一樣,告訴他們真相,將他們從泥潭之中解救出來,能救一個是一個。”
瓔正說著,丫鬟就拿著藥材回來了。
瓔將藥材接過來,又讓丫鬟去拿了個石臼來。
將藥全部搗碎,和水做了藥丸。
“我想那些生了怪病的人,應該與你娘中了同一種毒。這是解藥,你拿去給病人服用,他們上的毒就會解開。到時候,他們也就不會再相信什麽‘聖水’治病了。”
“你得與我一般,先不要說破,待到這藥用下去,再說破,他們才會信你。”
淩夫人將解藥接過去,目堅定道:“好,我明日就去。等到他們都清醒過來,我也就不怕會被當瘋子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要人,就不信他們不將人出來!”
瓔頗欣。
外頭的壽宴已經接近尾聲,瓔沒有在淩府多停留,跟著賓客一道出去了。
聽到其中一個賓客說,彬州的匪賊起了暴,將十皇子困在了一山坳之中,想要將他活活困死在裏頭。
他們都認為十皇子兇多吉。
還有人笑道:“什麽真龍降世,我看啊,不過是泥鰍罷了。”
瓔當然知道這是淮王在給夜延均使絆子。
不過並不擔心
畢竟夜延均在離開之前就已經猜到了他在彬州會遇上什麽樣的麻煩。
提早就已經有了應對。
這樣的陷阱必定困不住他。
“說不定當真有真龍降世,不過並不是他。你們可知道,怡妃娘娘有了孕?那真龍說不定是為腹中胎兒降下的。”
瓔正打算快步走開,不再聽他們嘲諷夜延均的話。
就聽到其中一人提起了怡妃有孕的事。
瓔覺得奇怪。
怡妃先前落胎,子還沒有徹底養好,怎麽會突然就又有孕了?
皇上不是很心疼,怎會在小產之後不久就與同房?
而且,當初明明是怡妃心積慮除掉了肚子裏的孩子,怎麽還會再要?
瓔心頭有太多疑問。
可惜,眼下還不能宮,無法知道答案。
隻能先看看夜景湛那裏有沒有消息了。
正想著,一抬眼就看到他站在對麵。
如今這份自然是不能到他邊去的。
所以瓔自顧自地轉了,往別院走。
是從後門進的,才推開門,夜景湛就出現在了眼前。
“如何?”
“自然是了。”
也不知道不讓去的人是誰,這會兒倒是來關心了。
“可信得過?”夜景湛還是有幾分擔心。
萬一轉頭就將此事說給了天羅教的人,他們這一盤棋可就輸了。
“能不能信得過,看看後麵會做什麽,不就知道了?”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按著說的那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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