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嬤嬤還想再說什麼,可就在此時,就聽殿傳來了一道冷冷的聲音:“馮嬤嬤,讓進來。”
正是祁葵。
馮嬤嬤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到底沒有說出口,而是重重得哼了一聲,帶著范靈枝朝著殿走去了。
范靈枝了殿,一眼就看到祁葵正半躺在床上,臉難看得可怕。
可見今日溫惜昭果真是罵罵得狠了,讓傷了元氣,到了現在都還沒緩過神來。
范靈枝十分自然數得坐到了祁葵的床邊,側頭細細得打量著。
范靈枝低笑道:“妹妹還真是好看。”
祁葵面無表道:“謝貴妃謬贊!”
范靈枝道:“你可知今日皇上為何會如此大肝火,朝你發脾氣?”
祁葵雙眸得盯著:“為何?”
范靈枝嘻嘻笑了起來:“自然是因為我。”
祁葵放在被子上的雙手陡然,連指關節都發了白。一字一句道:“你對皇上說了什麼?”
范靈枝睜大了眼,無辜道:“我不過是和圣上說,是祁妃娘娘故意設計讓蘭才人和陸耕侍衛發生了那般關系,這一切都是你干的,就因為你對他們下了臟藥。”
范靈枝道:“而你對他們下臟藥的原因,便是不愿意看到范家同時出兩個寵妃,害怕范家日后的勢力會越來越大,因此礙了你祁妃的眼,對蘭才人恨不得除之后快。”
祁葵氣得渾都劇烈抖了起來,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竟猛得朝著范靈枝撲了過來,作勢就要去掐范靈枝的脖頸。
的指甲極長,摳了范靈枝的里,稍微劃破了表皮,引起一陣火辣辣的細微痛意。
范靈枝不躲避也不喚人,只任由摳著,一邊繼續笑著道:“還真是好玩呀。你看,我不過是隨意提了兩句,皇上便信了,你看看,今日他可不就你甩臉了嗎?”
此言一出,祁葵突然就停下了作,可一雙眼睛卻是逐漸變得緋紅起來。
聲音竟像是帶著一層絕,嘶啞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如此污蔑于我?”
范靈枝面無表道:“污蔑?本宮才沒有污蔑你,本宮不過是想要一個真相罷了。”
范靈枝道:“本宮才剛和你說完蘭才人和陸耕侍衛二人曾經青梅竹馬,轉頭他們二人便出了事,難道此事當真和你沒有關系?”
祁葵沉聲道:“此事倘若真是我干的,便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i范靈枝道:“小孩子才發毒誓,年人,可不信這一套。”
祁葵道:“好,那你告訴我,到底如何,你才能相信此事不是我干的?”
范靈枝道:“很簡單,你給你哥哥寫封信,向他引薦陸耕你哥哥麾下。——倘若陸耕當真了軍營,本宮便相信你。”
祁葵毫不猶豫點頭:“好,我今日便寫信。”
范靈枝依舊有些不相信:“當真?”
祁葵道:“貴妃若是信不
過我,我現在就寫。”
說罷,微抬聲音,喚了馮嬤嬤為遞來筆墨紙硯。
然后,祁葵果真當場便寫起了推薦信來。
的字跡十分清秀娟麗,果然字如其人。而等寫完之后,對著宣紙吹了吹,這便遞給了范靈枝,讓范靈枝過目。
范靈枝閱讀完畢后,十分滿意,終于對著祁葵出了真切的笑臉:“如此,那我便等你消息。”
范靈枝:“出了這檔事,蘭才人便罷了,如今出了宮去,日后總能再尋個好人家嫁了。可陸耕侍衛卻不同,他堂堂七尺男兒,本是大三品侍衛,前途不可限量,可如今卻被貶為了平民,白白葬送了大好前程。”
說及此,嘆口氣:“若是能將陸耕侍衛的前程解決了,此事倒也不算太過糟糕。”
祁葵依舊盯著,繼續問:“你若是滿意了,是否可以還我一個清白?”
范靈枝將信紙折好,放自己的袖中,一邊道:“本宮自是有數。待陸耕侍衛了你哥哥麾下的軍營辦事,本宮便去找皇上說明,說明此事乃是本宮誤會了祁妃娘娘,讓皇上收回見。”
祁葵總算松了口氣。
可松了口氣后,便忍不住悲從中來。
今日去書房給圣上送燉湯,那湯是親自熬煮了兩個時辰的杜仲豬肚湯,可沒想到皇上不過是才剛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就猛得將勺子甩到了地上。
說是這湯太燙,燙壞了他,接著便是一陣狂風暴雨得怒火,直罵得祁葵整個人都發了懵。
實在太過心痛,皇上罵了些什麼,都已經選擇忘,可其中一句卻是記得清清楚楚,
——“祁妃何不多學學靈貴妃,惹是生非,更不要天天在朕面上走,沒的遭人厭煩。”
祁葵,曾幾何時竟淪落到了這個地步,竟是如此遭皇上厭煩了嗎?!
若是不過來給皇上送羹湯,那便真的連見到他的機會都得可憐了。
他每日只知道往華溪宮跑,說是說每月的初一十五都會到未央宮來,可每次來,皆是不到一刻鐘便要匆匆離開,連一秒鐘都不愿意多待。
曾經在邊疆時,溫惜昭曾說過,最喜歡喝熬的湯。可如今不過才短短半年景,他竟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厭惡如斯了。
猛得別開眼去,不想讓范靈枝發現自己的狼狽。
自然,范靈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懶得再在未央宮多逗留,只敷衍得對祁葵說了幾句保重,便離開了。
等回到華溪宮后,范靈枝著手中的紙條,覺得歡喜極了。
算算日子,再過七日祁言卿便要回來了,得在祁言卿重回大侍衛統領的職位前,將陸耕這件事安排掉。
于是當日下午,范靈枝又帶著阿刀出了華溪宮,二人一路左拐右繞,便一路索到了芙蓉宮去。
可誰知,就在照例對著芙蓉宮的大門右下角踢了三腳后,迎接的,竟是安嬤嬤手里著的兩把明晃晃的菜刀,對著劈頭蓋臉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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